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芳華不逝

劍氣一出，無數身穿劣質鎧甲的士兵們死亡，龍秦看得見葉詩眼裡的興奮。

長劍一揮，地崩山摧，千軍萬馬葬身於憑空出現的深壑里，葉詩眼裡寫著麻木。

收劍入鞘，遍地的屍體已經分辨不出是何等身份了。

龍秦跪坐在地上，他的大腦此時很是空蕩，他見過的人恐怕都沒有葉詩殺的人多。葉詩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過去的自己。

「你究竟是誰？」

龍秦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或許……我是九幽來的惡鬼，又或許我是一個飄蕩世間的亡魂，哈哈，誰知道呢？」

畫面一閃，龍秦的意識被拽回了現實世界。葉詩也把【芳華】逐漸插入劍鞘中。隨著【芳華】劍身的深入，龍秦也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此時就算是傻子也明白是那把劍的功勞。

「你想的沒錯，【芳華】陪伴我的時間很長，她見證了我的太多殺戮，沾染了太多的殺氣，所以我能借芳華給你看看我所經歷的那些。但是只能是有關戰場的，有關殺戮的。」似乎是看出了龍秦心中所想，葉詩解釋道。

「你看了那麼多，你應該也能明白了，我長生不老，我舉世無敵，財富與我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任何生命對於我來說都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就逝去的短暫美好。我見證過很多王朝興盛走向衰敗，也曾見過滿懷志氣的少年英雄失意落敗最後一無所有。」

龍秦沉默了一陣，舉手抱拳道。

「原來是仙人，在下唐突了。」

「不，不是仙人，我只是一個不老不死的人罷了，仙人沒有七情六慾凡塵眷戀，可我卻有，這也是我痛苦的來源。」葉詩苦笑道。

「那……不知前輩為何要給我看這些？」

「才見了故人，心裡有點感懷罷了，你也算是倒霉，原本我只想自己回憶回憶，沒曾想讓你也見著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在下很榮幸。」

「哈哈，你也是和我有緣，那你乾脆也向我拜個師吧，我傳授你一點關於武學的見解，興許能夠對你有所幫助。過後你還有你背後那位就別來煩我了，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一點，不希望還有跟屁蟲。」

龍秦一愣，立馬跪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師父。」龍秦知道這是自己的機遇，或許能夠靠這次機遇更上一層樓。

葉詩擺擺手，撇了撇嘴。

「我不太喜歡這些，你下次沒必要這麼鄭重，對師父的恭敬應該放在心裡而且表現在行動上，知道了嗎？你就叫我老師吧，畢竟也沒有正式收你入師門。就別叫我師父了。」

「徒兒明白。」

「額……」見龍秦的態度還是十分恭敬，葉詩不由得搖搖頭苦笑。

龍秦暗想這位仙人還真是不同尋常，也難怪，畢竟是仙人嘛。

「你所學武學叫什麼名字？」

「我所學內功心法是龍家的九轉百鍊大法，將內力精純運轉於體內，運行一個小周天七十二次凝練，運行一個大周天三十六次凝練，修鍊一次就得運行六次小周天，三次大周天，方能得到成效。」

這武學怎麼有點像我前些日子遇見的那位姑娘？你們是親戚？

「這套武學專攻內力，在精純不在濃厚。我想想，你是不是面對外功極為強悍的對手有些吃力？你的真氣確實能夠穿透穴位影響內力，但是也只有這一個突破口，若是讓其近身與其貼身搏鬥，哪怕你是內力覆蓋全體也肯定是有些吃力對吧。

」

「確實如此，我的確對於少林寺的方丈有些頭疼，放眼江湖也就他讓我覺得最為難辦了。」

「哈哈哈哈，那時自然，想必這套武學最開始推演出來就是為了刺殺，講究一個出其不意，走到絕頂確實沒有問題，但是要想更進一步突破必須得扭轉最開始的思維。絕頂到超越絕頂是一個坎，這套武學沒有意，所以只能從全面補全開始考慮……」

「老師，什麼叫做意？」

葉詩一愣，苦笑著拍拍腦袋。

「哈哈哈我忘了，當時提出意這個概念的是達摩，我原本以為他會將武學應有意這個概念傳遞出去，結果這個小心眼就只寫在了少林寺的禪經裡邊。還說什麼少林武學強練必傷，須輔以禪經心法這樣的話，擺明了告訴世人要想成為絕頂高手就得加入少林。」

葉詩說到這裡生氣地吹了吹自己額頭上的青絲。

「意，就是一套武學的象徵，是這個武學所蘊含的東西，可以是實際概念的象徵也可以一種情感的蘊藏，立意如何不影響你武學的上限，但是立意一定得貼合自身，只有找到最真實的自我，或者說找到最能夠代表自己的東西，你才能夠對武學進行所謂的立意。對武學賦予意之後，後人若是想要學習這套武學走到最高峰，就必須得學習這套武學的意。你的九轉百鍊大法，沒有什麼心法之類的東西對吧。」

「確實是沒有的，這套武學自我祖父創立到現在都只是為了實用，到我父親那裡補全，最後在我這裡得到精修。」

葉詩低頭想了想，隨後哈哈大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很好玩的東西。

「你先坐好，我念口訣，你先不要急著修鍊，你試著從我念的東西裡面找到自己的體悟。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

人徒知枯坐息思為進德之功，殊不知上達之士，圓通定慧，體用雙修，即靜而動，雖攖而寧。」

「先別急著修鍊，你先跟著體悟，隨後你再根據我傳你的這套口訣你試著運轉你的武功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龍秦眉頭一皺，細細體會這幾句話。

九陰有了，九陽神功自然也該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