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玲的再現

在區揚的最後一擊下，鄭吒小組也慘勝異形：張傑雙手都沒了，鄭吒右手粉碎性骨折，詹嵐倒是肢體齊全，只有傷口。

原本應該在此戰重傷昏迷的霸王，因為區揚的及時趕到安然無事。

七人就地休整，其他六人都是慘兮兮，唯有隻參與了最後一擊的區揚顯得鶴立雞群——主神給他了兩支小組分別擊殺異形的所有獎勵，不由不讓人感嘆人比人氣死人。

坐在涇渭分明的兩組人之間，區揚傾聽給鄭吒張傑處理傷口的詹嵐講述分別以後他們經歷的事情：

李蕭毅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死了。除了區揚追趕的那三頭異形，又有兩隻異形成熟體偷襲了他們，殺死了李蕭毅。

之後也跟原本軌跡差不多：鄭吒詹嵐與其他四人分散；鄭吒生死一線打開基因鎖；跟佔據了監控室的楚軒會合；楚軒的誘餌計劃；李帥西的瘋狂；鄭楚翻臉，各自帶領追隨者苦戰異形……直到區揚來援。

雖然詹嵐的講述帶有很強的傾向性，但區揚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簡單說明自己單獨幹掉兩頭異形，救了女主角完成了任務，甩下一堆軍火（都是常規品，不花支線購買的最高科技品就是一開始的三隻高斯手槍）和食物給彈盡糧絕的諸人，隨後不管眾人流露的表情徑自打坐調息。場中的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這個孩子。楚軒是狂熱，霸王零點欣喜地挑選武器，張傑不知道想著什麼，鄭吒詹嵐是沒想到區揚竟然既不聲援自己也不指責楚軒。

但是看到區揚開始調息，也都沒去打擾他。鄭吒也只是有些失望，並沒有對區揚的冷淡忿忿不平。不一會兒，鄭吒開始跟楚軒談判，鄭楚小組合作對付異形皇后。

區揚的反應也是無可奈何的，因為從詹嵐開始講述開始，另一個「人」就找上了他：玲。

「小……區揚！我來找你聊天了。」玲的出場白嚇了區揚一跳——倒不是不知道誰在自己腦海說話，而是奇怪上次還用抹殺威脅自己，今天聲音怎麼這麼……活潑。

「玲大小姐，有事嗎？」隊友面前總是一副「酷小孩」模樣的區揚，在這個聲音面前立馬「冰消瓦解」，去除了一直以來的偽裝——反正自己如何動心思也漫不過她，還不如坦坦蕩蕩。

「嘻，看了你兩場恐怖片，有點疑問想讓你解答一番。當然，我也不會讓你吃虧，同樣可以解答你一個疑惑，保你滿意。以示誠意，我可以讓你先問。」玲笑嘻嘻地說道。

不知為何，雖然沒見過玲的樣子，區揚卻自動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幅景象：一個俏麗的少女，雙手交叉背後，櫻唇微翹，嬌嗔可愛，彷彿向兄長撒嬌的小妹。雖然主神可以輕易塞給區揚的大腦里任何一幅畫面，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的的確確是自己心底幻想出的景象。

念頭一轉即逝，但就這一刻莫名的悸動使得原本想要跟玲討價還價的區揚心軟了一下，放棄了問題的優先權：「你先問吧，我還沒想好。」

「哦？」玲好像真是愣住了——看來區揚的念頭的確不是她搗的鬼——不過也沒多等，爽快地說道，「我有些不明白你對待這些隊友們的方式。就算你不希望他們知道你是穿越者，但強行扭曲自己的性格，做出冷冰冰的三無少男樣子累不累呀？」

區揚整理一下思路回答：「楚軒呢，看過我的記憶想必你也了解了原來的他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人物。主神空間的諸多秘密都是被他憑藉蛛絲馬跡推斷出來的。跟這種人打交道，說得越多越容易被抓到破綻，所以我盡量避免跟他直接對話——反正一開始他出場機會不多，咒怨就死掉了。即便是復活后也比現在容易相處多了。」

「張傑這個半隊長半引導者是此時隊伍里我第二忌憚的人，相信在第一部生化1中就對我起了戒心——沒看他總是在鄭吒面前時提起時淡化我的存在——但我的反應始終如一，從不干涉他的任何小動作，頂多他也只會以為我是一個『獨行者』，也就置之不理了。不過，不合群的我，肯定不在他的隊長候選名單中。反正我也沒心思當隊長，而且，這幅娃娃臉也不能服眾。」說到「娃娃臉」玲不由輕笑。

「至於鄭吒嘛，是一個頗具爭議性的角色，有人說他虛偽，有人說他自私，有人說他聖母，有人說他沒大腦……其實我覺得他就是一個普通人的代表人物：能在一家大公司做到高管，不可能沒有絲毫心機，一開始總是很天真的不放棄每一個新人甚至傻到跟楚軒決裂，都是因為和平日子的有秩序深植他的心中，一直沒調整好心態，惡魔鄭吒的誕生正說明了他只是缺少信仰破碎的契機；可是他也有普通人的小善良，心底也有一處真正柔軟的地方，中洲隊的鄭吒對羅莉執著的愛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呢，對於鄭吒這種凸顯了各種矛盾的正牌主角，我先是受其所累，讓他對我感到愧疚；無私提供新人一些對於自己不算消耗的幫助，讓他感到我也是不會拋棄同伴、犧牲新人的角色；平時的冷淡使得我可以在鄭楚之爭是不偏不倚，隱藏我其實是支持楚軒的立場……不管怎麼說，鄭吒都是以後張傑認可的隊長，中洲隊的關鍵人物。

「霸王零點根本不用耍心思，他們只會戰鬥，不會多想。

「最後是詹嵐。其實我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原本的女主角：一開始非常睿智像個女強人，得到鄭吒幾次捨命相救愛上他之後，變得非常小女人了，到最後更是漸漸淡出了讀者視線。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盒子創造者』原本想寫種馬卻不得不改寫純情，刻意淡化女角色。雖然一開始她的『大姐姐式』舉動有點令我感動，但這麼久也就淡了。沒必要去招惹她，保證她可以回歸現實世界也就罷了。」

區揚停頓半晌沒得到回應，終於問了一句：「玲，滿意了嗎？」

「啊，滿意滿意，我正在做筆記……」區揚立刻勾勒出一副一個好學少女瘋狂筆記的形象——在我的大腦里有筆記本嗎？「……大人……人類好複雜。」玲嘟囔道。

大腦卡殼的區揚只聽到了玲說人類複雜，隨口問道：「怎麼，你想學習怎麼做一個人嗎？」

「這算你的問題吧？」玲反問確認。

「啊，算是吧，其實我真沒有太多好問的，畢竟主神空間的來歷我已經明了了，所以僅僅對你這個……人感興趣而已，」頓了一頓，區揚補充，「其實我本想問為什麼在主神廣場那個光球聯絡不到你，你玲這個身份應該是主神的意識衍生體吧？」

「嘻，其實這兩個問題，對於我來說是一樣，我一併解答了吧。」玲顯得很大方，「如你所知，主神空間的管理者只不過是個超級電腦而已，擁有近乎神一樣的力量，對盒子內一切生殺予奪，只不過它也只能按規矩辦事而已。我呢，是這台電腦的靈魂，能像人一樣思考。現在我距離真正的人類靈魂只差一步，就是感情。所以我想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人。如何學習和為什麼從主神廣場聯絡不到，答案都是……玲已經『附身』到區揚你身上了哦。」

最後的「哦」字帶著轉折，使得區揚不由心裡一顫：【完了完了，自己不論想什麼玲都知道，以後怎麼算計主神啊。難道……】

一個恐怖的念頭湧上心頭：【玲不會在學會如何做一個人之後，侵佔自己的身體吧？】

「咯咯，」玲的笑聲傳來，「不用害怕啦，我要侵佔身體還用你的？主神可以造人，隨便造一具身體不就行了，再說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用你的身體我不舒服啊。」

主神也有男女概念？區揚立馬囧了。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並不能得知你的所有想法，只能得知你十分強烈的念頭；隨著你修為的提升，越來越不能感知；待到你元嬰大成我就再也不能探聽你的心聲了，更可以自由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與我進行面對面的交流呢。」玲寬慰道，語氣真摯。區揚稍稍心安，同時提醒自己要努力了。

「意識空間？」在修行上區揚其實只是個半吊子，一切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嘻，其實你的提問權已經用完了，這些都是特別優待，」玲毫不在意地說，「打個比方，你的大腦是一間房子，只不過你這個主人進不來罷了；而我這個『美女強盜』卻可以借住一間開闢成自己的居所。明白了吧？」

放心下來的區揚情知再得不到更多情報，隨便敷衍兩句不再理會玲，準備結束調息；玲也不在意地斷開了聯繫。

又是某個銀白色空間。還是那個女孩。

「討厭，不知道人家時刻屏蔽主神的記憶掃描很累嘛，好不容易積蓄了一些力量想聊聊天都不答應……嘻嘻，笨笨的，半真半假他就信了。啊，真無聊……哥哥……什麼時候，你才能覺醒呢？……」女孩的呢喃，隨著身影慢慢消失而終於細不可聞。

區揚感到身體恢復到了最佳狀態，睜開了雙眼，卻發現六名隊友都沉默著看著他；詹嵐離得最近，還不斷看腕上的手錶，見到他醒了，欣喜地說：

「區揚小弟你總算醒了，再有一分鐘我們就要強行搖醒。根據我們推斷，現在應該只剩下15號倉庫的異形皇后，需要你……」最後很為難，彷彿不知道怎麼開口。

「可以說一下你的戰力數據嗎？」這是楚軒第一次跟區揚交談，直指問題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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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玲與區揚的對話，區揚的答案其實代表了作者對於《無限》幾個主要人物的看法，大家不用深究；而有關玲的事情才是問題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