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專業課

從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孟翔只認識一個，就是那個自稱「雞蛋」的少年。孟翔還以為他也是新生呢，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專業導師。

「我姓姬，武王伐紂的那個武王姬發，就是這個姬。以後你們可以叫我『姬老師』。」姬旦笑著解釋自己的姓氏。

四名世家子弟中有一人哦了一聲，貌似有所耳聞，其餘三名世家子弟和六人眾中的五人都茫然不知所云。

姬旦暗自搖了搖頭，心想春秋戰國之事在歷史書上都變成傳說軼事了，更何況商周之戰。再看看一臉平靜的孟翔，姬旦心裡又找回了一些自信。

「我來給大家講講我們這個專業吧。」話題一轉，姬旦回到了專業教學上，一臉的嚴肅。

「醫藥科畢業之後有兩個職業，分別是醫師和藥師。這兩者都是學醫藥的，但實際上有很大的不同。」

「醫生和大災日之前的醫生類似，除了通過病人的癥狀來診斷病情之外，就是通過手術和藥物要進行醫治。現如今的能源已經不是電了。這個『電』你們應該在書本上學過……嗯……好吧，可能連書本上也沒有。當然，你們也沒見過……嗯……反正就是舊時代的一種能源，就像現在的能源石，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元石』。」

說到「電」的時候，除了孟翔一臉平靜看不出表情外，其餘九個人都是一臉懵逼的樣子。別看有四個都是世家子弟，但對於這種連書本都極少涉及到的能源，根本沒有概念，就更不要提平民五人眾了。一直到姬旦把能源石和「電」做了一個類比，這九人才有了一些認知。

「通過遠超普通人的身體素質，醫師可以更加精準的控制自己的手來進行手術。而藥師也可以憑藉著自身的控制力進行藥材的萃取和提煉，並且製造出藥劑或者藥丸。」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麼再強也不過是個醫生助手或者藥劑師助手。因為要當一名合格的醫師或者藥師，必須要具備一定的精神力……」

「精神力鍛煉非常的難，每一種精神力鍛煉的方法都是無價之寶，從不外傳。所以這也是造成煉神者稀少的主因之一。有些人天生精神力異於常人，適合醫師或藥師的職業，但這種人萬里挑一，很難挑選。人們目前也沒有很好的設備來檢測精神力的大小，即使少數強大的勢力有特殊的方法來檢測精神力，但這種方法也不是能夠普及或者外傳的。所以人們也無法根據精神力大小來挑選醫藥師的備選種子。所以近三年萬福書院畢業了100多名醫藥科的學生，但只出現了兩個藥劑師。」

「當然，通過長期的研究，人們發現了一個精神力鍛煉的通用方法，雖然效果微弱，而且副作用很大，但至少是行之有效的。有些人耗費大量腦力、體力之後，出現暈厥，休息好了之後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略有增長。當然，由於勞神費力之事，本身就比較危險，一旦暈厥，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光這個副作用就讓人為止卻步。即使熬過了這個階段，到底自己的精神力增長了多少呢？沒有一個測量工具，心裡也沒底啊！所以這個方法雖然大家都知道或許是有用的，但基本上沒有人去用。性價比太低，這是大家公認的評價。」

「咱們也別好高騖遠，覺得自己能當一名合格的醫師。實際上，畢業之後能當上護士就已經不錯了，起碼在廣陵城，娶妻生子，買房買車，不說走入上流社會，至少小康是不成問題，還能提高後代的生活門檻，減低生存壓力！當然，運氣好，精神力達標了，成為了為數不多的醫師，那麼恭喜你，你會成為廣陵城上流社會的人士，娶上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瀟洒一輩子！」

姬旦這幾句話說的實在，這也是醫藥科學生畢業之後的主流情況。當然，聽到這些話之後，四名世家子弟有些不以為然，顯然他們的起點更高，追求也會更高一些。其他幾個平民聽到這些話，感觸會深一點，臉上也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孟翔還是那張平靜的臉，不喜不悲，看不出其內心想法。拾荒者的經歷磨鍊了孟翔面不改色的能力，有什麼想法，孟翔都只在心裡合計，一般情況下，要麼就是一張笑臉，要麼就是面無表情的。

其實孟翔對姬旦這幾句實在話很有認同感。如果自己沒有三十六計系統，估計也會和那幾個平民一樣，有些類似的想法。但不管怎麼著，作為一名有金手指的重生人士，自己是不是應該有更高一點的追求？！想著自己擁有的系統和已有的技能，孟翔的野心也在一點點的增長，他已經不滿足於僅僅是生存下去，而是考慮如何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醫藥不分家，所謂的醫師和藥師，也只是醫藥手段的不同和偏重而導致的區別。醫師偏重於手術和外科，而藥師則偏重於製作藥劑或者藥丸。」

「醫藥科博大精深，今天的課先到這裡，回去之後至少把《醫藥大全》先背熟來再說。」姬旦結束了今天的課程，轉身就走，身影一晃，就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上課的時候，學生們可不敢說話，這導師一走，眾人就開始議論了起來。此時哪還有世家子弟和平民子弟之分。光是導師的年紀，就讓眾人紛紛說個不停。有人說姬老師看著年輕，說不定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頭，只是修鍊大成駐顏有功罷了。有人不贊同，覺得姬老師應該是真正的世家子弟來萬福書院歷練的，只有真正的世家子弟才能在二十歲上下能有如此修為。孟翔也參與到討論中去，但多是附和之語，內心卻對這兩種說法都不贊同。孟翔總覺得這個姬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在裡面，說不清道不明。

那個持有第二種看法的是這四名世家子弟之首的李威，當蔣方和李富貴說著你們不就是世家子弟的時候，李威有些自嘲說：「我們算哪門子世家子弟啊！在廣陵城還能給幾分薄面，出了城誰認識啊！」

李威的話引起了其他三個世家子弟的共鳴，紛紛吐槽了起來。

「我們這頂多也就是個豪強，連望族都算不上，更別提世家了。廣陵城裡一個世家都沒有，頂多一個望族，那就是廣陵陳氏。」

「我嚴家祖上四代也不過一介平民，經過後代打拚多年才有了如今的起色。就這幾十年的積累才在廣陵城略有名聲罷了……」

「也就咱們同學一場，在外面你們要是說我們是世家子弟，真是會笑掉大牙的！」

「世家子弟那可是名滿全國的大家族，起碼有幾百年的歷史才能冠以世家之稱。至於名門，那更是享譽全球了。聽過『李元霸』沒？那可是真正的名門之後，李青玄的九代孫！」

平時顯得有些高傲的四人眾此時也沒了平時的傲氣，說起真正的名門世家來，滿臉的羨慕嫉妒恨，像極了平時那些平民們吐槽貴族時的情形。一個貌似真正貴族的世家子弟，讓李威四人和蔣方等人打成了一片。孟翔心中一片雪亮，對李威的評價高了許多。雖然如同李威所說，他們只是豪強，不是世家。但這份拉攏人的心思和社交的手段也是頗為熟練。

到了後來，一群人天南地北聊了起來。論起見識，幾個平民哪有豪強出身的李威厲害，幾番話下來，李威儼然以群首的姿態自居，其他人也不會覺得突兀。

孟翔雖然不為所動，但也不想太過突出，所以在眾人眼中，孟翔就是一個有些見地，為人隨和的普通良民。

趁熱打鐵，李威做東，請大家到附近的館子店裡吃了一頓好的。小酒一喝，大家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李威一副大哥派頭，也確實算得上精英分子了。孟翔上輩子加這輩子紅塵歷練已久，一番觀察之後就知道，其他人都是個雛兒，包括其他三個豪強子弟。唯有這個李威算得上一號人物，這種人走到哪裡都能混得很好。但這個社會和上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個人武力值的問題。當人們的個體差異較小時，交際能力會成為稱量一個人是否優秀的重要指標之一。但當個體差異很大的時候，個人武力值就會凌駕於上，成為最為本質的頂層決定因素。和上輩子的官本位社會和金本位社會不同，這個世界是「武本位」！

別看現在的李威一副大哥模樣，人中精英，豪強子弟。如果李威最終沒能成為醫師，只能繼承家業或者當一名護士。而平民六人眾當中一旦出現一名醫師或者藥師，那麼他的社會地位有可能超過李威，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這就是武本位最為本質的真相，而這個真相，除了已然洞察的孟翔，其餘九人都懵懵懂懂。

孟翔不會蠢到點破這一切，該吃吃該喝喝，該附和的附和，表面隨大流，心中似明鏡。

適當的社交是必須的，孟翔也不是那種24小時必須修鍊的修鍊狂人。之後的兩個禮拜時間，李威又組了幾次局，聯絡幾人的感情，孟翔去了一次，推了兩次，沒有完全拒絕李威的好意，但也不會花過多的時間在社交上。在孟翔看來，李威是典型的豪強思想，不像孟翔，有著更大的野心。

時間飛逝，兩周時間一過，馬上就到閉城日了，孟翔已經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