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京

宴席馬上開始，帝后先是入場落座，

眾人自然先是對著剛剛落座的文帝，宣后，越妃等人行禮，然後在按照自己的座位依次入場。

文淼身為長公主，位比諸侯王，加上皇帝就這一個妹妹，也是眾位皇子的長輩，直接就在稍次于越妃的地方安置了座位，

景昊郢和程少商的座位依然是挨著五皇子兩口子，下首是馮少鵬夫婦和馬博遠夫婦。

大致流程還是那樣，重臣一起對著宣后說一些祝福的話，

然後則是皇子等小輩們敬獻壽禮，

太子夫婦首先上前，壽禮是一對玉麒麟，到也算不錯，偏偏太子妃眼皮子最淺，特意說了一句，什麼花費了不少銀錢，還自認為這樣閑的禮物貴重，

整的滿朝文武都挺尷尬的，五公主都樂出聲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蠢，到底是你們長秋宮一脈的，太子妃丟人，你能落下什麼好？

樓犇也看的直撓頭，這時候他也沒辦法，畢竟現在這狀況是輪不到他說話的，

旁邊的袁善見看樓犇的表情也不由的低聲說道：

「怎麼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吧！我早就勸你不要過早的表露心跡不聽！」他倆是同窗好友相交多年，是以直言不諱。

樓犇無語的看了看袁善見，心想我與你能一樣嘛，你是鐵定下任的袁氏家主，袁氏全部的政治資源都會像你傾斜，我呢，不雪中送炭，怎麼能嶄露頭角，

這會兒也懶得和袁善見爭辯，只能是一臉凝重的看著太子和太子妃。

程少商本想站起來，被景昊郢按了回去，一點小丟臉兒而已，犯不著湊上去。

那邊宣后不忍太子和太子妃一直在那丟臉，連忙說自己很是喜歡云云，

太子這才和太子妃尷尬的回去落座，不過眾人難免有點看輕這個太子妃，實在是有失皇家體面。

接下來輪到三皇子了，只見他拿了一幅捲軸走到中央，行禮說道：

「兒臣的前日尋到了新的礦脈，此乃新礦脈的堪輿圖，敬獻給父皇母后，

兒臣之前一直苦苦尋找而不得，直至母后壽宴將至，這才尋到，可見是仰賴母后的洪福，

兒臣在此恭祝母后，福壽綿延，鳳體毋恙！」

人家三皇子這東西，可比太子夫婦送的禮物強多了，高下立判，這玩意可是國家戰略物資，

文帝一聽很是高興，連連誇讚三皇子能幹，其他重臣也是紛紛點頭。

旁邊的五皇子低聲湊到景昊郢身邊說道：

「表兄，你準備了什麼禮物，不能太過貴重吧，咱可說好啊，你可不能超過我太多啊，那我就太沒面子！」

「你去一邊去，這都什麼時候，我上哪更換禮物去，你說說，你準備了什麼禮物，我看看？」

五皇子一聽，一臉難受的表情，

「我又沒有那麼多銀錢，哪能準備什麼貴重東西，就是讓人打造了一直朱釵，給，你看看！」說著掏出一個盒子，遞給景昊郢，

景昊郢接過來一看，做工不錯，不過材質不算頂好，但是也算不錯了，畢竟五皇子進項不多，程少商也趴過來看了看，笑道：

「不錯嘛，鳳凰圖案，娘娘帶著正好，五皇子有心了！」

五皇子妃對著程少商點點頭，表示感激，他們兩口子透明慣了，難得有人誇獎。

五皇子一聽程少商誇獎，到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

「只要母后不嫌棄就好了！」本來五皇子還要問問景昊郢準備了什麼禮物，

不過那邊三皇子已經彙報完事了，

五皇子夫婦見狀只好上前獻禮，皇帝和宣后都知道五皇子夫婦的處境，對他們獻禮本來就沒有要求太高，所以看到朱釵也是連連誇獎。

皇子完事，就該公主了，

五公主迫不及待的就上前帶著一幫女娘獻舞，二公主夫婦在趁機一起奏樂喝曲，

別說，配合起來竟然很是合拍，舞曲都很是不錯，溫婉又不失大氣，

就是景昊郢看的也頻頻點頭，

結果不知道是排練的少還是怎麼回事兒，好好的竟然有人失誤，連帶著一大幫人都跌到在地，一片狼藉，實在是很是丟臉。

五皇子差點笑的背過氣去，平時里五公主老是瞧不起他，沒想到也有今天。

景昊郢也看的哈哈大笑，滿屋子估計就他和五皇子兩人笑的最明顯了，

惹得上首的文帝都瞪了過來，

五公主回來的時候，路過兩人只是狠狠的瞪了景昊郢一眼，然後重重的給了五皇子一腳，忍得五皇子嘟囔道：

「又不是就我一個嘲笑與你，怎麼就踢我一個！」

五公主假裝沒有聽到，氣呼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沒多大一會兒就輪到景昊郢和程少商了，

程少商先是介紹了一番今日的葡萄酒，因為不用糧食的緣故，得到了文帝的好評，

然後程少商拿出一個漂亮的琉璃瓶，裡面是程少商根據景昊郢的提議，做出來的香水，

「此物換做百花香，乃是萃取鮮花的精華製作而成，用不同的鮮花可以做出不同的香味，

只要噴洒在身子或者衣物上面一點點，就可以香氣撲鼻，經久不散！來，娘娘，您試試！」說著上前兩步，走到宣後身邊，給她演示，

這玩意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沒有女人能夠抵擋了了，不光是宣后，就連越妃也不自然的走到旁邊一起觀看，聞到香味之後，都是一臉欣喜的模樣。

倒是文淼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因為當初程少商做好的時候，就給了她一瓶，她已經見識過了，

倒是殿里其他婦人看著宣后越妃欣喜的模樣，都是一臉好奇，瞪大眼睛觀看，

雖然宣后和越妃都很是喜歡，但是文帝對這玩意不感冒，看三個女人還在那興緻勃勃的研究，連連的咳嗽好幾下，提醒幾人差不多得了，

「好了，少商的心意，朕和神諳都知道了！」然後看向景昊郢，

「你小子呢，朕看這些都是少商準備的，怎麼沒見你拿什麼禮物？」

「舅父，你這就不對了，我和少商可是夫妻一體，她送的也就是我送的嘛！」景昊郢雖然這麼說，還是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

一幅家宴圖，上面基本上也就畫了皇室所有人參加家宴的狀況，這幅圖跟過去那些簡單的人物肖像不一樣，篇幅比較宏大一些，

樓宇的裝飾，人物的面部表情，都畫的清晰可見，惟妙惟肖，花了景昊郢好些時日，照例還盡興了一番美化，像五公主，就不是囂張跋扈高傲的樣子，反而一臉乖巧的靠在宣后懷裡，

太子和三皇子也是把酒言歡等等，其他的人也都是笑語嫣然，差不多就是一片和和美美的樣子，

景昊郢特意畫了文帝一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宣后，這點兒是程少商提議的，說是宣后的生日禮物，必須宣后是主角才行，

此畫尺寸比較大，景昊郢一個人都伸展不開，特意叫上了五皇子，同他一起伸展開，

文帝和宣后等人在上面看不清楚，還特意走下來近距離觀看，越看幾人越震撼滿意，畢竟這幅畫就是再過個幾百年也是恢弘巨作，更別提現在了，

「好，好，好，子修啊，神諳沒有白疼你啊，這麼精品的一副畫作，可見你這些日子用心了啊！嗯嗯，真是不錯！嘆為觀止啊！」一邊說，一邊讚賞的點頭，

宣后也是一臉欣喜的模樣，

「真是辛苦你了，子修，你真是有心了，這畫花了你不少時日吧！」

程少商立馬在旁邊邀功道：

「那可不，子修他花了兩個月呢，日日趕工，生怕在娘娘生辰之前趕不出來！」

宣后聽的是連連點頭，表示感動。

越妃起先也是看的不錯，後來發現那畫上文帝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宣后，不由的狠狠的瞪了景昊郢一眼，心道這小兔崽子真是白疼他了，厚此薄彼啊這是。

景昊郢也察覺到了越妃的目光，不由的訕訕一笑，比起讓越妃「記恨」還是遵從老婆的意見比較好，畢竟老婆特意要求的。

其他大臣也都是心癢難耐，央求文帝允許之後，都走上前來觀看。

看過之後全是讚歎之聲。

有的大臣更是當場求畫，有機靈的更是號稱要用什麼傳家之寶交換，只求一副「全家福」。

景昊郢聽的連連拒絕，他性子本來就屬於那種稍微跳脫一點兒的，為了畫這一幅畫都難受壞了，要不是程少商一直監督，搞不好現在真未必能成，

要是畫一些簡單的人物肖像，或者自然風景，還勉強可以，這種要求高，耗時長的還是算了。

當然了，也不能所以人都能拒絕，有些交好的人家，你像馬博遠和馮少鵬，何勇等等，就不能拒絕，以後私下裡抽時間可以幫忙。

畫卷欣賞的差不多了，文帝命人收了起來，就放在長秋宮，畢竟是宣后的壽禮。

接下來就沒事兒了，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說一些國泰民安的話。

景昊郢剛和程少商親親我我，喝了兩杯，五皇子突然靠過來，低聲說道：

「表兄，你快看，太子又和那曲泠君聯繫上了！」

景昊郢和程少商一聽，不由的看向太子，只見太子直勾勾的看著別的方向，再順著太子的眼神望過去，正好是曲泠君坐在那裡，

程少商不認識曲泠君，不由問道：

「那是誰，為何太子……」

景昊郢剛要解釋，五皇子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把太子原來就和曲泠君青梅竹馬，為了履行婚姻勉強迎娶太子妃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還幸災樂禍的笑道：

「太子也是，要是我啊，我就兩個都娶了，省的現在還這麼藕斷絲連的，

你看看父皇，不也是左擁右抱嘛，這又什麼啊！」

其實景昊郢聞言也稍稍贊同，太子的身份畢竟不一般，再加上當初太子妃孫氏只不過是個農家女，是皇帝還沒起勢的時候定的娃娃親，其實給個側妃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偏偏還給個正室，就她那德行，將來怎麼母儀天下。

程少商和太子妃關係不錯，一聽五皇子這麼說，不由的白了五皇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五皇子你肯真厲害，莫不是您覺得太子這位置又您來做才比較合適？將來可以三宮六院的，比現在強多了是吧？」

五皇子聞言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您可別嚇我啊，我可不是那意思！我就是那麼一說！」然後馬上像發現了什麼，低聲疾呼，

「哎哎，你們快看，太子妃發現了啊，完了，完了，太子這下糟了，說不好晚上都上不去床了！」

程少商也看到了太子妃的表情，似憤怒，似無奈，似乎還有恨意，不由的對景昊郢擔心的說道：

「子修，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太子妃也太可憐了！我方才知道太子竟然心儀的不是她！」

「可憐什麼？她也不見得是心儀太子，只不過貪戀權勢富貴罷了，我跟你說啊，當初……」

當年太子也是不樂意的，不過是因為心軟，加上早有婚約這才勉強同意，凌不疑還特意找到太子妃家裡說了這些情況，直言太子心有所屬，希望太子妃退親，可惜孫家怎麼能放過眼前的富貴呢，所以說太子妃是明知道太子不喜歡自己還是執意要嫁入皇家的。

把這些跟程少商一說，縱然她以前對太子妃有好感，也不在說太子妃可憐了，畢竟是你自己的選擇。

就是旁邊的五皇子也是面露鄙意，嘲諷道：

「就是，德不配位，必然遭殃，你看看她剛才，什麼花了不少銀錢，這哪是儲妃的做派，真是小家子氣！」

景昊郢看五公主走了過來，於是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跟咱們沒關係！」接著對走過來的五公主說道：

「小五，你過來是有事？」

五公主一聽先是展顏一笑，然後說道：

「表兄，方才你們進貢給母后的那百花香，是怎麼做的，要不然你我合夥咱們一起做？肯定熱賣！」

景昊郢心道，你想的倒是美，

「那自然不行，百花香的方子，可是我們家少商精心鑽研的秘方，再說了這玩意兒製作不宜，我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旁邊的程少商也不待見五公主，直接挪動了兩下靠近五皇子妃，兩人聊起了，留著景昊郢應付五公主。

五公主對著景昊郢說了一大堆現在宮裡縮減開支，自己如何生活困難的話，

景昊郢嗤笑一聲說道：

「小五，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還想騙我？

我可聽說了，你最近在城外圈佔了萬畝土地，你這還沒銀錢？」

一聽景昊郢說這個，五公主也有點兒尷尬，不過馬上就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怎麼了，不過是些沒人要的土地罷了，

我身為公主圈也就圈了，誰還能怎麼著我啊！

表兄你不會也認為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還沒人要？你騙鬼呢吧，沒有朝廷的允許，誰敢私自佔有，也就是你吧，

行了，行了，我看你也不缺花銷，就別打我家的主意了！」

這傢伙想要賺錢，無非是用來養那些什麼不著四六的面首，他現在都懶得搭理！

把五公主打發走，景昊郢發現五皇子也是欲言又止，

「怎麼，你也對百花香有什麼想法？」

「嘿嘿，表兄啊，弟弟的處境你也知道，真沒什麼進項，你看看要是方便的話……」

其實景昊郢真沒有想做這個生意，他又不缺銀錢，不過想了想還是問問程少商的想法，於是把程少商叫過來，問道：

「少商，你要不要賺些私房錢？你要是想的話，咱家就整一個作坊，專門生產百花香，然後讓五皇子找人售賣！」

程少商一聽到也沒拒絕，發明出來的東西有她的價值她也高興，立馬跟五皇子商討起價格，分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