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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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在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緒,他要給周簡言一個答案。
一個非是拒絕,重新開始的答案。
兩個彼此折磨,誤會,傷害那麼久的人,以後要好好相愛,這個過度很難,他也要慎重,對周洛言和自己負責。
做好一個以後再如何都不離開他的心裡建設。
無疑,他是倔強的,決定繼續愛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回頭的時候。
周洛言出院時,崔樹去接的他。
崔樹看著老闆鬱鬱寡歡的模樣,嘆出一口氣。
回到沈誠住所后,他著急的問:「周總,你和安教授,你們怎麼想的?」
「沒怎麼,哥哥把選擇權給了我,說我想做什麼他都會答應。」
崔樹:艹,那不中了你的意,還他媽彆扭什麼?!
「可是,我現在比以前貪心了。」周洛言繼續道:「我想他心甘情願的回到我身邊,而非我因為受傷作為條件要求他。」
「其實,周總,安教授未必是因為您受了傷才同意復和。」崔樹一語道破。
周洛言想事從來都只按自己的思維來,擺了擺手,示意他讓自己安靜會。
崔樹覺得這倆人的最後一把火還是得有人來燒,畢竟揪扯了那麼多年,真是和起來好好過日子,中間的隔膜再微小了還是要消除。
於是,他當天晚上去找了安漠,給他老闆分憂。
安漠似是知道崔樹這趟過來會找他說些什麼。安媽媽和周楹去卧室后,他給崔樹泡了杯茶:「有話直說吧,沒關係的。」
「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崔樹道:「周總對您的心意,您想必也清楚了。他因為從前的經歷,感情方面是有些殘缺和障礙的,我接下來說的話,並不是想博取您的同情,只是希望您在這此基礎上能多了解他一點。」
「周總的母親有精神疾病,這個您應該有所耳聞,但更多的事,因為他自己禁止提及,很多人是不知道的。」
「他母親一犯起病時喜歡打人,周總小時候身上的傷就沒有斷過。」
安漠眼神猛然波動,但很快壓制了下來。他突然響起幾年前的拍賣會上,一個Alpha跟他說過的話,他那時就想問周洛言以前都經歷了些什麼,因為起了爭執最終也沒能問出口。
「那個女人更瘋的時候,用刀抹了他的喉嚨,是季小姐救了他。」
安漠徹底怔住……所以,周洛言才那麼恨他和他父親的?
所以,他和季晴……也不是他以為的關係?!
「他並不恨你,最起碼沒真正恨過你。」崔樹看出安漠在想什麼,「他最難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可以跟野狗搶一塊麵包吃。他不願意回周家,不開口跟周家要一分錢,他恨他們,他母親死過以後,他獨自一個人去了育兒院。」
「季小姐那時心疼同情他,對他很照顧,所以,她對他而言,比親人都重要。」
安漠的臉色發白,手指都在顫抖,他沒想過周洛言的童年是這樣度過的,他沒想到季晴原來對他而言是這樣的存在。
多麼可笑,他們都以為自己深愛彼此,卻都是傷害彼此最深的那個人。
「你為什麼……為什麼……」
「他不許我們說起這些事」,崔樹回答:「對他而言,這些都是他想忘掉的污點,他其實骨子裡是自卑偏執的,他不想有人……」崔樹頓了頓,「不想你看到他這些過去。」
但現在,崔樹知道,他違背周洛言的意願說出來了,會消除他和安漠之間最後的隔膜。
「他為什麼又回了周家?」安漠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漠表情複雜,心都要疼掉了,他寡淡慣了,能維持最基本的平和,只是手還在顫著抖,心如刀絞,流了血。
他沒讓任何人發現。
他起了身,看了一眼崔樹,頭也不回的推開門離開了。
他要去找周洛言,他要問問周洛言究竟還隱瞞了他多少事,他要問問他,究竟還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就像大雪天跑遍了一整座城市,要給他挑一束花。
就像他明明那天有去山上找他,卻不肯解釋。
他到底,還做了多少傻逼事,竟瞞他瞞的那麼緊!
安漠去到時,周洛言並沒有睡。
他看到安漠憤怒,心疼,又悔恨的表情時,人都是懵的。
「哥,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安漠不忍心對他發火,說一句重話了,只是提出有話想和他說。
周洛言忐忑不安起來,把人帶到自己卧室。
他讓安漠坐在床上,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氣:「哥,說吧,我會聽。」
安漠直視著他:「周洛言,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