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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家後面,往北,往北,再往北,大約一千米的距離,是一個火車轉運站。鐵運處屬於煤礦集團,轉運煤,及煤礦所用物資。此處也是孩子們天然地玩耍場。那時的管理並不嚴格,八十年代初期,企業或許也有約定俗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煤礦吃煤,靠著鐵運吃運。
而在八零年的時候,5毛錢,我也沒有底氣。不知道怎麼了,但總有人,不在把50萬,100萬當回事,從經濟發展來說,是可喜得。八零年,能拿出50萬,100萬的人在哪呢?
那時候,人的純樸還像是衣服一樣,顏色厚積而無多少變化。美得美,一如春天。我們的笑,一如這夏天,爽朗。
轉運站有一處沙子,晶晶亮地堆積在鐵路一旁。我們喜歡在這刨沙子,掏洞,哪怕天氣很熱。我們不知道沙子從哪來,大人有時拉走,有時卸掉,也全然不顧我們這些小孩在玩,各得其樂,玩得其所。黃沙漫漫,也有蒼茫之意,孩子們想要的天,其實在現實中很小,幾個朋友,一塊地,一場遊戲,玩到累極。
鐵運站有時拉來最多的是竹子。有細小的竹枝,也有青翠的竹桿。大山的寶貝,我的奶奶家,竹子漫山遍野,筋道的老玉竹根盤結著,甚至有些有地方的有泉水溢出來。小孩子們拿著竹技,有比武輕揮的,有騎竹馬的,有拿畫沙子的,等等不一而足。甚至還有,攀爬到火車上的大孩子,想辦法抽出幾根大青竹,扛著,搖搖晃晃,大搖大擺的回家,此處居然沒有工作人員,或許是工作人員看不起我們這些小毛孩,又或許這些小毛孩有些是他們的孩子,反正我沒有看到,最後,我也拖拽一根回家。今天晚上,媽媽給我加餐,有一碟鹹魚。
竹子是個好東西,我始終這樣認為。而骨氣,是後來添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