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坦誠相見

第2章坦誠相見

懷文候府三房二小姐失蹤,三老爺不敢驚動其他人,只能讓人私下去找人回來。

燈會上發生爆炸引發火災,死傷無數。

此時皇城亂成一鍋粥,自然沒有人注意到三房。

懷文候府門口,參天大樹下,陸南枝揉了揉通紅放手腕,背靠樹桿,眉頭輕舟著,懶洋洋詢問「小蘭花,事辦妥了?」

黑衣婢女重重點頭,「小姐放心,奴婢將人藏好了,三老爺還等著呢,我們回去?」

陸南枝扒頭看了一眼大門口,目光落在筆直站著的青年身上。

那人著一身素色衣袍,頭上帶著一個書生帽,臉俊美文靜,透著一股濃烈撲鼻的書卷氣息。

「那小古板在哪兒的等著呢,我要是回去,他一準叭叭叭說個不停,哎呀,真是煩死了。」

「李公子是您的未婚夫,而且奴婢覺得他挺好的,處處為您著想,您也不能一直躲著不見啊!」

小蘭花笑起來,露出兩顆可愛兮兮的虎牙。

陸南枝一陣長吁短嘆「老子總有一天要退了婚!」

李爍言是老爹去年給她找的入贅夫婿,八竿子打不著的落魄親戚,要不是老爹以死相逼,她怎麼可能答應嫁給這樣一個小古板?

本來去年她及笄就應該成婚,只是被她用各種各樣放理由給推遲到如今。

漆黑的眼珠轉了轉,陸南枝解開一顆扣子,伸手扣了扣脖子上的肌膚,對著小銅鏡照了照,直到感覺有點內味兒了才鬆手,她又將自己的髮髻弄亂些,揉了揉眼睛。

「走吧。」

小蘭花跟在她身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小姐這是又開始了嗎?

三老爺和李爍言小公子正在說話,聽見下人說二小姐回來了立即看過來。

只見一名紅衣少女提著裙子哭哭啼啼的跑過來,髮絲凌亂衣衫不整。

「爹,爍言哥哥,我......我......」

聲音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聲嘶力竭。

李爍言一看她這幅樣子,又擔心又焦急「南枝妹妹!你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你別哭!」

三老爺面無表情的看著寶貝女兒開始演戲,眼裡一閃而過的無奈,他嚴厲道「問蘭!你家小姐怎麼了?你來說?

小蘭花被這粗獷威嚴的聲音嚇得一抖,眼淚爍掉就掉,嘩啦啦的往下流。

「我們方才被人流衝散,奴婢趕過去的時候,小姐,小姐她......嗚嗚嗚......奴婢沒臉活......」

小蘭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以袖掩面嚶嚶哭泣起來,肩膀微微抖動,看得人那叫一個滿目悲傷。

陸南枝趁著沒人注意瞪了小蘭花一眼,小蘭花朝她眨眨眼,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陸南枝擦去臉上的淚痕,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她看向李爍言,聲音低低的「爍言哥哥,我配不上你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她就不信了,一個男人還能忍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不幹凈!

李爍言想到她受到這種屈辱還如此為自己著想,一時間心中悲喜交加。

他雙眸深情脈脈看著陸南枝,「南枝妹妹你別哭,我不會拋棄你,無論如何,我都會娶你為妻,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三伯父定然會抓到兇手為你報仇雪恨!」

陸南枝一時間忘記了抽噎,心裡破口大罵,這李爍言是讀書把腦子都給讀傻了罷?他可真是個爛好人。

李爍言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眼裡滿是憐惜「我們回家再說。」

陸南枝一把推開他,淚眼婆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蘭花連忙跟上她。

主僕二人回到南枝院,陸南枝邊往屋內走邊脫衣服,衣衫配飾扔了一路,小蘭花認命的在後面撿,她上了閣樓,伸手按了一下屏風一側擺放的青瓷蘭花紋玉瓶,暗門緩緩打開。

暗室明亮,牆壁上鑲嵌了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溫泉池冒著騰騰熱氣,溫泉打造的十分精妙,池壁光滑觸感舒爽。

陸南枝跳進去,靠著池壁閉上了眼睛,眉頭微蹙著,看起來有些煩躁。

她確實很煩,今日之事被沈二撞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好在是個短命鬼!

「玉公子!小姐沐浴呢!您不能進去!」

外頭傳來小蘭花急切的呼喊聲。

「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我和師妹一向坦誠相見!」

說話之人十分隨意,語氣也充滿狎昵之感。

「那那坦誠......也不是這樣啊......」

小蘭花嘴巴還是欠點火候,說不過這廝。

陸南枝無奈搖頭,從暗室出去時,兩人都快打起來了。

「做什麼呢?」

小蘭花一看見她出來,頓時委屈起來了「小姐,玉公子非要看您洗澡。」

「小丫頭片子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非要看師妹洗澡了?」

陸南枝看向說話那人「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男子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紀,著藏青色長袍,三尺寬玉帶將腰收緊,窄袖上金色絲線綉著箭紋,長發鬆松垮垮被一根絲帶綰起,少許垂落在肩頭,低調又顯得奢華。

那張臉生的俊美,眉眼慵懶,給人一種風流邪肆之感。

「誰死性不改了?」

「說的就是你,玉樹!」

「叫師兄!」

玉樹哼了一聲,握著一把玉骨扇,悠悠然的坐在檀木圓桌前。

「師父讓我問你,事情辦的怎麼樣?用不用我幫忙?」

陸南枝坐在梳妝台前,將頭飾摘得乾乾淨淨,木梳順著髮絲一路捋順。

小蘭花給玉樹奉上一杯茶,乖乖站在一旁。

陸南枝梳完頭,往臉上塗抹面霜和香露。

透過銅鏡隱約能看見玉樹的身影。

「不用,我有事會傳信給你們,別當誤我睡覺,滾吧。」

玉樹沒吭聲,也不離開,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她。

陸南枝搗鼓完臉蛋,瞥了他一眼,走至床邊脫了鞋上床,掀起被子躺進去閉上眼睡覺。

玉樹有些哭笑不得,他站起來,站在床榻前哎了一聲。

「我一個外男還在,你就這樣睡了,不擔心我對你做什麼?」

陸南枝捂著被子,含糊不清的說「你可以試一試。」

玉樹拉上床幔,扭頭往外走,看了一眼小蘭花「問蘭,看著你家小姐。」

小蘭花微微頷首,「奴婢曉得。」

寅時,天色黑蒙蒙的還未亮,諸位大臣已經在漢白玉廣場等著了。

陸南枝站在台階上,靠著紅漆木柱,有些昏昏欲睡,她身著深紫色丞相官服,在一眾官員里,顯得又矮又瘦。

兩年前,她用假身份參加科舉考試,中了探花,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兩年,終於在一個月前被封為右相。

說起來真是一把心酸淚,每日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楚相爺,您愣著做什麼?進去啊!」

金鑾殿的大門緩緩開啟,陸南枝急急忙忙往殿內跑,一時不甚被最高那層台階絆倒,她驚恐的睜大雙眼,就在以為自己快要破相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陸南枝回過神,連忙道謝,對上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那雙鳳眼認真看著你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

「楚大人當心些。」沈容煦笑容溫和。

陸南枝拱手「多謝。」

沈容煦關心的問「看相爺雙眼烏青,精神不濟,走路不穩,面色蒼白,可是公務繁忙,勞累所致,相爺若是覺得不舒服,還是儘早去太醫院拿葯才是。」

陸南枝微笑,還不是拜你所賜,昨晚本來休息時間就少,害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老子只是沒睡好,怎麼到你嘴裡都快成了重病不治一樣?

陸南枝在心裡把沈容煦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最後聲音溫柔的道「多謝沈二公子關心,在下沒有大礙。」

沈容煦總感覺這位丞相大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是哪裡奇怪,最後只能歸咎於自己想多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入金鑾殿,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朝堂上議論起昨日燈會爆炸案一事,趙國繁華,素來治安良好,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如今皇城百姓死傷若干,鬧得人心惶惶,總要查明一個真相。

爆炸發生在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樓,炸藥朝廷不允許私藏,所以這炸藥一事另有隱情,總不可能是意外。

皇帝也想到這一點,臉色不太好。

「那位愛卿願意協助大理寺調查此案?」皇帝沉聲詢問。

冕旒后,皇帝臉色沉著,一雙眼睛精明銳利,視線一一略過。

大殿上沒人敢出聲,這件事看似是一個小案子,實際上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裡面大有文章。

極大可能關乎哪位皇子,除了想造反的,普通人哪裡會私藏炸藥,案子查起來沒有難度,但查出來的結果就很難辦了,指不定還會得罪那位皇子,若是結果不能讓皇帝滿意,或者不小心動了皇帝的心頭肉,那這辦事的官員就危險了。

皇帝是試探忠心和能力。

利弊都有。

陸南枝出列,低聲道「回皇上,微臣願意一試。」

「皇上,臣子也願意協助。」

陸南枝話音落下,大殿上響起另一道聲音。

陸南枝回頭。

沈容煦拱手而立,端的是清風明月,一派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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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又野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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