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口碑崩塌

校外荒地。

激烈地交鋒以兄弟兩人慘勝告終。

作為社團武力擔當，周斌自然是打架的好手，加上謝振傑也不差，兄弟兩人配合默契，最終，打跑了對面八個人。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對方畢竟人數太多，周斌兩人也鼻青臉腫，可謂是慘烈。

毫無顧忌地躺在地上，大聲討論著剛才自己的表現有多麼英勇，中間夾雜著偶爾的吸氣聲。

那是因為動作過大，牽動了受傷的地方，疼的。

不過，傷疤是青春的勳章，這在謝振傑以及重生前的周斌看來，是大大的榮耀，在自己兄弟面前吹噓的資本。

老子兩個人收拾了四班八個人，你們行嗎？

想到明天在小弟們面前一通裝b，他們個個崇拜的眼神，謝振傑整個人毛孔都舒展開了，說不出的舒爽。

就連身上的傷都感覺不到疼了。

這是傷嗎，錯了，這是他們給自己按摩留下的痕迹，一群小赤佬，還能傷我。

想到了一個絕佳裝b方式，謝振傑陷入幻想中。

眼神獃滯，一臉傻笑，表情定格，就差流口水了，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二傻子形象。

周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有些無語，同時十分鄙視，「這傢伙絕對在yy什麼美事呢！」

只是表情實在辣眼睛，趕緊打斷，「喂，回神了，想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

「哦，想裝···呃~沒想什麼，沒什麼，呵呵！」腦子反映了過來，動作沒跟上，右手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

騙人，說好的口水呢！

謝振傑一副我受傷了的表情。

「打住，別這麼看著我，」周斌一臉嫌棄，實在受不了他這個樣子，「行了，別搞怪了，趕緊回去吧，再晚宿舍都關門了。」

「關門就關門唄，大不了去鎮上網吧上網去。」說是這麼說，謝振傑還是起身跟上。

顯然知道現在的周斌不會同意去網吧通宵。

不過，還是不死心，對周斌再次拉攏起來，「我就說了，咱們兩個只要在一起，絕對是所向披靡，打遍盤鄉無敵手。這不，就算對方比咱們人多又怎麼樣，還不是落荒而逃，兄弟，要不你回歸社團吧。」

又順手從兜里拿出一盒「散花」牌香煙，遞給了他一根。

下意識伸手接過，剛想往嘴裡放，手頓了頓，拒絕了謝振傑給自己點煙，把它卡在了耳朵後面，並沒有點上。

「我就不回去了，在不在社團，我都把你當做兄弟，你有事，我不會不幫，就像這次一樣，」周斌再次拒絕了他，語氣非常堅定，「但是，社團活動我是絕對不會參加的，我現在只想考上重點高中。」

想到重生之前，因為打架傾家蕩產，自己也跌入谷底，周斌心有餘悸。

像是對謝振傑，又像是對自己，小聲地念叨著：「如果不是我最後時刻收回了腳，那讓沈濤重傷住院的就會是我。」

說到這，周斌神態莫名地問了他一句，「你覺得我的下場會怎麼樣？」

謝振傑搖頭，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我猜會是這樣，」周斌話音不停，「劉長遠會把我關在圖書館一整天，然後帶人去村裡找我爸，我會成為全村笑柄，名聲全毀。因為賠償，我們家拿出了所有積蓄，欠下很多外債。我會被學校開除，甚至沒有幾個學校願意收留我，進而中考失敗，高考失敗，工作失敗。」

最後，周斌轉過頭，眼睛里交織著痛苦，懊惱，還有慶幸，一字一頓地道：「我的下場就是人生一敗塗地！」

謝振傑不會想到會有重生這麼離奇的事，自然無法理解周斌此時的複雜心情，有些漫不經心，「這些都是假設，不是沒發生嗎，有什麼好糾結的。」

「呵呵，是啊，不用糾結，」周斌也不指望他能理解自己，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對於退出社團這個決定，我不會改變，你也不用再勸我了。」

看他還想再說什麼，抬手打斷了他，「行了，趕緊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謝振傑沒辦法，只能閉嘴跟上。

來到宿舍所在的院牆外，周斌打了個招呼，正要進去，謝振傑突然叫住了他。

回過頭，本來以為他不想放棄，要繼續勸自己，沒想到並非如此。

「兄弟，謝謝你今天趕過來幫我，」此時謝振傑在周斌面前，少有的正經起來，「既然你決定了，我不會再攔著你，只是希望你記住，我以及社團里其他人，永遠是你的兄弟，有事了，記得招呼一聲。」

說完，露出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右手握拳，用力錘了錘胸口，沖著他伸出了大拇指，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周斌心潮起伏，有些悵然若失，「你這個傢伙，還是這麼喜歡裝b，不過，這次給你滿分，不怕你驕傲！」

從耳朵上拿下煙，看了下，手指一彈，直接扔進了垃圾桶，沒有任何留戀。

回到宿舍，此時燈已經熄了，其他人已經躺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通過照進來的路燈亮光，宿舍里幾人看到周斌，聊天聲一下子消失了。

這是之前周斌混社團造成的後遺症，大家都知道他打架厲害，有點拍他。

不過又想到周斌這兩天的改變，放鬆了不少，慢慢聊天聲又響了起來。

燈光太暗，人在宿舍里只能看到大致的面容，他們並沒有發現周斌臉上的淤青，以及有些腫的眼睛。

學習了一整天，再加上火急火燎地趕到校外，緊接著以少勝多打了一架，周斌身心俱疲，也沒心情說話，簡單收拾一下，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因為實在太累，第二天起床晚了一點。

洗臉時沒注意，忘了臉上有傷，用力一搓，突然的疼痛，使得他直接大叫起來，引來其他習慣晚起的學渣們一陣白眼。

因為隔了一晚上，傷痕更加明顯，來到教室，自然無法再被隱藏，暴露在了全班同學面前。

偶爾抬頭看向他的同學本來只是下意識一撇，就移開目光，畢竟，周斌要好好學習已經不是熱點新聞了。

不過馬上又把目光轉了回來，看著他臉上很明顯的傷痕，意識到熱點又來了。

「震驚！立志努力上進的不良學生周斌，為何滿臉傷痕，他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

如果在周斌重生前，學校論壇里一定充斥著這樣的標題。

隨著越來越多的同學意識到周斌昨晚又去打架了，教室里本來都是讀書的聲音中，多了一些雜音！

「之前果然只是心血來潮。」

「原形畢露了。」

「虧我還挺佩服他浪子回頭。」

「看這傷，打的挺激烈啊！」

「別說了，讓他聽見了，都得挨揍。」

這一刻，周斌前兩天稍微有些逆轉的口碑崩塌了。

這些人中，王理文笑得格外燦爛，想到之前看到周斌努力學習，還稍微有點擔心，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看來我真是想得太多了，竟然會認為那樣的傢伙有一絲可能考上重點高中。」

「玲玲，你沒事吧？」這時，小圓有些擔心的聲音從後面傳入他的耳中。

想到之前的爭論，得意地笑了，轉過頭，看著陳玲，「陳玲同學，你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有些人吶，根本不值得期待。」

旁邊的小圓沒理會王理文，作為同桌，她知道陳玲對周斌和對他人態度不一樣。

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只能繼續安慰，「玲玲，你別這樣，可能中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為周斌又參與打架而難過的陳玲，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對，一定是這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自言自語中，直接起身，不顧現在是早讀時間，來到了最後一排，周斌的座位之前。

集班長，學霸，美女於一身的陳玲，一直以來都是焦點，看到她去找周斌，大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整個教室隨著她的動作迅速安靜下來。

只有王理文一臉鐵青地看著這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斌，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陳玲沒有廢話，直接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