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桶金
邁步進入店內，與電視劇里一樣的高高櫃檯后，一個綢衫中年人正在低頭寫字，聽到腳步聲響，抬頭看到了李程，立刻放下筆，熱情道：「客官可要典物？」
李程從包里摸出一隻玻璃杯，放在櫃檯上，大咧咧的說：「這個，當了。」
中年人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氣，趕忙小心拿起來，仔細觀看，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不知客官是要死契還是活契？」
「怎麼講？」
「活契五貫，死契十貫錢。」中年人笑著說，彷彿開出了天大的價錢。
李程撇了撇嘴，他又不是萌新，平日里經常看歷史文，這麼一個純凈透明的玻璃杯，在封建時代稱為珍寶也不為過，這店居然只開了這麼點價格，電視劇里關於當鋪的描述果然不錯。
「把東西還給我，不當了。」
中年人攥著杯子捨不得撒手，連忙道：「客官若嫌少，某可再加十貫。」
「一口價，五百貫。」李程還不清楚這裡的物價水平，信口胡謅了一個數。
中年人被噎的說不話來，嘿了一聲，把杯子放在櫃檯上往前一推，道：「對不住，沒這價格。」
李程也不磨蹭，拿了杯子放進包里，轉身就走。
中年人臉色變幻很是掙扎了一番，眼看李程就跨出門檻了，趕忙喊道：「客官留步。」
見李程停下腳步回過身，中年人接著說道：「客官這琉璃杯雖然罕見，但五百貫著實太高了，如此，客官若是願立下死契，某拼著被東家責罵，也要與客官行個方便。這琉璃杯鄙店出一百貫，闔縣之內不會有更高的了。」
李程懶得再還價，在現代這種杯子也不過幾塊錢而已，一百貫等於是一百兩白銀，利潤已經很可觀了。當下立了字據，錢貨兩訖。
一百貫可不是個小數目，古代多用銅錢，約千文一貫，一百貫能有一千多斤。
好在這個掌柜還算實在，給的都是銀鋌，就是那種平板束腰的銀錠，底部有許多蜂窩狀的孔洞，看起來十分難看。銀子的成色李程也不清楚，這些銀錠看起來色澤較亮，想必不會太差。
一百兩銀子也就十斤（一九五九年廢止一斤十六兩，為方便計算和閱讀，統一為十進位。），塞在包里雖然沉重，卻也能背動。
為了方便花銷，他又和店家換了些散錢。
拿起一枚銅錢細看，李程心中一驚，錢上分明寫著大周通寶四個繁體楷書。
這裡不是北宋？！
當下李程裝作隨意的問道：「掌柜，你可知當今是哪位聖天子在位？」
一臉喜色的中年人正在翻來覆去的欣賞杯子，聞言一怔，道：「當不得官人如此抬愛，賤姓郝，官人叫老郝便是。」頓了頓又道：「官人竟不知當朝官家？當今天子乃是先帝真宗皇帝獨子，現今是明道二年八月初七。」
好嘛，得了好處就是官人了，還真是夠勢利。
李程聽了郝掌柜的回答，心裡直犯迷糊，平日里沒少看關於宋代的電視和小說，也知道宋真宗的兒子是宋仁宗趙禎，當朝皇帝是真宗的兒子，難道是趙禎？可銅錢上偏偏寫的是大周。
見郝掌柜有點犯疑，他不好再多問，便告辭離去。
為了方便在這裡行動，李程找到了一個成衣鋪，置辦了一身上好的衣物，帶上襆頭，遮住了一頭短髮，這樣一來，就算他舉止怪異，別人也只會當作是狂放不羈之人，沒之前那麼顯眼了。
出了衣鋪，李程又在街上轉了幾圈，這縣城並不算大，橫豎幾條街就是全部了。
走了許久的路，又許久沒有吃東西，李程覺得是又累又餓。早上在羅老漢家，由於飯菜太差，他基本沒怎麼吃。現在正好，找一家飯館，體驗一下古代的飲食。
李程找了一家門臉比較大，裝飾十分鮮亮的飯館。
店門口的門額上伸出一根長長的杆子，上面掛了一面旗子，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繁體酒字，旁邊懸挂著一塊招牌，上書四個大字，孫記食鋪。
這個時間，店裡面吃飯的客人居然不少，呼喝之聲不絕於耳，顯得十分的熱鬧。
剛抬步邁過門檻，就有個穿著乾淨利落的小個子年輕人迎了上來，滿臉堆笑：「郎君裡面請。」引著李程找了個空桌坐下，笑著問道：「不知郎君今日想用些什麼吃食，小店今日鮮宰了肥雞和嫩羊，也有汴梁正店的好酒。」
「一葷一素，撿拿手的來，饅頭兩個，好酒一壺。」李程做豪氣千雲狀，剛剛入賬了一大筆銀子，咱不差錢。
「好嘞，客官稍等。」說完，一邊高聲報李程點的東西，一面向後廚快步走去。
不大會，店小二端著一個木盤從后廚出來，三個白瓷盤子，一個白瓷酒壺，一雙竹筷，一個小酒盅。
「客官慢用。」店小二一一擺好。
李程拿起筷子嘗了嘗兩道菜，葷菜是切好的半隻滷雞，素菜是涼拌什錦蔬菜，又倒了些酒品了品。
雞肉咸香可口，吃起來和現代的燒雞差不多，雖然沒有現代的調料豐富，但口感並不差。素菜吃著酸甜爽脆，十分爽口。酒的度數約莫與黃酒差不多，酸酸甜甜的，喝著也很順口。
讓李程啼笑皆非的是饅頭，這饅頭居然是有餡兒的，還是肉餡兒，吃起來味道不錯。
想了許久，他才回憶起以前看過的一片考證，在現代時空北宋時期，饅頭叫蒸餅，包子叫饅頭，而當時叫包子的吃食和饅頭差不多，二者最大的不同是餡的多少。饅頭餡少面多,食者以面為主；而包子餡多面少,食者以餡為主。
據《夢粱錄》記載,當時杭州的葷素從食店中出售的包子有水晶包兒、筍肉包兒、江魚包兒、蟹肉包兒、鵝鴨包兒、七寶包兒等。北宋時,汴京州橋夜市中梅家、鹿家的鵝鴨雞兔肚肺包子和鱔魚包子名揚京師。
酒飽飯足后，店小二又上了一壺茶，李程一邊喝著一邊思慮，以後自己該如何抉擇。
掙到了第一筆錢，讓他信心大增。
有了這個神奇的穿梭器，工作是沒時間也沒必要再做了，自己以後要體會一下有錢人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