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昨天阿英動手的時候,這倆被拎了出去不在場,要不季正則都不知道該怎麼忽悠過去,他道:「就是力氣大沒別的,阿英除了喜歡抓著人扔出去,也沒別的什麼。」
「其實,就是那些人太廢物而已。」季正則想了下補道。
唐昊:「……」
許佑安:「……」
那幾個人是廢物,而他倆被廢物拎了出去,那豈不是他們比廢物還廢物。
「那幾個人你就打的過?」許佑安不服氣地嘟囔。
「打不過,我有夫郎不用我動手,」瞧瞧多不要臉。季正則轉頭問唐昊:「對了,你弟弟怎麼樣,此次驚嚇恐怕不輕,不用請假在家多陪陪?」
「錢員外雖然被抓走,但留他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唐昊道:「我已經跟教諭表明了情況,書院也同意讓小煜在山上住上一陣。」
「這樣也好,省去了你的一樁心事,」季正則道:「你弟弟自己帶著若是無趣,可以多來找找我家阿英。」
唐昊笑了笑道:「我正是這麼想的,從今早醒來后他嘴裡一直念叨你夫郎。」
「讓小煜去陪哥夫郎,」許佑安笑嘻嘻地打趣道:「阿正,你也不怕小煜把你夫郎帶壞了。」
「……」什麼叫他弟弟把人家夫郎帶壞,唐昊沒好氣的懟了許佑安一拳。
阿英上山在別人眼裡是打雜的小廝,只有唐昊和許佑安知道真相,他們也一直覺得這兩口子感情也就一般般。
但今天從落座開始,他們倆被膩的都快要吃不下飯了,就見季正則夾了一塊酥肉放到夫郎碗里,用柔的起雞皮疙瘩的語氣說:「阿英,你吃這塊,這塊肉多些。」
「嗯,」阿英道:「阿正哥,你也多喝燙。」黏糊程度就差餵了。
許佑安:「……」
唐昊:「……」
那踏馬兩個碗里的酥肉不都一個樣,夾來讓去的有意思嗎?飯堂里的湯跟刷鍋水似的,能不清淡嗎?
用過早飯倆人還在飯堂門口你儂我儂的依依惜別,許佑安特別想過去提醒一下,「你倆中午就又見面了好不好!」
快到上課的時候,教諭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纖瘦的青年,教諭道:「找個空位置做吧。」
還未進行每月一次的考試,甲班現在還是原來的三十人,這突然來了一個人算是怎麼回事,那人目光掃視過一圈之後,施施然坐在了許佑安旁邊的位置上。
許佑安怔愣了片刻,回頭看向季正則以口型詢問,季正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教室里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盯著那人看,許佑安也不例外,那人外表雖是個男的,但麵皮竟然比女子還白,一雙上挑的丹鳳眼側看了眼許佑安后眯眼笑了下。
硃砂痣鮮紅晃眼,許佑安結巴道:「你……你是昨天那個?」
「對,就是昨天那個,」何暢用手在胸前劃出個弧度笑著說。
「我滴個乖乖,你是男的?」許佑安激動的臉都紅了。
何暢看了眼教諭,大大方方承認:「我不是男的……不對……我是哥兒。」
在大昭朝雖說哥兒能參加科舉,但大多數也都是富貴人家自己請私塾先生,在家裡學習,像這樣跑到全是男子的書院上來學習的,可真是聞所未聞。
「哥……哥兒,」許佑安聲音有點大,導致相鄰的季正則和唐昊都聽得一清二楚。
「休要喧嘩,」教諭一出聲,底下的竊竊私語立馬全沒了動靜。
哥兒也能上書院學習?教室里的學子腦子裡全都是這樣的疑問,要知道甲乙丙班全都是三十人的規制,突然加塞進來一個人,也就意味著月底的時候要有六個人淘汰。
本來就重的危機感和課業的繁重,一股腦的全都放到了新加入的這個人身上,準確的說是加到了他的性別上。
教諭剛剛走出教室,就有學子過來不陰不陽地道:「真是世風日下,這年頭哥兒不在家奶孩子,竟跑出來拋頭露面,到男人堆里假模假式的學習,弄得懂什麼是經史子集嗎?」
那名學子的甩了甩手,墨點瞬間在何暢的外袍上化開。季正則心道,你怕不是生活在大清,你家怕不是在裹腳。
何暢斜睨了一眼身上,指了指墨點道:「兄台,你得賠我的衣服。」
「賠你什麼衣服,你那隻眼睛看見是我弄上去的,」那名學子拎著書袋,轉身就要走。
「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丹鳳眼上挑著看不出喜怒,何暢慢慢道:「我的墨是徽墨,整個書院都不見得有一塊,而這幾個墨點就是你包里那塊臭烘烘的石墨。」
「所以,你得賠我衣服錢,」何暢把一條腿架到書桌上,堵住那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