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價交換的能力
堅毅，堅定，剛毅！
手背上乾癟的肌膚將根骨露出，燃燒的力量充斥著皮囊內部。
鐫刻般的軌路開始漸漸上浮，變成了墨水畫一般的文字。
燃燒的金屬彈頭射入了石岩中，撕裂了石岩堅硬的外殼，灼燒著內部，因強大衝擊而導致彎曲的彈頭並沒有止步不前，反而是堅毅的轉動著，在石岩里鑽動著向深處進發。
連射出幾發子彈，都帶著撕裂空氣的熱浪，將石岩巨人的堅硬外殼擊碎，高溫灼燒著空氣，點燃了內部的沙石。
石傑的手背已恢復了原來的表面，皮膚沒有任何乾癟的跡象。
他後退了幾步，手槍彈匣中的子彈已為數不少，他必須在援軍趕來之前撐住，打倒這個由不明液體凝聚成的石岩巨人。
——胯下！
腦海中自然而然的發現了石岩巨人的弱點，槍頭對準了胯部，火舌帶著憤怒的火焰朝著石岩射擊，石岩巨人在狹窄的空間里根本不能動彈半毫，只能任由子彈射向自己的支點。
「啪啦！」
石塊碎裂，滑落一地，而後卻又在石傑詫異的目光中緩緩漫溢成奇怪顏色的液體。
流淌的液體又開始凝結成一個手持劍盾的石岩戰士，一節一節的石塊以及無眼無鼻的面部猙獰無比，碎裂的痕迹在表層上下划，不過強行凝結后依舊能舉起長劍和劍盾。
石劍和石劍盾抵擋住了又一發子彈，鑽動的彈頭帶著高溫灼燒著盾牌，石岩戰士趁著這個時候開始向手上武器已無任何用處的石傑走去。
石傑滿頭大汗，緩緩後退，這時候不需要你驚慌失措的朝後狂奔，而是以靜制靜，只有這樣才可以逐步牽制面前這個瘋狂的戰士。
後退，後退！
石傑的手槍已無子彈，他只有藉助接下來的時間撐住，然後憑藉腦海中自然形成的戰鬥意識來救自己的命。
——冷靜，現在你沒有了武器，你需要的就僅僅只是冷靜。
它告訴他，它勸導他，它警告他。
冷靜，思維需要冷靜。
被逼近的思維開始混亂，最後一絲理性負隅頑抗著思緒的洪流——你不得不冷靜，你不得不抵抗，你是石傑，你只有鎮定下來，相信自己。
他咬緊牙，瘦削的國字臉兩頰肌肉咬肌開始綳起。
漸漸逼近，危機如一把鎖喉的長劍死死抵住了喉嚨，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雙眸漸漸凝重地對視著無眼無鼻無口的石岩戰士，石劍開始衝刺。
——側翻！
機智的一瞬間救了他一命，向側旁翻滾了幾個跟頭后，他立即躲開了奪命的一劍。
忽然背後一涼，竟是一擊回馬劍，側身向他劈來，他不得不壓低身子，讓這一劍從自己頭皮上劃過去。
冷風刺著古銅色的肌膚，讓他一陣心悸。
石岩戰士遲鈍地轉過身來，將石劍對準了剛剛穩住身子的石傑，猛然刺去，帶著一股刺膚的勁風。
——剛毅！
「fortitude」
右手手背上浮現起金黃色的字眼，如鐫刻在肌膚上一般乍現。
它們漸漸陷進手背里，形成顯見的軌路，軌路充斥起金色的液體開始緩緩流動，然後將手背上深刻的英文字母盈滿金色液體。
咒文帶來了強烈的刺激，精神被這突襲而來的刺激驚了個寒戰，隨後開始了不斷膨脹的力量，右手手背開始塌陷，失去了水分，軌路也漸漸向上浮動，英文字母周圍徘徊著浮動的水墨咒文，而後全身血管里都開始變得堅硬。
「砰！」石劍彷彿刺在了堅硬的鋼鐵上，不能再突入半毫，竟生生在石傑的肌膚上摩擦出了火花。
加持於精神之上的咒文開始運作，沒有疼痛，沒有知覺，石傑只覺得身體被一把塑料劍輕輕頂住了一樣，沒有絲毫痛苦。
反手一捏，石傑的手掌上開始聚集起金色的屏障，為他抵消著鋒利石劍的消磨。
——堅毅！
「determination」
左手手背上又出現紅色咒文，鮮艷如血的顏色開始流淌在乾癟的肌膚上，在深陷的軌路里緩緩流動徘徊，最後連接在一起，將水分完全吸干。
左手燃燒起可怕的火焰，腦海中自然地構思出一切攻擊的方案——捏碎頭部，燃燒胸膛……
高溫逼近了這具死板遲鈍的石岩戰士，灼熱滾燙的火焰碰上了一節節拼湊的石塊后連忙開始融化這些堅硬的石頭，最後化成了一灘難看的液體。
可惜，這一攤液體又重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把長劍。
石塊！
雙手開始麻痹！
石傑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臂方才已經好像輸送了所有的營養，已無半點力氣，只有一股股疲倦從手心傳向大腦，心臟的供血開始減慢。
——付出足夠的，你才有回報。
——獵神者，就是如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石傑低吼一聲，拖著無力的雙臂朝側邊躲開，劍光一閃，凜冽的劍風竟劃破了石傑剛才的地面，掀起了一排排連接在一起的列車軌道。
可以得到的結論是——他剛才選擇了燃燒自己的血液，得到了高強度的可燃燒金屬子彈，又用右手的鮮血兌換了強硬度的鋼鐵般肌膚，抵消了石劍的攻擊。這一切系列動作都是在自己強烈的念動之下形成，心中所想，它便出現——你渴望力量，你便變得堅毅，你渴望活下，我便賜予你鋼鐵般的**！
就是如此！
只有等價的交換，你才能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財寶。
石傑的無意識信念，將體內奇怪的力量喚醒，默認的態度選擇了吸取雙臂的機能和血液換得強大的力量，這些力量都以咒術符文的形勢出現，加持人的精神，形成更可怕的攻擊手段。
——你還有什麼，可以交換的呢？
石傑額頭冒出牛毛一般的冷汗，絲絲冷汗滑下面頰，滴落在地道里。
石劍在剛才破天一刺后便深深嵌入了地面，又化作一灘奇怪的液體，再凝聚成了一把長槍。
——一定有人控制著它，讓它隨意變化著形狀，並且操縱它進行可怕的攻擊。
石傑開始退後，一步步向後退。
這一次，用什麼來交換力量呢？
——等價的交換！
石傑忽然眼前一亮，強撐著無力的雙臂抓起了地上被掀起的列車軌道，咬著牙，牙齦也因強烈的擠壓而開始溢出鮮艷的紅血。
——不管什麼都好！給我變成可以用的武器！然後！再用我心臟的供血為我輸送力量，支撐雙臂的力量！
手上的一板板列車軌道開始被一陣疾風扯動，與此同時一把長槍凌空向他緊緊刺去。
雙手的手背同時亮起鮮紅的光芒，握緊了列車軌道尾部而緊緊貼在一起的雙手浮現出水墨一般的字母。
——凝聚！
「agglomerate」
一板板列車軌道被風拉扯得扭曲，軌道邊緣的一些鐵屑開始緩緩隨著疾風扭曲成沒有完形的長劍，列車軌道形成的未完形長劍泛著冷色光澤，在陰冷的地道里無比耀眼。
雙手猛然乍現出凄紅耀眼的強光，向他疾馳而來的長槍也突然在半空中滯住。
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心臟好像停止了搏動一樣，胸膛好像開始失去重量一樣。
不過，卻換來了雙臂強勁的力量。
刺眼的強光驟然消失，只有一把已然完型的長劍和一雙孔武有力的雙臂，雙臂上暴起的肌肉撕裂了衣袖，堅硬的肌肉表皮上漸漸浮現出一排排凄紅的字眼。
奇怪的咒文在手臂上連接，以圓環的形勢圈住了手臂。
「啊~！」
——這就是獵神者，從混沌中等價交換得到力量的強大的種族。
——不論是外界物體還是自己的**，都能夠得到回應！你正是背負著這種宿命的男人，即便你還很弱小，但是你也有強大的執念！
長劍舉起。
——你們，就是神的敵人！
長劍劈下。
——你們，獵殺神明！
劍光耀眼。
——你們，是最接近宇宙存在的強者！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