第15章：膽戰心驚

何毅寶了解到，和凱通見面的會是北部軍區的一個準將和總參謀部通信兵局的中校為主參加。安達國軍方一共6個特戰局，相當於國內的大軍區，下面一共有11個軍區，北部軍區屬於第一特戰局。這個准將在北部軍區位置比較高了，而且是具體負責和叛軍作戰的。看來昨天他們的推斷方向是對的。這種和軍方的來往，汪楠不太方便親自去，考慮軍方出席的人，凱通這邊安排曹鴻和孔凡浩，還有公共關係部門的一個本地員工，三個人一起去。

會議時間是9點，因為國防部在機場附近，距離凱通辦公室比較遠，又擔心堵車，所以孔凡浩三個人一早7點就從宿舍直接出發了。今天這一路還好，沒怎麼堵車，到國防部附近的時候，孔凡浩看看手錶才8點多一點，於是和曹鴻商量了下，先到附近一個本地餐館吃個早餐。

國防部附近這個本地餐館孔凡浩來過兩次，因為在這附近不只是國防部，還有仰市最好的高爾夫球場，這個餐館其實主要是給起早來打球的人提供早餐和休息的。餐館里都是本地菜，孔凡浩最喜歡的就是烤饢和燉羊蹄。這個饢的烤法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饢很薄，比印度菜里的饢薄很多，面裡面幾乎沒放什麼佐料，也沒有放油。烤出來卻十分的香，尤其是剛出爐的，散發著純純的麥香味。羊蹄的做法對中國人的早餐來說口味有點重，但是本地人是習以為常的，羊蹄是用一種咖喱的料汁燉制的，燉的很爛。用手撕一塊剛出爐的饢，沾上羊蹄的咖喱湯汁，十分的美味。末了，喝上一杯本地獨特的奶茶，就會感覺和本地人沒什麼差別了，這才是融入了當地社會。曹鴻也來過，來這打球應該比孔凡浩要早。三個人，都點了一樣的早餐，上的也很快，8點半的時候結了賬去國防部了。

車子在國防部大門就被攔住了，過來三個士兵。一個拿著大勺子般的鏡子掃車底、一個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檢查有沒有危險物品。另一個士兵到車窗前，敬了個禮，要證件和問來的原因。本地員工嘰里呱啦一陣，把國防部的文件給了士兵。這個士兵拿著文件跑步回了門崗小房間，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回來了。檢車完畢，放行進了大門。進了大門開了一小段，又遇到一個門崗，示意車輛左拐。本地員工解釋說再往裡面的院子，外來的車不讓開進去，只能停在左邊的停車場。國防部果然是軍隊重地，十分的嚴格，孔凡浩和曹鴻不由的嚴肅和緊張起來了，不像路上開玩笑。孔凡浩腦子裡開始過各種畫面，如果到時談不開心軍官拿出槍怎麼辦，如果談完不讓走關起來怎麼辦？竟有絲絲的後悔，沒有多考慮就來這種深不可測的地方。

下了車，有個士兵過來導引三個人，步行到了國防部的大樓。會議的地方不在大樓裡面，而在旁邊一個兩層的房子里。進來房子，會議室十分的大，但是裡面東西很少，也沒什麼大會議桌和多餘的傢具，只有中間一個大沙發和笑茶几，以及兩側各三個小一點的沙發和茶几。這個會議室真是簡約而不簡單，凸顯了主賓的地位和尊嚴，氣場十足。孔凡浩他們被帶進來時，裡面還沒有人，只是在門口有兩個衛兵。身處其中，三個人都不敢隨便走動，雖說他們的作為肯定是邊上的幾個沙發，但是主賓沒來之前也沒有貿然坐下去，站在沙發邊等著。

等了大概20來分鐘，聽到外面一陣騷動，然後看到門口衛兵開始敬禮，孔凡浩他們意識到主角來了，趕緊拉拉衣角，

站直了。未見主角之前，先進來的是兩個攥著AK的士兵，跑步到大沙發兩邊，立正站直。這時一前一後兩個衣著明顯不同的軍官進來了，走前面的肩上是一顆被金色稻穗邊圍著的大金星，後面的一個肩上是一個大金星和一個小金星、沒有金穗。孔凡浩來之前仔細研究了安達國的軍銜，大概能認出來是准將和中校。准將坐到了中間大沙發，中校坐在了孔凡浩他們對面的沙發。兩個軍官臉色都比較嚴肅，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增添了一絲絲神秘。先是中校說話，通過本地員工翻譯，先說了他們對凱通一直是很認可的，感謝他們在安達國的貢獻。但是話鋒一轉說了在北部叛軍區域發現了凱通設備，對他們影響很大，問凱通怎麼解釋。這時准將也發話強調了一下，支持叛軍就是和安達國人民作對，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特別的有份量。

接著，中校看本地員工翻譯完了，並沒有讓他們回答的意思，而是讓隨從的士兵拿出幾張紙遞給了孔凡浩的本地員工。本地員工看了下，來到孔凡浩和曹鴻之間，給他們翻譯。這幾頁紙上面寫了詳細的區域和更多的通信設備的照片。看完之後，孔凡浩和曹鴻反而心理壓力小了點，因為他們倆都注意到了，設備上不僅有開通的logo，而且還有國內運營商的logo，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兩個人對了下眼神，表示和之前判斷一樣，就按提前討論好的回應。

曹鴻站起來，先是雙手合十，以本地的禮節給兩位軍官敬了個禮。然後簡單的介紹了凱通在安達國的主要業務，以及期望長期在這個市場發展，為提升安達國人民的生活努力。同時表達了，凱通只是一個科技公司，不會參與任何政治活動，也不會違反當地的任何法律。在這之後，曹鴻拿出來實現準備的分析報告，親手遞給了兩個軍官的隨從。然後講到：

「兩位首長，從我們的分析來看，這確實是凱通的的設備，這個沒有錯。但是，這並不是我們安達子公司在安達國銷售的，也不是凱通任何一個子公司賣給叛軍的。您仔細看，可以看出上面有中國運營商的logo，說明這些設備是屬於中國運營商的。」

本地員工同步翻譯給了兩個軍官，他們都把印有照片的那個文件拿了出來，認真看後點了點頭，確實如曹鴻所說。-

曹鴻看他的分析被接受了，繼續說道：「我們和國內的同事進行了聯繫，也確認了這些設備是屬於國內運營商的。從他們給的信息看，這些設備應該沒有建到叛軍的地盤，應該是在邊境的山上，在中國的那一邊。可能是被炮彈打中后從那山上滾到了安達國內。這個也請你們確認下。」

兩個軍官聽完后，討論了一會。准將給一個隨從說了幾句，隨從就匆匆跑了出去。本地員工悄悄給孔雲飛說，他們去打電話核對了。這時候，兩個軍官的臉色明顯好了一點，不過仍舊沒有笑容。他們之間又聊了幾句，並沒有和凱通說話，應該是在等著確認的結果。

不一會，剛才出去的隨從回來了，小聲給准將說了幾句。准將轉頭對曹鴻說：

「剛才我們初步確認了下，這些設備的位置確實就在邊境上，你說的可能性很大。有可能是誤會你們了。不過我們會進一步調查確認。」

停了一下，准將繼續說：「你們在安達國做生意，一定要遵守法律和軍方的要求。這個事情我們最終如果查出什麼問題，後果還是會很嚴重的。」

曹鴻忙搭話表態說：「將軍，您放心，我們絕對會嚴格遵守的，不會做對社會不好的事情。您如果有需要什麼幫助的，我們隨時做好準備。您放心。」

說完這些，准將就起身了，中校和凱通這邊也都跟著站了起來。准將過來和他們握了下手，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這時曹鴻和孔凡浩的心才放下來，比想的要順利些，也算有驚無險。這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