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命運的黃昏（二）

()（六更……餓死了，去吃飯……）

聽到這個聲音，對戰的「英靈們」反應截然不同：

區揚是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面對實力被限制在1/3的自己，實在沒有信心面對與銘煙薇「逆轉因果」同一原理的必殺，所以不得不多說幾句廢話。給了Lancer回氣的時間，也給了自己拖延的時間。

而Lancer，立刻調轉角度，向聲源追去！

「Saber，快，阻止Lancer！他要殺死目擊者！」遠坂凜飛快地下令，焦急道，「都這個時間了，怎麼還有學生留在學校！」

區揚點點頭，摟住凜的纖腰，風神腿發動，追蹤而去――不得不說，在這種複雜的地形，修真者的飛劍真追不上擅長移動的Lancer。

等到感到事發地點，已經遲了。

入目的是窗外藍sè騎士的背影，以及留下的倒在血泊中的紅髮青年。

「Saber，快追！不用擔心我！」遠坂凜咬牙切齒道。

區揚點頭，看著外面漸漸消失的背影，微微一笑――沒有了障礙物……

千里一線！

幾乎是在同時，區揚腳踩紫郢，擋在Lancer身前。

Lancer以一種極度震驚的神sè看著御劍少年，艱澀開口：「東方劍仙？」

「答對了。作為獎勵……」區揚將紫郢劍收歸身體，淡淡道，「你走吧。」

Lancer正在驚疑不定少年這話是真是假，少年又淡淡道：「想必你的Master有言在先――如非必要，不分生死。對吧，愛爾蘭的光之子？」

Lancer虎軀一震，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不光武力能與我抗衡，智力也不弱於我那個不肯見光的Master嗎？東方人還真是可怕……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順便帶句話給你的主人……」區揚悠悠道，「人在做，天在看。」

「銘記於心。」留下最後一句話，Lancer行禮，倒退幾步，轉身慢慢離去。

「哎呀呀，真有膽sè，這麼放心把背後留給對手。」區揚悠然開口，似是呢喃，卻清晰傳進藍sè騎士耳中。

微不可查的一個停頓，Lancer飛身離去。

「凌空大人，他已經走了。另外，凜小姐救下了那個學生，也先回家了。」腦海中傳來Caster溫柔的聲音。

「這樣啊……Caster，你暫時先留下，把學園內的『鮮血結界』顯露出來――遮掩了這麼多天，該讓Rider出場了。」區揚在腦海中下令。

「我明白了。Master，雖然我不了解您想要做什麼，但是，我會努力做好的。」英靈魔術師的聲音依然溫柔，卻多了一份堅定。

「嗯，我相信你的，Caster……不，美狄亞姐姐。」少年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向校園飛去。

時不時說這一句「我相信你」，Caster就會如同吸毒一般jīng神百倍，卻又無法自拔。

「用感情當令咒……玲啊，太上忘情也太過恐怖了吧！」區揚在心中懺悔。

「哥哥，你的罪，玲分擔一半。」小妮子用淡然的語氣輕輕道。

「是呢……無論如何，你的靈魂與我同在，櫻空的心靈與我同在，銘姐的信念與我同在，如此，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遠坂家。

凜大小姐出奇的安靜，坐在沙發上，桌上擺著兩杯紅茶。

「凜姐。」少年突然出現在少女對面，微笑以對。

「沒殺掉Lancer吧？」少女淡淡道。

「嗯，我放他走了。」少年的笑容依然不變。

看著歐陽凌空的微笑，少女沒來由一陣煩悶，咬牙切齒道：

「歐陽凌空！你到底在盤算著什麼？為什麼不拿出真正的實力面對Lancer？不要跟我說什麼做不到！你的那招天劍雷罰，絕對可以瞬間秒殺Lancer！所以，我要聽真正的理由！」

呵，遠坂凜終於察覺到了嗎？

少年自嘲一般搖搖頭――誰都不是任由自己算計的傻子啊……

「凜姐，」區揚看著遠坂凜的眼睛，認真道，「如果說，我所謀划的一切，都是為了挽回你與櫻的姐妹之情，你會相信嗎？」

看到區揚坦然的眼神，遠坂凜的心軟了，遲疑道：「為什麼用『挽回』？我和櫻只不過因為家庭原因才分開了，但是，我們不是一直使用著臨別時互換的髮帶嗎……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從來沒有改變才對……」

「間桐櫻，一直在恨著你：為什麼不是姐姐？為什麼是我被送人？」區揚淡淡道，「我想，你也能察覺到這一點吧？可能限於一些約定，你們姐妹不能相認，但是，間桐櫻對於遠坂凜的抵觸情緒，卻不是一朝一夕……」

「夠了！」一直沉默的遠坂凜突然爆發出來，喊道，「我們姐妹的事情，你這個外人又知道什麼！而且，你接近我也絕對不是偶然這麼簡單！歐陽凌空！你的心機比你表現出來得更可怕！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獲得別人的信任！……」

區揚一直靜靜聆聽，等到遠坂凜說完了，少年淡淡道：「忍了很久了？只不過因為包括你的英靈在內都是我安排的，所以你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用『姐弟』穩住我？魔術名門遠坂之主凜大小姐，似乎你對於利用感情也很有一手呢。」

少女的臉sè突然變得煞白，又惡狠狠地道：「沒錯！我一直在忍著你，一直在懷疑你，一直在穩住你，你能怎麼樣？」

區揚笑笑，身形微動，突然出現在少女身旁，盯著她隱含光華的雙眸，輕輕伸出一隻食指，慢慢點向遠坂凜光潔的額頭。

面對少年足以裂石穿金的食指，少女依然倔強。

眼睜睜地，少年的食指彎曲，給了少女一個腦崩兒。

「凜姐啊，我可是說謊的專家呢。」少年輕輕笑道，如同敲木魚一般接連不斷地彈著少女，「如果你真的不認我這個弟弟了，早就用令咒召喚銘姐了。」

「銘姐還不是向著你！」遠坂凜氣鼓鼓地撥開區揚作惡的手，傲嬌道。

「呵……」區揚聳聳肩，道，「我真的是為了你和櫻好，所以才瞞著你。來，大小姐喝茶。」

「最討厭你們這樣的，口口聲聲說為人家好，什麼事都瞞著我，把我蒙在鼓裡！」凜大小姐扭頭，不理會區揚的討好。

區揚保持著敬茶的姿勢，一直微笑。

最終，遠坂凜忍不住，沒好氣兒地接過茶，咕咚咕咚兩口吞下――幸好已經不燙了！

「好了！別笑了！」凜小姐看著區揚的微笑就氣兒不打一處來，「恐怕連我剛才的生氣都在你的算計之中，為的是避免以後更大的分歧吧？」

「沒錯！」區揚毫不遮掩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