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九章 幽怨
這個暗道極其隱秘,在打開之中,裡面還有一個鐵門,上面用一個古老的鎖頭死死的鎖著。
皇后將鑰匙遞給白蘇蘇,「這是暗道的鑰匙。」
看著這個暗道,皇后把這個暗道的由來告訴白蘇蘇,「這是當初開祖皇帝和皇后所建造的,暗道的鑰匙素來由皇后掌管,是因為當初開祖皇帝希望有危險的時候,皇后能第一時間去到安全的地方,特意如此做的。」
皇后在後宮閑著無事的時候,聽到了不少關於開祖皇帝和皇后的事情,說著的時候,眼中都帶著淡淡的嚮往。
「開祖皇帝對皇後用情至深。」白蘇蘇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鑰匙,又看看那幾乎要生鏽的鎖,眼眸中帶著疑惑,「這是,這鎖常年不開,等到想要打開的時候,會不會鎖已經生鏽,打不開了?」
聽到白蘇蘇的疑問,皇后愣怔了片刻,雖然笑了,「這鎖每隔一年我就會換一回,只是這鎖我用的都是古樸寫的鎖,看著像是許久未開罷了。」
皇后說完,又將一旁的竹子搬過來,蓋在了這個暗道之上,仔細的挪好位置,讓人看不出一點不對勁來。
看著這裡的一山一水,皇后終於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側眸去看白蘇蘇,「往後有你陪著溪溟,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離開?」白蘇蘇抬手抓住皇后的手,「母后想要去哪裡?」
「母后的前半生因為行差踏錯而蹉跎到如今,余后的日子,我想要為自己而活。」皇后看向白蘇蘇,抬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眉心,「像老周那般,去四處看一看。」
白蘇蘇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她心中一半覺得皇后應該是那種隨心所欲或者的人,更喜歡自由自在廣闊的天地,另一半她又想皇后留下來,不想她真的和老周一樣,一走多年無音訊。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於明顯,皇后又是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我只是出去遊歷,又不是不回來。竹桃會跟著保護我,而且我也會每月送信過來。」
「好。」白蘇蘇皺起的眉頭鬆開了不少,「若是母后玩累了,就再回來,我日日給你做喜歡的飯菜點心。」
皇后見白蘇蘇這麼快就接受了她的任性妄為,忍不住心中發笑,心情很是舒暢。
她們兩個聊了許久哪個地方山水最好,哪裡風土人情最濃厚,才分別開。
周溪溟今日繼位之後,甘泉宮就已經被加緊的打掃出來。而那位太上皇,則是被抬到了皇宮最偏遠的一角院子中。
雖每日都有人照料起居,但入太上皇而言,那也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白蘇蘇去甘泉宮的時候,就見一切的設施都煥然一新,還有許多的東西白蘇蘇極其熟悉,赫然就是從王府中搬出來的。
坐在內寢看奏摺的周溪溟,看到白蘇蘇回來,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摺,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熟稔的在她唇瓣上親了衣裳,掐住她的腰,又往自己這邊抱了一些。
「怎麼這麼就才回來?」
「剛剛在同母后聊天。」白蘇蘇從袖子中拿出一枚鑰匙,攤開手掌讓他看,「還給了暗道的鑰匙。」
「母后這是把她拿著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你了。」周溪溟輕笑一聲,「母后還說什麼了?」
白蘇蘇把皇后的打算告訴周溪溟,頭一歪靠在周溪溟的肩膀上,長而翹的睫毛微顫,聲音很輕很輕,「母后很想離開這裡。」
感覺到白蘇蘇無聲的拍著自己的背,安慰自己,周溪溟眼中染上笑意,將她又抱緊了一些,聲音緩緩,「我之前就已經知曉了。」
早在皇后想要將影衛交給白蘇蘇的時候,就已經和他談論過這件事情。對外聲稱皇后要去宮禮佛五年,藉機將皇后離開。
見他神色平淡,白蘇蘇鬆了一口氣,神色也更加輕鬆了起來。她坐在周溪溟的懷中,不經意的看到他桌子上放著的那份文書,目光一凝。
周溪溟見她一直看那份文書,抬手拿過來,塞到白蘇蘇的手中,出聲解釋,「朝中發生這般動蕩,讓邊塞的人知道,說是想要拜訪,也是想要查探國情。」
邊塞的民族對中原素來虎視眈眈,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前來查探一番,看看有沒有進攻的機會。
「四月份到達?」白蘇蘇將文書遞給周溪溟,抬眸看向他,「正好是在春闈之後的一月。」
「對,選的日子真是好時候。」周溪溟語氣無奈。
在春闈之後過來,不僅可以沿路查探周朝麥子的生長情況,還可以知道朝中新一批朝臣如何,連帶著朝中的實力,三樣一趟便都知曉了。
「那正好讓他們看看,大周如今的實力。」白蘇蘇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今年天災,各地都不大好過,邊塞那裡也是如此。和邊塞那邊幾乎所有東西都依靠中原貿易的情況下,中原的災情已經好轉了許多。
如今還有白蘇蘇在這裡鎮著,無論中原發生什麼天災,都不會讓它發展成一個大問題。
「也是不錯的提議。」周溪溟笑著開口,在白蘇蘇的唇瓣上又親了一下。
白蘇蘇感覺到某人在自己腰間作祟的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一雙眸子帶著商量的神色,「我可不可以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周溪溟含笑詢問。
「我們可不可以分房睡幾日?」白蘇蘇試探性的詢問,手指微不可察的晃了晃他的衣袖。
「為何?」周溪溟晦澀不明的看著她,聲音中聽不出情緒,「難道夫人現在已經厭倦了我?」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讓白蘇蘇莫名感覺到了他的委屈,立刻搖頭,「只是……我已經連續幾日睡到日上三竿,耽誤了寫事情。」
這幾日周溪溟總是在晚上折騰她,幾乎夜夜快天明了才睡下。連續過了幾天,周溪溟依舊容光煥發,白蘇蘇已經像是快要枯萎的花兒了。
感覺到白蘇蘇的怨念,周溪溟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