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陸始淵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這群人身上,脣角微微揚了揚。
蠢貨。
「我們走吧。」陸始淵微微低了聲音,說完以後去看葉瑤的反應,發現她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
看來她不知道這個無形的禁制需要空間之力才能出去。
那他大可以裝作是乾安司的人來到以後,為首之人稍微解開了一些禁制,以他的修為可以帶著她們出去了。
當然,葉瑤沒有疑問最好。
陸始淵正要邁開長腿,邪神道:「等等。」
陸始淵漆黑的眼眸微微閃了閃,不動聲色:「怎麼?」
「這群人應付不了這個東西。」
「哦?」陸始淵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微弱的笑意,「那誰能對付這個東西?」
邪神:「你,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只有我出手才能消滅這個東西。」
陸始淵話語里的笑意徹底變得清晰了,能明顯聽出幾分嘲諷:「可是,這關我什麼事?他們能對付就對付,不能對付就死了。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出手救他們?我可沒有這麼好的心思。」
「還有你,堂堂邪神大人,手上沾染的鮮血和罪孽怕是我的百倍不止,居然也想救這群人?」
陸始淵話語里笑意收斂,平淡冷漠:「你在讓我不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落了下風,那個存在跟你有什麼關係?」
邪神沉默不語,似是不願告訴他真相。
陸始淵卻是懶得跟她拉扯,這件事只跟邪神有關,他離開與否,都不會影響到他。他沒有特別想要知道真相,只要能讓邪神膈應,他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一絲空間之力悄然蕩漾開來,邪神忽然道:「我告訴你。」
她聲音冰冷,語氣不善:「我告訴你那是什麼東西。」
陸始淵淡淡道:「說吧。」
「那是我的一絲本源。」邪神言簡意賅,簡簡單單一句話,蘊含的信息卻著實不少。
陸始淵瞳孔微微一縮,而後緩緩道:「不管是真是假,你這樣告訴了我,我就不可能讓你如願得到它。」
不然讓她的力量恢復到他難以掌控的程度嗎?
對此,邪神似乎早就知道,倒也沒有憤怒,語氣莫名平靜下來:「不,你必須要讓我解決這個東西,不然等到它恢復了自我意識,那麼整個天和城都會成為它恢復力量的養料。」
「你是不是又要說與你無關?」邪神一語道出陸始淵的內心想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我確實想要得到這一絲本源,讓我的力量和記憶都得到恢復,但你如果真的不願,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想你根本不在乎天和城,也不在乎這裡任何人的死活對不對?」
她口口聲聲表達的意思都是她對這絲本源的不在乎,但陸始淵卻能聽出這裡面更深層的含義。
她覺得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眼睜睜瞧著天和城滅亡。
陸始淵黑眸清亮,好似能看穿一切謊言。
他確實不會袖手旁觀,理由卻並不複雜,僅僅是這裡有著人慾道的產業。
而且誰又能知道邪神的話語里有幾分謊言?
他猜有十分。
「你的話語全都建立在這力量是你本源的前提下,它如果不是,僅僅只能讓你恢復力量呢?」陸始淵懷疑道。
邪神輕笑一聲:「那你走了不就好了?」
儼然一副逼得陸始淵自己去賭的姿態。
陸始淵眉頭輕皺,邪神有絕對的自信能勝出,就是因為兩人之間的「籌碼」價值不對等,她的籌碼僅僅只是她的一部分力量,他的卻是天和城所有人的性命……
「不走嗎?」葉瑤有些疑惑的抬眼看了過來。
陸始淵微微一笑:「走。」
那就賭吧。
這份籌碼在他眼裡的價值,只會比邪神的一絲力量更低。
拯救蒼生這件事,需要聖人去做,正道之人都擔不下來。
邪神沒有想到陸始淵會這麼無情,寧願用整個天和城的性命去賭,笑道:「你真無愧邪修之名。」去是冷笑,沒有一絲笑意。
陸始淵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口氣:「我不是不在乎別人的性命,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用這種方式威脅。」
他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瞧著陸始淵就要帶著自己離開這裡,蕭凄寒的語氣有了一絲焦躁,不耐道:「再不來,我可就要走了!」
「什麼?我不是說了我要報復這群人嗎?該死!」那聲音有些憤怒,最後只得道,「敞開神魂,我過來了。」
轟隆!
原本平靜的河流突兀的炸開來,彷彿大海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還可以看到裡面有著好幾具屍體,正是那些墜入河水中的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乾安司的人見狀,卻是並不慌亂。
只見,為首之人的中年人一臉平靜,面對這洶湧襲來的河水,不躲不避,絲毫不在乎裡面有著什麼東西,緩緩抬起一隻手。
河水瞬間停滯,好似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他再把手放下,這些河水又倒卷了回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樣的力量沒有讓得陸始淵驚訝,只要給他時間,他也可以達到。
他只是冷笑道:「這就是你的一絲本源?」
如此的微不足道,一擊即破。
邪神的語氣罕見的有了一絲難以置信:「這不可能……」
她的本源力量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消滅,理應是不滅的才對。
但她此時此刻,卻是真的沒有到她那絲本源的存在了。
陸始淵一語道明:「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源,應該只能讓你恢復力量吧?」
他眼底閃爍著冷意,邪神果然在欺騙他,還好他沒有上當,不然他一直以來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隊長,那水鬼消滅了嗎?」乾安司的人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本就是一縷殘魂,用僅剩的力量害了幾個人,就自然消散了。」
「把這幾具屍體帶回去吧,看看有沒有勢力前來認領。」
「是。」
在眾人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時,誰都沒有發現,蕭凄寒默默低下了腦袋,眸色似乎幽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