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昊天禁雨，龍族問心

王謙：「這……這魚，形似松鼠活靈活現，魚肉酥香金黃，芡汁橙紅濃郁，異香撲鼻！妙！實在是妙！官家菜，果然厲害！」

張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尾鮮魚而已，怎麼能做出如此神奇的造型，這刀工，這份對火力的掌控，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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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澤微微一笑，炒勺在手中翻了個花，「王師兄，張師傅，此菜名叫松鼠桂魚，先觀行，后品香，請吧。」

兩人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

筷子剛與炸的金黃酥脆的魚肉相碰，便發出一身脆響，旋即雪嫩的魚肉露出，散發著裊裊熱氣，點綴著酸甜的果醬芡汁，輕輕入嘴一抿。

王謙：！！

「甜！這是世上最奢華的味道，淡淡的清甜伴隨著些許酸爽，完美的沖刷掉了魚肉的腥，這味道，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傍晚，我跟張小花坐在樹枝上偷果子的那份甜美。」

張合：！！

「鮮！這是魚兒對人們最美的獻禮，淡淡的撒粉炸制，不但沒有破壞掉魚肉的嫩滑，反而更加激活出了魚肉中的鮮甜，在加上果醬的刺激，更讓味道升華！這口感，讓我想起了十五年前剛剛學廚時，師娘給我熬的那碗芋頭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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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兄，張師傅，這菜滋味如何？」殷澤淡淡問道。

「好！」兩人異口同聲，王謙滿臉撿到寶的欣喜，張合臉上也再沒有之前的傲慢，崇拜的看著殷澤。

殷澤：「那不知，我這試菜考核算是通過了嗎？」

「過了！這要是不過，那整個江州城，就沒人有資格當廚子了！」王謙擲地有聲的說道，同時眼睛一轉。

「師弟，不知你這手藝是？」

殷澤早就編好了，直接說祖上就是御廚，然後就再把跟劉凱那套說辭拿了出來。

兩人聽的連連點頭，心說原來如此，難怪手藝這麼好，原來是人家祖上就是宮裡的御廚，這是家傳的手藝。

「王管事，我有個小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張合忽然說道。

王謙點頭，張合立刻諂媚的沖著殷澤一笑，品嘗完殷澤的手藝過後，他心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個想法。

為什麼不想辦法讓殷澤教自己廚藝呢？

官家菜，那可是大周百菜之首啊。

不當廚子的人，是絕對不知道有多少達官顯貴府上，對會燒官家菜的師傅有多麼求賢若渴。

不說能學全殷澤的手藝，就算是學上十幾道菜譜，那也能隨便跳個槽去權貴們府上當私廚了。

到時候每月的月錢比現在最少翻十倍，甚至十幾倍！

就算是自己不跳槽，那也可以回家后教自己的兒子，讓自己兒子去給權貴當私廚。

就一句話，這個手藝學到就是賺到。

張合義正言辭的說道：「以殷師傅的手藝，來咱們伙房當一個伙夫那可是太屈才了，所以，我想請示一下王管事，看看能不能讓殷澤與我共同負責二灶？」

「哼，這種事還用你說了？」王謙白了他一眼，張合想舔殷澤，其實他自己也有這份心思。

不過他想的不是學廚，而是利用殷澤的手藝，給自己謀取福利。

他王謙是丁字型大小伙房的採買管事，西周權貴奢靡成風，甲胄工坊的那些大人物們可是經常要私人宴請的。

王謙打算找個機會，帶著殷澤去給那些大人物們燒菜。

大人物們吃的爽了，不一定會記住燒菜的廚子，但一定會記住他王謙。

到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能謀取到不菲的好處。

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殷澤變成自己的嫡繫心腹，這種收買人心的機會，哪輪得著張合來賣弄。

王謙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的看著殷澤說道：「師弟啊，以你的手藝當小伙夫的確是太屈才了，所以師兄我決定，直接提拔你為丁字型大小伙房的四灶師傅，外頭那些工匠們吃的大鍋飯，可不敢勞煩你的巧手，你便每天在小灶房裡好好鑽研廚藝，專門負責招待咱們甲胄工坊的貴賓就好。」

「啊，師兄我這初來乍到的，不好吧。」殷澤憋住笑謙虛道。

王謙瞪眼，「哪有什麼不好，你的手藝值得這份待遇。普通的伙夫每月是二錢銀子，你是小灶房的師傅，每月月錢漲到一兩銀子，又外加你這份官家菜的手藝，每月再給你加一兩，這樣，你每月的月俸就是二兩。」

「師兄。」殷澤擺擺手，錢不錢的，以他的花銷，每月這二兩銀子有跟沒有都區別不大，跟月錢相比，他更想要的是胡吃海塞填飽肚子。

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殷澤很明白就自己這個饞嘴的性子，頓頓都離不開肉。

二兩銀子的月錢，跟伙食費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師兄，月錢什麼的你看著定就好，就是我這有點不情之請。」

「講來便是。」王謙好爽的點頭，他還指望著憑殷澤手藝升職加薪，攀附權貴呢，所以只要是不怎麼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

殷澤心裡一笑，開口道：「師弟我家中有規矩，只要有機會，那每日都要苦練廚藝，但磨練廚藝，就需要消耗食材，您看……」

王謙也笑了，他就是採買，專門管這塊的。

能幹採買的都是人精，也大約能猜到殷澤真正的意圖。

當即大方的表示，這都是小意思。

伙房裡的食材，殷澤可以隨意取用。

不但如此，廚子嗎，下班后，帶些原材料回家繼續鑽研廚藝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不是。

反正就是一句話，只要殷澤不浪費食材，想用多少用多少。

說句不好聽的，甲胄工坊里的工匠足有上萬人，就算是殷澤每天能霍霍100人份的食材，到了他王管事這裡，大筆一揮就能平了賬，小問題，都是小問題。

殷澤笑了，王謙笑了，張合也笑了。

三人都很滿意，雖然張合沒有賣上人情，但好歹之前也是把意思表示出來了，今後跟殷澤在一個屋子裡燒飯，只要舔的好，他就不愁學不到手藝。

那麼，就剩下最後一件事兒了。

住宿問題。

這個問題有點麻煩。

甲胄工坊會給工匠們提供房子居住。

可到了殷澤這，就有點小尷尬。

他身為小灶房的師傅，按道理來說，應該要被分配到如張合一般，那種獨門獨院的居所的。

但眼下那種好居所都滿員了，就只能讓殷澤這位新進的小灶房師傅，去住普通的工匠大院。

對這點，殷澤表示沒關係，住的怎麼樣無所謂，只要每天能吃飽飯就好。

於是，王謙便給殷澤分配好了房子，剛好就是之前那倒霉催伙夫李老實的居所。

當然了，為了彌補殷澤在居所方面的吃虧，王謙特意在其他方面給找補了一下。

大手一揮，直接給殷澤特批了一匹馬當坐騎，方便日常出行。

雖然不是什麼好馬，但拉拉車，拖拖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馬駒是掛在甲胄工坊名下，每月都可以免費領飼料錢，每月一兩銀子。

是的，沒錯，這年頭，馬比人值錢。

工坊里的工匠，平均一月才二錢銀子，一匹劣馬就能拿一兩……

至此，殷澤徹底放鬆下來。

飯票有了。

睡覺安身的地方有了。

武道之路也有了。

那麼接下來，一切都好辦了。

好好吃飯，好好練武，等待時機成熟，玩廢唐僧！

「回家，睡覺，明天正式開始練武，上班！嘚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