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隆中對天下3分,卧龍崗孔明出山
早春
冬雪還未消融,新野縣衙里走出三騎,直奔襄陽城外卧龍崗而去。
這三人正是劉備,關羽,田瑜。不見張飛身影,卻是因為前兩次拜訪卧龍不得,張飛不願再去了。
三人一路快馬加鞭,離草廬半里之外,劉備就下馬步行,關羽,田瑜二人見此,也只好下馬步行而去。
不多時,迎面而來一位少年郎,劉備連忙拱手施禮道:「諸葛先生,令兄可歸來了?」
那少年回了一禮道:「昨夜剛歸。」說完便自顧去了。
三人來到草廬,與童子交談得知諸葛亮晝寢未醒。三人只好在門外守著。
田瑜默默打量著屋裡草席上躺著的人,心裡不由有點激動。要說三國誰的人氣高,諸葛亮絕對是第一的有力爭奪者。
前世田瑜便對諸葛亮頗為崇拜,如今卻是馬上就能見到偶像了。
等了約有一個時辰,只聽門內傳出聲音: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院子里打理花草的童子聽到聲音,連忙走進屋裡去了。
未過多久,從屋內走出一人,只見那人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
劉備連忙下拜道:「漢室末胄、涿郡愚夫,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昨兩次晉謁,不得一見,已書賤名於文幾,未審得入覽否?」
諸葛亮回道:「南陽野人,疏懶性成,屢蒙將軍枉臨,不勝愧赧。」說完看了看關田二人,又道:「這二位莫非便是關張二位將軍。」
劉備連忙介紹道:「這位乃是備之二弟,關羽,表字雲長。這位乃是元直先生義弟,田瑜,表字慶之」
關羽冷哼一聲也不作答。
田瑜拱手施禮道:「潁川田瑜,見過先生。」
劉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諸葛亮微微一笑,把眾人請進屋內。
諸葛亮劉備分賓主而坐,關羽田瑜二人立於劉備身後。
少頃,童子獻上茶水。
諸葛亮道:「昨觀書意,足見將軍憂民憂國之心;但恨亮年幼才疏,有誤下問。」
劉備說道:「司馬德操與元直先生多次舉薦先生,此二人之語,豈虛談哉?望先生不棄鄙賤,曲賜教誨。」
諸葛亮道:「德操、元直,世之高士。亮乃一耕夫耳,安敢談天下事?二公謬舉矣。將軍有元直輔佐,奈何舍美玉而求頑石乎?」
劉備道:「大丈夫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於林泉之下?願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開備愚魯而賜教。」
諸葛亮笑道:「願聞將軍之志。」
劉備起身拱手道:「漢室傾頹,奸臣竊命,備不量力,欲伸大義於天下,而智術淺短,迄無所就。惟先生開其愚而拯其厄,實為萬幸!」
諸葛亮道:「自董卓造逆以來,天下豪傑並起。曹操勢力不及袁紹,而能擊敗袁紹,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曹操已擁兵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之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此可用為外援而不可圖也。荊州北據漢、沔,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國,高祖因之以成帝業;今劉璋暗弱,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將軍既帝室之胄,信義著於四海,總攬英雄,思賢如渴,若跨有荊、益,
保其岩阻,西和諸戎,南撫彝、越,外結孫權,內修政理;待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誠如是,則大業可成,漢室可興矣。此亮所以為將軍謀者也。惟將軍圖之。」
說罷,命童子取出畫一軸,掛於中堂,對劉備說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圖也。將軍欲成霸業,北讓曹操占天時,南讓孫權佔地利,將軍可占人和。先取荊州為家,后即取西川建基業,以成鼎足之勢,然後可圖中原也。」
劉備聽完,拱手施禮答謝道:「先生之言,頓開茅塞,使備如撥雲霧而睹青天。但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漢室宗親,備安忍奪之?」
諸葛亮道:「亮夜觀天象,劉表不久人世;劉璋非立業之主:久后必歸將軍。」
劉備聞言,頓首拜謝:「備雖名微德薄,願先生不棄鄙賤,出山相助。備當拱聽明誨。」
諸葛亮道:「亮久樂耕鋤,懶於應世,不能奉命。」
劉備問聽此言,哭泣道:「先生不出,天下蒼生如何是好!」說罷,淚沾袍袖,衣襟盡濕。
田瑜見此,不禁好奇劉備的眼淚怎麼能說掉就掉。這要是在現代,妥妥的哭戲影帝啊。
諸葛亮見劉備甚是誠意,於是說道:「將軍既不相棄,願效犬馬之勞。」
劉備大喜,命關羽田瑜二人出門取馬上行李,拜獻金麻禮物。
諸葛亮固辭不受。
劉備道:「此非聘大賢之禮,但表劉備寸心耳。」
諸葛亮推辭不得,收下禮物。
於是田瑜三人在庄中共宿一宵。
次日,諸葛均歸來,諸葛亮囑咐道:「吾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
田瑜三人與諸葛均道別之後,與諸葛亮一起歸去新野。
離新野三里之外,劉備與田瑜說道:「慶之,汝先行回去,與元直先生說備下宴席,與諸葛先生洗塵。」
「諾。」田瑜應諾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快馬先趕回新野去了。
新野縣衙,諸葛亮剛進大門,便看到徐庶大笑走來:「哈哈哈,孔明,汝可是讓主公好請啊。」
諸葛亮氣笑到:「汝這廝,自己出來也便是了,何必惹吾出來嘔心瀝血也。真真是不當人子。」
徐庶拱手施禮調笑道:「那吾在這裡先給卧龍先生賠罪了。」
劉備也連忙施禮道:「皆是備之過也。」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