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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燥意上心頭。夜晚天,黑漆麻烏,龍哥和我手拿鞭炮放了好幾個,看著閃光霹靂般震動了黑暗,又引來幾個其他的小夥伴們,在門口,附近的街道上撒歡地又放了起來,鬥了起來。
黑暗的天幕,只有藏在黑暗中,昏黃的燈光從門縫透出,還有蜜蜂般嗡嗡地人聲。幾許白色,已然快要消失的雪跡,殘留在街道旁。春節已然過去了,但孩子們手中的鞭炮還未完全消亡,各種花式放法還在探索中。據龍哥的小道消息,小夥伴們流出了一種「牛式」放法,讓小夥伴們痴迷模仿。引線點燃后,看誰拿在手中時間最長,堅持不住在丟出,獲得英雄稱號的小夥伴居中,左擁右護神氣了得。
我也嘗試了一下,手中點燃的鞭炮隨手丟出,不經意地落在姥姥家靠外牆的柴伙堆上,有柴伙,有稻草,已經堆放到有一牆之隔鄰居家的房檐下。
一聲悶響,我和龍哥跑到跟前查看,記憶中後面畫面斷片了,好像是我和龍哥點燃了柴伙堆,火焰印紅了夜晚,左鄰右舍蜂搶而出,組織救火。還好,柴伙只燒了大半,鄰居家的房子也未點燃,只是燒黑了屋檐牆壁,又幸虧是在外頭,大人出門聊天打屁發現的早。事後,我和龍哥互瞅了幾眼,躲在了大人後面。
大人們也懷疑是鞭炮落入了柴伙堆,火星引燃了稻草,但誰放得,也只有不了了知,各自把孩子帶回家,教育了一番。
這件事,埋藏在心中好久了。不知龍哥是否已經徹底忘掉。我不問,他不說,只有天知道。小孩子們防不勝防。
第二天,凌晨,殘寒未消,我和龍哥都看到了昨夜的著火點,凌亂。親人們都奇怪我們的早起。特別是龍哥,他晚上不睡姥姥家,在「老達」家睡。我們倆沒有說什麼話,龍哥在我們這吃完了早飯,又回去了。
這個上午,真安靜,我沒有出門,龍哥也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