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重生
「真是可惜了,這麼個花容月貌的好姑娘,居然要嫁給年過花甲的洪員外做續弦……也難怪她會想不開跳湖自盡了。」
「誒,雖然是個美人坯子,但這姑娘啊,身負鬼女煞星命格,整個虞城也只有貪圖女色的洪員外,願意花五十兩銀錢娶她進門做續弦……」
「不對啊,我聽說她可是京都大人物安郡侯家的嫡出大小姐呢,怎麼會沒有人要?……」
「什麼京都侯府嫡出大小姐,不過是個棄女。我還聽說她因命中帶煞,自出生就被親父送來安家老族地,讓其住在安氏義莊中,常年與鬼屍作伴……作孽啊……。」
「……」
……
「是啊,日蝕與月食並現之日出生的天煞鬼星……誰會喜歡呢!」
耳邊人們紛雜的議論聲,還在繼續,安九默默聽著,只覺得上天真是對她太好了!
她剛在那個名為藍色星球的世界,完成組織上交代的獵殺歐洲第一毒販任務,就被一個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子彈,送回了她的第一世大陸。
一個和藍色星球,不在同一交匯線的古代界面——大周王朝。
還好死不死的,重生在了那一世的14歲。
深藏心底內有關於這一世界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紛涌踏來。
霎時,讓安九如墜地獄,全身陰寒徹骨,心臟處如利劍穿過般疼痛,幾欲讓她瘋狂,差點昏厥過去。
只能靠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才得以緩解曾經被活體取心,五馬分屍,挫骨揚灰帶來的恐懼和毀天滅地的恨意。
她望著比藍色星球格外蔚藍的天空,露出一抹冷幽幽的笑,「回來了也好,有些人的債已經拖太久,是該還了!」
安九動了動已經凍僵的四肢,強忍住心口的不適,環顧四周。
若沒有記錯,今天正是她14歲那年,因不願嫁給洪員外做續弦,跳進十里湖中自盡未果的日子。
現在的她剛被洪府家丁從結了冰的十里湖中撈出,放在牛車上準備強拉去洪家與洪員外拜堂成親。
一陣北風吹過,透過濕漉漉的紅色嫁衣鑽進安九身體,讓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安九不由苦笑,虞城乃是大周北方一個偏僻的小城池,現在又是正直隆冬。她這一身濕透掛著冰渣子的身體,免不得要和前世一樣大病一場了。
若是……能夠如在藍星那般擁有一個……。
不對,安九雙眼忽的亮起,意識深深地探進腦海……。
安九居然驚喜的發現,曾經因她死後在藍星重生時覺醒的醫毒空間,也跟著她來到了這一世,只可惜因她現在身體太過虛弱,暫時還無法如在藍星那樣般逆天使用。
就在她想著,怎麼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這具身體的所有機能,以便繼續正常使用她的醫毒空間時,不遠處人群忽然騷動起來。
緊接著是一隊普通獵戶打扮的鄉民,和一黑衣打扮的男子,用驢車拉著個下半身染滿血污,雙腿上還分別插著半根箭羽的病人,由遠及近向她這個方向奔來。
待看清那一隊人的樣貌,安九的雙眼亮了亮。
原來這個時空的人和事的動向都和她前世一樣,沒有什麼出入。
前世,她因擁有一雙過目不忘的雙眼,記住了那與她擦肩而過的牛車上,男子的傾世容顏。
彼時她還以為,不過是某個普通獵戶家的美貌少年郎。
直到她進京第三年,陪在祖母身邊一起進宮赴宴,在宮宴上見到坐在輪椅之上,一身皇子裝扮的他時,安九這才驚覺這人真正的身份,居然是大周皇帝最喜愛的七殿下——慕容修。
想起前世,她在被強行帶進洪府後,拚死設法逃出火坑,一路乞討,受盡屈辱好不容易才進得京都,卻在去往安郡侯府認親時,被安府管家帶著家丁打出府門的羞辱……。
安九的身體就止不住地顫抖,雙手用力握緊指甲狠狠掐進肉里,怎麼也壓抑不住心中洶湧而來,滔天巨浪般的恨意。
於是,就在那些護衛簇擁著七殿下的驢車,向前世般路過她身邊,就要與她擦肩而過時,安九忽的咬牙用盡全身氣力,奮力從牛車上撐起身子,一個縱身撲向了對面七殿下躺著的驢車。
雙手毫不客氣的抱住了七殿下臂膀的同時,人也趴在了他身上。
「大膽賤民,你是何人,你想做甚!」
刷啦……瞬間護在驢車四周的暗衛,一個個抽出隱藏在腰間的佩劍向安九而來。
身著黑衣,滿面冰冷的將黎,更是臉色陰沉第一時間抽出配劍,按在了安九纖細雪白的脖頸上。
原本還圍在牛車邊看熱鬧,對著安九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百姓見此情景,頓時一鬨而散,紛紛後退,離他們遠遠的。
被大漢們用刀圍住,算是被安九連累的洪府家丁,一個個嚇得跪倒在地,哭爹喊娘地求饒,下身屎尿齊出,實在是有些許的不堪入目。
反倒是趴在七殿下身上的安九,並未有絲毫的害怕之意。
她還饒有興趣的欣賞了把大周第一美男,七王爺的神仙顏值。
心道,「難怪前世這人就算成了個雙腿不良於行,終身與輪椅為伍的殘廢,依舊有前赴後繼的千金閨秀為他瘋狂,看看這臉,這五官,還真是分開各自為王,合併天下無敵啊。」
兩世都不善言辭交際的安九,對著近在眼前的美男王爺動了動嘴角,露出她自以為算是示好的「笑容」。
「還請放心,我並無惡意,不過是見你傷勢嚴重,想幫你看看。」
「你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
一向視他人如無物,只對自家主子忠誠的將黎,眼見這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野丫頭,不要臉的趴在自家主子的身上,佔盡便宜,臉色更加黑沉,恨不得將眼前人一劈兩半。
他手中的劍繼續遞進了半分,瞬間將安九本就毫無血色,白得出奇的脖頸,刺出幾滴紅艷艷的血珠。
安九脖子吃痛,側頭看了眼將黎,秀眉不悅的皺了皺,臉色倒是未有過多的改變,實在是前兩世加在一起,對於她來說這樣的疼痛都不值一提,真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她只是不顧在場眾人猶如看怪物的目光,伸出小手在慕容修的大腿上這裡摸摸,那裡敲一敲……。
似乎是摸夠了,這才抬手指指身下……,面無血色,嘴唇泛黑的,嗯,早已呆若木雞的某人……,對將黎道,「他的傷不能再等了,我會醫術,我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