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機械之心（4）

彈幕：「我靠完全沒想到啊，哭姐居然騙人」

「我還是太傻太天真」

安白子又羞又惱地衝上來搶走了那板葯，轉身離開。

「這就是你所謂的安眠藥？這是毒磷苗吧？」

毒磷苗，能致人死亡的葯。

聽到「毒磷苗」三個字，安白子停住了腳步。

沒幾秒后，她的肩膀開始抽泣。

安白子從小聲抽泣到蹲地上大哭，只花了不到一分鐘。

鹿熙彌沒想到小白兔會突然開始哭，連忙走上前去也蹲下。

「你為什麼騙我？」

安白子哭一抽一抽地抬起頭，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鹿熙彌從口袋掏出手帕紙遞給安白子。

安白子接過，開始解釋起了原因：「我是兇手，我，我肯定要說謊。」

鹿熙彌有些頭疼。

她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安白子看。

「你看這像喝過的嗎？」

滿滿一瓶，一口都沒少。

安白子有點懵。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艾科學應該不是喝你的水死的。而且毒磷苗的後遺症是嘴唇會變紫，艾科學可沒有。」

……

安撫好安白子，鹿熙彌重新回到了403。

安白子說是在艾科學掃樓道的時候遞給他的，但關於其他的類似殺人動機之類的，安白子一個都不肯說，不過至少可以排除掉毒磷苗殺人的可能性。

鹿熙彌回到403是想起一件事。

她脫下來上衣，對上了房間里的全身鏡子。

竟然。

彈幕：「為什麼打馬賽克！我要和美女姐姐貼貼！」

「拽姐是機器人？這片子我咋看不懂了」

「講真，早上185換衣服的時候也看到標記了，他兩都是機器人，突然磕到了」

「cp粉滾開」

鹿熙彌沒有太多的意外，她重新穿上了衣服。

包括早上偷瞄到的起床穿衣服的宋楚謙，她是自己發現的第二個機器人。

機器人的特徵，就是背部有一朵薔薇印記。

同時共存兩個機器人，這是鹿熙彌沒想到的。

她以為最多就一個，然後那個還可能是兇手呢。

現在看來，要全部推翻。

……

鹿熙彌回到507時，宋楚謙已經檢查完艾科學的屍體了。

「怎麼樣了？」

宋楚謙冷哼。

「和你早上發現的一樣。」

他說完要走，到門口時，好像想起了些什麼，回過頭沖著柳璃說：「線索你和她交換吧。」

柳璃點點頭，和鹿熙彌進行了一次交換。

和安白子不同，柳璃用的是一份公共線索和她交換的。

換走了莫墨楓的那封信的線索。

柳璃的線索，讓鹿熙彌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那份報紙是十年前的，大部分已經損壞，隱隱約約能看出幾個字，「人類，取代，機器人，艾科學……」

是人類取代了機器人，還是機器人取代了人類？

鹿熙彌思來想去，又用了自己和艾科學的關係這條線索換來了柳璃的裸背。

也有薔薇印記。

三個機器人。

彈幕：「什麼玩意兒？生氣姐也是機器人？」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我也是」

鹿熙彌有理由懷疑，這個薔薇公寓里，除了艾科學，應該通通都是機器人。

可是沒道理啊，她不像安白子一樣是從福利院抱來的可以篡改身世，她應該是有成長軌跡的。

現有線索還是太少，鹿熙彌沒辦法分析。

她只能帶著線索再次來到了安白子面前。

「還交換嗎？」

大概是因為鹿熙彌知道安白子有可能是兇手卻還來找自己，安白子很是感動，立馬就同意了。

還是和給柳璃的線索一樣，是那封關於莫墨楓的信，換來的，是安白子的病危通知單。

癌症晚期，按照上面的時間來看，安白子應該死了很久，所以不出意外的，這個安白子要麼是換腦的，要麼就是個機器人。

鹿熙彌傾向於後者。

彈幕：「我盲猜哭姐也是機器人」

「癌症晚期能痊癒，科學奇迹啊」

到目前為止，換腦手術這件事到底是否進行過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反而是機器人，更加地有可能。

……

一個下午過得很快，時間已經到了晚上。

因為不知道晚上是否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鹿熙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待著，同樣的，宋楚謙也回來了。

兩個人對著同一張床，面面相覷。

彈幕：「我不介意你們兩個人睡同一張床」

「新的cp，嘿嘿嘿」

「cp粉還有沒有腦子啊？」

鹿熙彌一下坐到了床沿，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

「小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宋楚謙滿臉黑線地拿了個枕頭就去了客廳的沙發上躺下了。

沒想到宋楚謙會這麼有風度，鹿熙彌有些驚訝。

彈幕：「185好有紳士風度啊」

「我的cp怎麼be了」

鹿熙彌躺到床上，手機玩不了，自己又睡不著，便乾脆和宋楚謙聊起了天。

「你今天找到了什麼線索？」

宋楚謙沒回答。

鹿熙彌也沒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應該挺多的，不過我看你沒和別人交換，想來應該也沒有我多吧？要不還是和我做個交易唄，後天就要投票了，多點線索不好嗎？」

鹿熙彌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最後只等來了宋楚謙一句：「你有懷疑的人了么？」

實話實說，有。

但這種事鹿熙彌不可能告訴宋楚謙啊，於是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搖了搖頭。

「不知道啊，線索太亂了。」

宋楚謙又不說話了。

鹿熙彌自討沒趣，也不再搭話。

就這樣靜靜地躺著，鹿熙彌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半夜。

鹿熙彌睡得沉，是被宋楚謙叫醒的。

鹿熙彌一睜開眼，宋楚謙點臉就這樣直衝沖地進入自己的視野。

彈幕：「你醒啦.jpg」

宋楚謙指了指客廳里五花大綁的人。

「他大半夜潛入我們房間。」

鹿熙彌揉了揉自己不是很精神的眼睛，足足愣了五六秒才反應過來。

莫墨楓？！

「你來我們房間幹什麼？」

鹿熙彌下了床走上前去，看著莫墨楓露出防備的表情。

莫墨楓則別開了臉，一句話也不肯說。

他白天想找機會進來偷偷找點鹿熙彌的線索然後挑唆其他人投鹿熙彌的，可是白天的時候鹿熙彌緊緊地盯著他，根本沒機會下手，於是只能等到晚上來行動了。

可沒想到，剛從窗外翻進來，就被宋楚謙抓個正著。

見莫墨楓不說話，鹿熙彌突然生出了個邪念。

她伸手去摸莫墨楓的口袋，把莫墨楓嚇了一大跳。

彈幕：「嗯？我的cp怎麼突然be了？！」

「沒be，你看，拽姐只是搜背頭哥的線索」

莫墨楓又急又惱：「你幹什麼！」

但來不及了，因為鹿熙彌已經翻出了他隨身攜帶的兩個線索。

鹿熙彌招呼宋楚謙過來。

「小帥哥過來，你制服的，見者有份。」

彈幕：「嘶，185乖乖過來的樣子有點大狗狗的感覺」

「我怎麼也覺得兩人有cp感了？！」

第一個線索，是一張被揉皺的照片。

照片是一男一女的牽手照，男的人頭上寫了個大大的x。

背面還有一個詳細的殺人計劃。

鹿熙彌越看那個字越眼熟。

這不是，她的字嗎？

那一男一女也眼熟，分別是宋楚謙和安白子吧。

看到這個證據，鹿熙彌腦袋裡突然加入了一段記憶。

是她某天偶然發現安白子和宋楚謙兩人有私情，便拍下了這張照片，冤有頭債有主，她想殺了宋楚謙這個狗男人，就寫了個殺人計劃，但後來覺得良心未泯，就扔掉了照片連帶著殺人計劃。

看來監控里莫墨楓撿到的東西就是這張照片。

鹿熙彌有被這個設定無語到。

看到男朋友出軌拍照很正常，可列印出來還把殺人計劃寫上去不是很蠢嗎！

另一個線索就是換腦手術單。

是宋楚謙和艾科學的，手術時間在幾日後。

鹿熙彌大概懂了莫墨楓這一條線。

彈幕：「看不懂啊，背頭哥為什麼要讓185和npc換腦啊？」

「背頭哥應該是覺得拽姐的計劃會正常執行，他不是恨npc嘛，就乾脆把拽姐想殺的人和自己想殺的人掉個包，借拽姐的手殺了185身卻是npc腦的那個人」

「那背頭哥應該不是兇手吧？他都已經有換腦計劃了，沒必要提前殺人讓自己粘上血污。」

「+1」

莫墨楓還在那邊罵罵咧咧。

鹿熙彌踹了一腳，直接把他踹倒。

「再嗶嗶，我就送你去見艾科學。」

分明知道鹿熙彌做不到這種程度，可是莫墨楓還是害怕了。

他閉上了嘴，不再作聲。

鹿熙彌還順便看了眼莫墨楓的背，果不其然的，也是機器人。

莫墨楓對鹿熙彌的行為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宋楚謙把他丟出了房間，他才開始碎碎念起來。

說實話，鹿熙彌心裡升起那個不對勁越來越強烈。

她自己好像有雙重殺機。

彈幕：「拽姐怎麼又一副陰沉樣兒？看了就讓人不爽」

「她肯定不爽啊，拽姐簡直就是最佳嫌疑人，為父殺npc，為情愛殺185[npc]，這兇手不是她都說不過去吧」

「基於我看了那麼多綜藝的情況下，拽姐這種越引人懷疑的，越不可能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