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逼供
女人本來想多問一些東西，畢竟不能客人說是就是，她得確認清楚，可是劉升並不給她機會。
劉升先到更衣房換好衣服，才進入那個房間，同事他的手上還拿了一條毛巾。
在開門的時候，他故意假裝出用毛巾擦頭的樣子，好躲過李校長的眼睛。
而此時此刻，他正趴在床上閉幕養神，見有人進來，眉角略微上揚，畢竟他不喜歡多出來一個人，不過也並無大礙。
劉升並不言語，先是走進了浴池泡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升並不急於做些什麼，他既然可以好好訛李校長一頓，那自然是不會好好放過他。
正所謂來都來了。
沒過多久，劉升見沒有了動靜，起身準備做按摩。
劉升起身，拉開了帘子，李校長並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已經睡著了。
房間很大，旁邊是兩張床，一張床上睡著李校長，另一張床空著。另一旁是兩套沙發，中間是一座茶几。
這種房間，一般都是達官顯貴用來跟朋友或者商業夥伴談生意的。
源國自古以來，就喜歡講究委婉中庸，從來不會這接了當地說事情，從來都需要一個借口，一個由頭來達成目的。
劉升來到床邊，這張床很舒服，採用的是進口絨毯，十分舒服，躺在上面。
床頭的一角，有一個紅色的藍色的按鈕，這是用來呼叫服務人員進房間來給客人按摩用的。
劉升按響了它，不一會兒有一個中年女人進來，劉升有些意外，不過在看到她的一雙手后，劉升的疑問就煙消雲散了。
或許尋常人會以為，桑拿館肯定會請一些年輕好看的小姐姐來做按摩，才會財源廣進，但這多是一時的，久而久之，就會跌進深淵，永遠在難以爬出來。
她的手雪白細嫩，柔滑順遂，看起來不像是平時操持柴米油鹽的中年婦女。倒像是個十分愛護自己手的女士。
一看就是專業的，這是劉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劉升趴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他感受到她的力道確實剛中帶柔，都是巧勁兒，按得人十分的舒暢，怪不得李校長經常來這裡按摩。
每天按一按，快樂似神仙。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劉升這才享受了一把，就已經快要舒服到天上去了。
劉升很快睡著了過去，服務人員見到客人睡去，一般都會自動離開，不會繼續按摩。
他的意識從劉升的身體里爬了起來，他雖然確實按著很舒服，可是他並沒有忘記此行來的目的與計劃。
此時大腹便便的李校長早已經睡著，而且略帶鼾聲。想來胖子睡著好像都喜歡打呼嚕。
劉升進入李校長的夢境，他的夢境是彩色的，七彩斑駁，正如名利場上的光怪陸離。
一段段記憶片段閃過劉升的眼前。
他六歲時，因為喜歡玩火，被媽媽警告小心晚上尿床，結果晚上他做夢真夢到了火苗，以及自己在上廁所。
不出意料，他只能一邊承受著母親的毒打，一邊暗自委屈，眼淚汪汪，明明是母親的警告才會讓他做夢，才會讓他尿床的，憑什麼要打他。
為此，他還硬生生不理睬他母親一天。
然後被他母親親手打服了。
他17歲時，正上著市重點高中的尖子班，他從小底子紮實，成績優異，上重點大學基本板上釘釘，又集班主任的寵愛於一身，所以有恃無恐。
他喜歡同班的一個女同學，那個女同學真是奇女子，驚才絕艷，每次以碾壓之勢奪得第一，他每次都是那個被碾壓的第二，很多同學心底都喜歡她。
他從沒有想過要拿第一，在他看來，能上個985，學校就夠了。第一的名次，他從沒想過。
縱使虐我千百遍，待你仍然如初戀。
他在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信心滿滿的向那個女孩表白，然後被無情地拒絕，反手就將他舉報了。
那個女孩說，她不喜歡連她在考試的時候放水都無法奪得第一的人，她不喜歡弱者。
班主任知道這事後，讓他當眾讀他的表白信，還讓她寫一封批評信，當眾讀出來。所有人都在笑話他。
他永遠記得，那年那天，那臉上火辣辣的羞恥感。
……
李校長前生的記憶碎片都在這裡，從童年，到成年，到中年，都是一些不連貫的記憶碎片。
人只有羞恥，狂喜，悲憤，悔恨時才會在記憶的圖紙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找了又找，看了又看。
近一個月，李校長沒有留下很多記憶碎片，也意味著沒有過於深刻的印象。
劉升本來心中失望之意油然而生，卻意外眼尖，終是被他發現一點線索。
他找到了一段很可疑的記憶。
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在手握上把手的時候，回頭看向了李校長，他隨意地說道，「劉升的事情就拜託你處理一下了，事後工作調離的機會一定會到期而至，你靜候佳音就行了！」。
他很高大，帶著金色邊框的眼鏡，側臉很剛毅，像是個三十齣頭的人，這張側臉太過普通，以至於在人群根本無法辨別出來。
「你是誰？劉升！你怎麼在這兒，給我滾出去!」
李校長看到了角落裡的劉升，一臉的震驚，隨即一臉的威嚇，「你聽到什麼了？」
劉升並未被這突然而來的威嚇嚇住，他很平靜道，「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我都聽見了。」
「那你就別想再有好日子過！」，李校長的眉頭緊皺，雙目充滿著怒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曾經地位如此地下的劉升，敢這麼大膽地頂嘴。
他呼吸急促，從座位上坐起來，他雙手承載桌子上，怒目而視，他開始用最常用的右手猛力地捶打著桌面。
突然他的面目變得十分的猙獰，他的嘴巴開始變長，就像豬嘴一樣，嘴角兩顆獠牙慢慢突現而出，雙目大小並沒有變化，而是變得猩紅，難以直視。
他頭髮變得剛直而濃密，雙手變成了半月蹄。
他竟然變成了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