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陰陽失衡瘟疫起,法正田瑜爭不休(2)
「無論如何,人命關天。」
說著,田瑜看向劉備。
「陛下,這些瘟疫是從中原爆發的,荊州有。中原亦有。若是曹操不管不顧,只是一昧驅趕難民,那將盡失天下民心。
所以曹操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難民驅趕殆盡。
如此,則曹操亦會被瘟疫牽制住。至於吳國,覆巢之下無完卵,想來吳國多多少少都會有瘟疫爆發。
再則說,若是魏,吳兩國真的願意冒著失去民心的情況下也要攻打我國。
南陽因為瘟疫,魏國必不敢來犯。如此,則只有潼關一條路線。
陛下只需派翼德將軍率重兵駐守潼關,可保無虞。
至於吳國,臣願率兵前往荊州。若吳國來攻,瑜定然使其有來無回。」
這時法正繼續道:「陛下,就算魏,吳兩國不來攻。但是我等收納難民的消息傳到魏國后。不用魏國驅趕,這些難民變會蜂擁而至。
到時候我等收是不收。若是收,要耗費多少錢糧。若是不收,那便不如直接做絕,現在就把這些難民趕出去,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些難民可不會管你的錢糧是否能承受的住。
若是因此將國庫耗盡,那何日能再度北伐,收復中原,平定天下。」
「陛下,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如水,社稷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錢糧沒了可以在想辦法,但是民心失了,那是多少錢糧都買不回來的。
這些難民皆是大漢子民,如今曹賊將他們拋棄。而陛下你卻收納了他們,那他們定然會對陛下你感恩戴德,到時這些難民口口相傳,陛下你的仁德之名將會遍布與天下。
屆時再度北伐時,民心所向之下,我大軍定然能勢如破竹,橫掃中原,平定天下,再造漢室江山。」
法正還欲再說,被劉備揮手打斷。
隨後劉備閉目思索片刻,說道:「子初,若是將這些難民盡數收納,可有壓力。」
劉巴聞言,急忙上前道:「稟陛下,如今難民尚不知幾何,臣不敢妄自斷言。
只是,只是我國上次大戰,已經基本耗空了國庫。而陛下你以前又下令減免益州,雍州,涼州等地三年賦稅。
所以,如今國庫並不充盈。而治療瘟疫必然少不了藥材,如今國庫的藥材並不多,若是買藥材的話,恐怕國庫承受不住。」
劉備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時諸葛亮道:「陛下,既然這些難民的大部分花銷都在治療上面,依臣之見,不如先在南陽邊界設立難民棚,粥棚,先將這些難民安置下來。
然後再將治療之事,若是到時國庫真的承受不住。那也就只好放棄了。」
劉備聞言嘆了口氣道:「唉~,既然如此,就依丞相所言吧。退朝。」
「陛下聖明。恭送陛下。」
……
未央宮,宣德殿。
劉備看著面前的田瑜,輕聲道:「慶之啊,防備江東有雲長足矣,這次朕派你去荊州,主要是為了瘟疫之事。」
說著,劉備站起身,邊走邊說。
「縱觀以往,但凡有天災降臨,都避免不了有貪官污吏,豪門氏族從中撈取好處。
雖然朕已經命士元前去荊州負責此次瘟疫,但是士元畢竟出自荊州。
所以你此次帶兵前往荊州,若是遇到有人趁此瘟疫之時,大肆撈取好處,可先斬後奏。」
田瑜跟在劉備身後,低著頭聽著劉備的話,
待劉備說完后,田瑜拱手道:「臣領命。」
劉備拍了拍田瑜的肩膀,說道:「慶之啊,亂世當用重典,朕已經五十五了,沒有時間和這些世家去勾心鬥角了。
如今朝中文武有許多皆是出自荊州,若是朕百年之後……
如今禪兒也有十歲了,朕打算讓你這次前往荊州帶上他,讓他親自體驗一下百姓疾苦。」
田瑜聞言急忙道:「陛下還請三思,如今荊州正是瘟疫橫行之時,若是太子有所閃失,臣百死難贖其罪。」
「哈哈,慶之不必如此,禪兒遲早都會接手大業,若沒有身先士卒,不畏生死的勇氣,以後朕怎麼放心的將基業交給他。
他在荊州若是真的出現了意外,只能說其命該如此。怪不得別人。」
隨後劉備看著門外,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而且朕讓你將他帶在身邊,也是想讓你傳授他一些治軍用兵之道。
這個天下,朕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統一的那天。到時候擔子終歸會落在他身上。
遭逢亂世,若是沒有一點武人的血性,不通一點兵事。整天只會如同那些書生一樣之乎者也,如何能一統天下。
好了,此事就這樣定了,慶之你就先退下處理一下私事,便出發荊州吧。-稍後朕會派人將禪兒送到你府邸去。」
「這,臣告退。」
……
回家的路上,田瑜一直低著頭思索著劉備的意思。
畢竟一個君主,不會無緣無故的如何一個臣子說這麼多。
更何況其中還摻雜了對世家的態度和皇權的更替。
這二者對一個皇朝來說,無一不是能動搖國本的大事。由不得田瑜不去多想。
想了許久,田瑜暗自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隨後快步向家裡走去。
再向黃舞蝶交代了一番家裡的事情后,田瑜便領著劉禪出城調兵,往荊州而去了。
……
前往荊州的路上,劉禪從馬車上探出頭,問道:「田叔,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荊州啊。在馬車上都快把我顛散架了。」
田瑜回頭看了一眼,隨後拉了拉手中韁繩,放慢速度,對心劉禪笑道:「太子殿下。我們如今離荊州還有一半的距離呢。」
「啊。還有這麼久啊。」
「太子殿下若是感覺不舒服,那微臣便下令在此紮營歇息片刻,如何?」
「還是算了吧,來的時候父親讓我一切都聽田叔你的,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去干擾你行事。
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回去后定然又要挨罵了。
既然還要好久才到。那我就再睡會。還有,田叔你別喊我太子殿下了,喊我禪兒便好。這樣我聽著也舒服。」
說罷,劉禪便又將頭縮了回去。
田瑜見此,不由搖了搖頭。
隨後便暗自思索如何教導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