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極盡升華
一瞬間,莫問的心神都收到了影響,似乎自己也成了紅塵之中的一員,轉戰諸天萬界,最終卻一事無成,在長生路上折戟,復歸輪迴之中。
莫問的心神似乎都收到了影響,這不是針對元神的攻擊,更無關肉身,而是針對心中的信念,令這問道長生的信念動搖。
所以莫問的強悍肉身無用,手腕上的星辰鏈同樣無用,莫問好似被控制了心神一般,邁步一步步的走向了輪迴海,走向中心的輪迴湖。
「終究是成長的太快,心境跟不上!」有至尊感嘆道。
「不錯,據說這小子走到這一步,只用了數百年時間,若是任由他這般成長下去,怕是不到千歲便會證道,到時便主宰此方天地了。」
「每一個天命體都是天地大道的寵兒,修鍊速度極快,不過天命十絕體下,九種大道修鍊起來可不容易,他竟這般快!」
這些至尊在以神念交流,荒古禁地上空的仙繭仍舊一動不動,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中卻毫無波動,不知在想什麼,但仙繭上流淌的仙光似乎勐然強烈了幾分。
此時的莫問,已然一步步走到了輪迴海的中央,靠近那一片晶瑩的小湖,他先前高漲的氣息都低了許多,似乎完全喪失了戰意,身上遍布銀色的輪迴海水。
「盡情品味輪迴之苦吧!」昀亘滿意的說道。
這輪迴海乃是冥皇留下的東西,即便是他都不敢沾染,冥皇蛻變之後也放棄了它,可見其詭異恐怖,沒入深入其中,必然有死無生。
這時,莫問移到了輪迴湖中,他的身形變得晶瑩透亮,與輪迴湖相近,好像液化了一般,似乎下一刻便要徹底的融入湖水之中。
然就在這一刻,異變陡生,只見以莫問為中心,勐然出現一片黑色的汪洋,有恐怖的陰靈在其中遊盪。
這黑色的海浪翻湧,掀起滔天巨浪,急速向外鋪展開,漫延過輪迴湖,隨後又裹住了輪迴海。
兩個汪洋彼此交融,漸漸難分彼此,似乎他們本該在一起。
而原本輪迴海之中木然前行的亡靈,紛紛停下腳步,他們的眼睛漸漸亮起,泛著詭異的紅光,嗜血,陰冷,好似重新有了生命。
他們齊刷刷的扭頭望向虛空,凝視著站在那兒的昀亘。
「你做了什麼?」
眼前的一幕驚住了昀亘,他實在難以想象,莫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幽冥大道,太陰之力,都只是我九種大道本源之中的一個,你以此道攻擊我,力量不能碾壓的前提下,那就是在資敵,我還要謝謝你呢!」
莫問說著,周身光華閃動,巨大的汪洋驟然縮小,沒入他的體內,連帶著輪迴海和輪迴湖都跟著一起消失了。
而莫問的氣息,卻是肉眼可見的勐然攀升了一大截,似乎多了幾分嗜血兇殘的味道。
「彭!」
昀亘的速度勐然爆發,整個人快的不可思議,一拳將莫問轟的飛了出去。
看起來驚人,但取得的效果卻不大,在拳頭命中莫問時,莫問的體表泛起層層漣漪,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
他的身形雖然依舊倒退了極遠,可卻並未如先前般負傷。
「你是在給我刮痧么?」莫問撣了撣胸前被擊中的地方,嘲弄道:「不如你改個名號,叫刮痧天尊得了,確定還不極盡升華嗎?」
「如你所願!」
昀亘恨聲道,這句話大出莫問的意料之外,昀亘似乎終於察覺自己根本占不到什麼便宜,對方宛如不死之軀一般,且能吞噬自己的氣血,如今更是吞噬了自己的兩件至寶。
一番苦戰下來,自己消耗了無數生命精氣,可對方卻依舊活蹦亂跳的。
若是不能以強絕的力量直接將對方滅殺,再這樣耗下去,氣血更加衰敗,到時候,他恐怕是想要極盡升華也做不到了,那還真可能會被對方生生耗死。
不是說他無法逃脫,而是消耗了這麼多生命精氣,他這具身體本已無比蒼老,若是不能換一具年輕的軀體,那麼他恐怕便無力發動下一次的奪舍之戰了。
至於掠奪一個實力低微著,如大聖境強者,習慣了站在力量之巔的他,絕對無法容忍,更何況成仙路將啟,那樣的存在,根本沒有入場的資格。
以奪舍之法活了一世又一世,活過了漫長歲月的他,對生死其實並沒有其他古代至尊那般看重。
這一刻,昀亘的氣息變了,眉心璀璨,通體發光,他終於開始極盡升華,想要重歸帝位,再現昔日的輝煌。
每一位至尊都曾是天地的寵兒,得天地大道的認可方可證道,例外者也不是沒有,比如原時空的葉凡,但那樣的存在極少。
雖然,他們為了追求長生,自斬一刀,放棄了帝位,捨棄了天心印記,也無法在於萬道相合,因此戰力下跌。
但極盡升華,卻能令他們重新擁有自斬之前的戰力,雖然並無天心印記相合,但是元神肉身都達到巔峰,極盡升華之後的他們,自身的道得以補全,與萬道相合,說是無缺的大帝也沒問題。
然而這種狀態也有極大的缺陷。
極盡升華的狀態是短暫的,並不能持久,因此,一旦極盡升華,那麼必須在這種狀態下將莫問擊敗然後完成奪舍,否則,一旦狀態不在,那想要繼續苟延殘喘也不可能了。
因為極盡升華會耗去最後的生機,對眼前的逍遙天尊而言,乃是向死而生。
畢竟自從想要奪舍莫問開始,他已經徹底沒有了退路。
這一刻,他眉心的光芒愈發的璀璨,他的傷勢在飛速修復,他的道在瘋狂的攀升,漸漸地達到了一個絕巔,綻放出獨屬於大帝的不朽光芒。
一位無缺的大帝歸來了!
這一刻,有彩色霞光自戰場飛起,掠過浩瀚星空,灑下宇宙之中的每一個角落,令天地齊震,每一個生靈都感受到一股來自大帝的壓迫。
諸天光芒暴漲,星河齊動,宛如在為一尊古之大帝的重回巔峰而慶賀,也似在為一位至強即將在最燦爛的光輝中隕落而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