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熟悉酒吧的霓虹紛舞、紙醉金迷

第二天，我帶著若盈出來逛街。

她問我，「這一周都沒見你去圖書館。你是不是不在裡面工作了？」

看來是瞞不過去了，那隻能跟她坦白了，「圖書館那個辭了，因為每天才給20塊錢，太少了。我和我舍友出來兼職了。」

「那兼職多少錢？」

「200一天。」

她看著我，「怎麼這麼多？我班有好幾個出來兼職的，最高才150，一般都是100左右。」

我想了想，「哦，那可能是工作性質不一樣，或者他們老闆太摳了。」我這時好怕她一直問下去，因為我不想告訴她我在酒吧兼職。

她卻一直想問到底，「那你是什麼性質的工作？」

我支吾了一下，「額，那個，就是服務生了，給客人拿吃的送喝的。」

她點了點頭，「哦，那還好。」

這時，我看到前面就是大商場了，樓上有個影院。我趁機轉移話題，「要去看個電影么？」

她沒回答我，只是小聲反問了我一句，「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低下頭牽了下她的手，想說但又不敢說，只好說了句，「然後就回學校唄。」

「那回學校之前呢？」她用力握了下我的手。

我心想，戀愛快兩個月了，也該做點什麼了。就指了指旁邊的賓館，「那，要不，去那裡面談談詩詞歌賦、人生哲學？」

「好啊。」她紅了一下臉，然後轉到我面前，摟著我的腰，「那就不要去看電影了，直接談談詩詞歌賦吧。」

然後她拉著我去了那個賓館。

之前只睡過張浩翔的床。現在，第一次和女生在一起。

那天下午，整了兩個多小時，我喝了好幾瓶水。整個床都濕透了。

快到晚上了，我送她回了學校。

然後我和卓豪又去酒吧兼職。

這一周，在酒吧里也了解了個大概。

那個第一次見面的中年大叔，是這裡的老闆，東北的，姓趙，他們都叫他趙總。

周小紋，是跟隨了他好幾年的助手，也是酒吧的店長。其他員工，有的稱呼她周總，有的叫她小紋。

平時酒吧里的事務，他一般交給小紋打理。他自己就是寫個書法、整個古玩什麼的。他也沒老闆的派頭，性格也挺隨和，就和一般的路人沒什麼區別。除了戴了一個手錶，和右手臂上的那個紋身，其他什麼都沒裝飾。按照他的經濟條件，買個十幾斤的大金鏈子都行，他卻從來沒戴過。

小紋呢，性格也挺好，對我倆也挺照顧，尤其是對我，經常空閑的時候，給我講酒吧里的那些需要留意的地方，和怎麼跟客人處理好關係。

其他那些服務生，怎麼說呢，良莠不齊。有幾個估計是老員工了，總是橫橫的，讓那些新員工干這干那。也有些員工，整天都無憂無慮的，上班就幹活，下班就玩手機，偷空還出來抽根煙。

因為混熟了，他們也經常給我遞煙，可我抽了幾次，每次都嗆得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最後算了，看來我沒抽煙的命。

有時候客人送我的煙，我全都再送給那些員工了。反正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因為客人送的煙還挺好，而且都是貴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好，只是聽他們說，抽起來味道不一樣，後勁足，不上頭，所以那些其他員工，待我也都挺好。

當然，作為一個山東男生，喝酒倒是沒問題，無論是白酒，啤酒，還是洋酒，千杯不倒，隨便對瓶吹。但是，要是混著喝，我就整不了了，一混就想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還好，一般很少遇到混著喝的時候。

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一般都是喝啤酒。啤酒度數低，他們一點就是一紮，喝完再繼續點。

稍微上了歲數的，喜歡點白酒。

那些穿著打扮像是大老闆的，基本都是點洋酒，幾千一瓶，或者一兩萬的，甚至更貴的。當然，他們有時候也會點白酒，而且是要那種幾年前的，也都是挺貴的。

因為我的身材挺好，長相也好，所以經常遇到一些女生或者男生，拉著我陪酒，「小哥哥，過來一起喝兩杯。」

有時候，還能遇到自己學校的同學。在學校里，她們是淡抹，到了酒吧，大多都是濃妝。我也是醉了。後來習慣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人生百態。出了校門，才知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你想的，也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樣。

陪酒也是有提成的，酒的價格越高，提成越高。酒吧嘛，就是玩的地方，他們經常誇我身材好，有時候還會摸一下我的胸肌，或者拍一下我的屁股。反正我是男生，也都無所謂了，把他們伺候開心了，我的小費和提成就多了。

這一周學了很多東西。

小紋也一直教我怎麼學表演，她說，上台表演，比當服務生賺得錢多。反正用的時間都是一樣，何不趁自己年輕多賺點？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年齡和身材優勢。

當然，酒吧也有其他很多專業表演的，比如那些駐場和跑場的。只是小紋說，我年輕，加上身材長相也挺好，更能帶動場子里的氛圍。

到了第二周，她想讓我上台試一試。

但我總感覺自己心裡過不去那個坎。本來，幾個月前，我還是省重點的高材生，現在上了大學，忽然要當夜店舞男。這跨度也太大了吧。

那天趙總找我聊天，「老弟，首先，咱們酒吧做得是正經生意，不像泰國那種把褲子整光了表演。你只要能帶動氛圍就行。其次呢，人生很多坎，不是你想不想邁出去，這個決定權不在你自己手裡，而是周圍的各種因素，逼著你去邁過那道坎。就拿你來說吧，家境不怎麼好，那隻能靠學校的各種獎學金或者貧困助學金，貧困助學金你又沒拿到，獎學金還要等到考試后，那現在就只能出來兼職。同時，你又想趁著年輕多經歷些，又要吃飯填飽肚子，還要談戀愛，要想玩這也要玩那的，那錢從哪裡來？你想做的這些，都需要錢的支持。沒有錢，什麼都是空談。當然，我也不逼你，你要是想多賺點，就上台試試。你要是想老老實實當個服務生，我也不會勉強你。」

我思考了一會兒，看著他，小聲說了句，「那，上台試試？」

他立刻拍了下桌子，「這就對了嘛。男人就要果斷點！整天猶猶豫豫的，怎麼能成大事？」

這時，小紋拿了把剪刀。

我疑惑地看著她，「小紋，這是？」

她笑著說，「把你的褲子多剪幾個口子，更好看一些。」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啊，果然是混江湖的。」

趙總笑了一下，看著我，「那我就當這句是誇我們了。小紋她人不錯，跟著她混，不會虧待你。」

小紋也說了句，「趙總，你就別誇我了，還不都是你栽培的。我是感覺這孩子缺錢用，可塑性又挺強，熱鬧下氣氛，來咱們店的客人就更多，生意就更紅火嘛。」

小紋很聰明，畢竟出來混社會那麼多年了，說話做事，八面玲瓏，她這幾句，誇了上司，誇了我，還為了酒吧的盈利著想。

這忽然讓我想起林黛玉初進賈府的那個橋段。

當然，小紋待我是真地很好。

看來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