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雅頌,雅頌
陳疾虎並沒有回答劉升的話,而是把他放下,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拽住他的胳膊,驟然一扭,劉升的胳膊立馬就接上了。
「哇塞!你還會接骨。」,劉升有些吃驚,不過想想就釋然了,天地下那個習武之人不會接骨呢?
總不能每次習武和打架弄得胳膊脫臼了,還要到處找人接胳膊吧!
「你難道不知道,習武之人,跌打損傷是家常便飯的嗎?」,陳疾虎平靜地說道。
「可是我還是渾身疼痛,不能走路啊。」,劉升感慨道。
「你先把傷養好,至於我妹妹的事情不及於這一時,她已經沉睡很久了。註定不會立馬醒過來。」,陳疾虎說道。
他並沒有抱有很大的希望,畢竟前路未知,有時想想,哪怕一輩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擦拭著她的臉,也會覺得很安心,他總覺得她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但是她知道她的心永遠在跳動著,永遠跟自己的心緊貼在一起。
「沒事,我可以先看看你妹妹的癥狀,至於能否使你的妹妹醒過來,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劉升實話實說,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劉升拿了點葯,然後跟著陳疾虎來到了一扇病房前。
陳疾虎呼出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兩三年內不知第幾次看她了,希望她能好起來。他握上了把手,推開了門,打開了旁邊的開關。
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床,旁邊有一個床頭櫃,上面還插著楓城獨有的鱗花,窗戶並沒有完全關閉,而是留出了一絲縫隙。
看的出來這是一件獨立病房,這樣的病房費用可不低,劉升很好奇陳疾虎哪裡來的這麼些錢。
他竟然可以讓他妹妹住得起單人病房。
「讓你妹妹住單人病房,看來你真的很心疼你的妹妹。」,劉升惋惜道。
「我的妹妹,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哪怕是犧牲我的性命來換她的命,我也在所不惜。」。陳疾虎安然說道。
「不過,你若是能讓我的妹妹成功醒來,我這條命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了,我手下的一間小小的飯館也是你的了。」
「你還是言重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還是先看看你的妹妹吧!」
陳疾虎將劉升放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並沒有把他放到病床上空著的地方。
劉升瞭然於胸,她對於他來說高於一切。
目光下移,劉升看了看躺在病床的女孩,這個女孩的眉宇之間竟然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驚人美麗,卓然天成。
他覺得即便是窗外的銀月也未必比得上眼前此人的動人心魄。
他不得不感嘆,這女孩生得如此美麗,難怪他哥哥這麼關懷,如果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妹妹,未必不會像他哥哥一樣,永遠將她保護在自己的背後,替她抵擋一切。
「你妹妹長得這麼好看,卻不能像正常女孩一樣自由行走在陽光下,真是一種罪孽。她叫什麼名字?」,劉升很是惋惜。
他想到了他的前女友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可是自從分手后,她就杳無音信了。
擁有很痛苦記憶的人都是很念舊的,就像經常喝酒的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嘴裡湧現出麥芽發酵后的味道。
「我早就說過,我的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她的名字是陳雅頌,取自詩經。」
「我知道了,雅頌她一定能醒過來!」
劉升不再多說什麼了,看看他妹妹出了什麼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他哥哥所說,陳雅頌身上並沒有什麼可見的傷痕,只是沉睡不醒,和一個植物人毫無差別。
可是,劉升還是感覺到有什麼很不對勁的地方。
他曾經翻看盜夢遺書的時候,好像看過過有關於這方面的內容。一個人如果長眠不醒,很有可能是遭到了夢魘的侵蝕。
如果一個人在夢中被夢魘完全吃掉,那麼這個人便再也醒不過來,也就成為了現在醫學上所稱的植物人。
當日,受重傷處於昏迷中的劉升如果被那兩隻夢魘吃掉了,此刻恐怕他也會從此一睡不醒成為植物人,就像現在躺在床上的陳雅頌一樣。
他是幸運的,遇到了一位老爺爺救了他。
劉升此刻心有餘悸,那一幕至今記憶猶新,誰也想不到世上還有科學無法觸及無法解釋的地方。
若要使得陳雅頌醒過來,需要對症下藥。必須先搞清楚她是不是因為夢魘作怪,如果是的,她妹妹在夢中是否已經被夢魘完完全全地吃掉了。
「你先在病房外面等我一會兒,我要查看病情。」,劉升說道。
「不行,我必須在這裡,哪怕你沒有辦法治好她,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是要她離開我的視線,這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陳疾虎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退讓,說到底,他與劉升雖然是不打不相識,可是還沒有互相熟悉到這種程度。
他的妹妹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劉升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可是也沒有別的好的辦法。他的秘密暫時還不想任何人知道。
「你的妹妹現在很虛弱,與我那時的昏迷不同,所以必須要儘快治療,確定她的情況如何。時間拖得越久,對你的妹妹越不利。還有我治病時,不能有任何人靠近,我也不會對你的妹妹動任何手腳,相信我。拜託了!」
劉升非常誠懇的說道,不管能不能救活他的妹妹,他有想要試一試,誰也不想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永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老天不能這樣對待每一個命苦的人。
曾經,老天給他封上了一道門,好在給他一張不錯的面容。可是現在它直接讓一個少女無法繼續在陽光下揮灑青春,他很心疼。
苦命的人,都是相似的。
「好吧!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
陳疾虎最後還是同意了,他第一次見到有人這樣治病的,往常那些醫生從來都是拍片子,或者用一起干這干那,像劉升這樣,啥都沒有,說開干就開乾的,他沒見過。
不過他隨即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