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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母親,母親瞪著和小夥伴們瘋狂過後的我,對峙了一會兒,最終拉起我的手回家了。
家,很溫馨,在你需要或不需要的時候,哪怕是回憶,夢中,現在。我青春期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不需要家,經常在外晃著,躲避著,朋友那住著,網吧包著,遊戲廳玩著,唱著,夜攤上喝著,或不著調地瘋著,可惜過後都是煎熬的痛苦。唯一有不解地是,那時始終有朋友陪著。朋友終不等於生活,能陪著我直到如今,最終都漸行漸遠,相忘於江湖。判逆期的男孩子總想要闖闖,多數人都懂,嗯,你理解的。有人說是叛逆,我卻覺得,是樹長大了,要分枝了。一棵樹絕不可能只長一個枝幹,自然地分叉修枝,最後如同你我。嗯,又串了,思緒。
童年的我,家是溫馨的,有著媽媽香,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後來的日子,我會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孤僻,怕見目光,熟悉的,不熟悉的。
我在這裡,一如陽光。
牽著媽媽的手回家,心是忐忑地。小孩子從不關心家居的環境,只關心吃得,媽媽,家人,小夥伴,親戚,而這些,已經是孩子完整的世界。
讓我用成人的筆觸,去描寫那時的家園,回憶就如同沒有晨霧的早上,夢與現實是隔開的,我們失去了一半,或許也不知道,體諒。
只記得,家很小,一間房,租得。不能說殘破,下雨時屋內有一個搪瓷的臉盆接著,叮叮噹噹的響,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唯一記著,下雨天多是晚上,媽媽拍著我。
小房間,一張床,一個窗戶,一囗箱,幾個板登排成行,冬天裡,薄被涼,靠著媽媽夢真香。嗯,一床被,我姥姥寄得,裡面藏有十元錢,救了我一條命。
寫到這,奇怪吧!我的爸爸呢?那時的爸爸還是有些許印象,夏天我睡過他的肚皮上。煤礦工人的爸爸很辛苦,起得比我早,睡得比我晚,一天十五六個小時在井下的工地上。後來,爸爸吃不了這個苦,直到成年後我也在煤礦工作,才明白,苦得我也想離開,我理解了爸爸,真得!只是奇怪,科技發展到現在,煤礦的工人,一線還是那麼苦!
七七年,我有了個妹妹,多了一張囗,日子更苦了。爸爸吃不了井下的苦,工作三天打漁兩天晒網,有時帶我去釣黃蟮,黃蟮在稻田水裡,很肥美,但收穫很少,不夠吃。於是媽媽抱著妹妹,或背著妹妹,牽著我,到附近小學門口做點小生意。後來聽說那時候這種行為叫投機倒把,走資本主義路線,是不允許的,但我們都快吃不上飯了。就這樣,每月我們還得向鄰居借點錢過日子。月尾借,月初還。唉,兩個大小孩,帶兩個小小孩,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一直到爸爸實在忍受不了,摸了礦上的一些廢鐵,被逮到,開除留用兩年,每月只有十四元工資,我們家雪上加霜。就這每月的十四元錢,也得我爸去上班才行啊,我媽咬著牙,忍著。現在我理解我爸,就如同我理解,現在的「俄烏衝突」一般,我媽很累。
當然,小孩子的記性是不長的,苦的日子,我也沒感覺,
但多了個妹妹,媽媽的愛就少了一分。雖然我小,但這個感覺可不小,或者說,早慧,就是這樣被逼出來得。
回到前面回家時的忐忑,早上發生的事,如過電影般閃過。媽媽抱著妹妹帶著我,不是牽著我,媽媽挎著籃子,帶著東西到小學門口,說是附近,倒也有十來里地。那時候自己就很能走,媽媽到大時都誇我,說我那麼小,每天跟著她走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