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相互見面,暗流涌動(下)
到底那婦人與陳釜換了個地方,芍音只能繼續與陳夫人虛與委蛇。
「陳大人。」畫意見陳釜來了,起身行禮,陳釜也沒推辭,等畫意行了禮之後才慢慢悠悠回了一禮。
「不知大人可否知道齊史女是主子這件事?」陳釜這回坐在上位了,還是覺得坐在上邊舒服些,「抑或是,主子知道大人是我們的人?」
畫意笑笑,「陳大人可別說的這麼輕巧,我知道主子是誰不正常嗎?若是我不知道,那我怎麼幫主子擦屁股呢?」
喝了一口茶又說,「主子暫時還是不要知道我是誰比較好,畢竟主子也沒有同我那麼要好。」
「嗯。」陳釜那雙吊梢眼又支棱起來了,「你怎麼看主子在宮中的動作?」
「不知道陳大人在說什麼。」畫意放下茶盞,「主子做事豈是我們能左右的?不要僭越了。」
聽著這帶著威脅的聲音,陳釜笑了,「你以為,主子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嗎?」
「主子做了什麼?」畫意倒想聽聽看陳釜究竟知道芍音日日在想些什麼,「大人可否告訴一二?這樣微臣也可以知道主子想做什麼了,才好配合主子。」
陳釜一噎,他又不是屬蛔蟲的,知道個屁他知道。
「既然大人不肯說,那麼我們也不能久留,所以微臣先告退了,不能惹得皇上不高興。」
畫意這下連禮都懶得行了,直接拿了箱子就出去了,坐在馬車裡等芍音,不到幾分鐘芍音也出來了。
「這麼快?」芍音看見畫意在馬車上還愣了一下,「陳將軍不是說讓你照著他原配夫人的尺碼再在下人身上量量嗎?」
「啊。」畫意懵了一下,「陳將軍後來過於思念亡妻,便說不要了。」
還好圓回來了。
芍音也沒多想就這麼回宮了。
顧玦一夜都沒有睡安穩,第二日天不亮就起來了,照例在房間里扎了馬步,如今條件有限,就不練拳什麼的了。
「侯爺。」門外是長風,「屬下進來了。」
「嗯。」顧玦應了一聲。
長風端了早膳進來,因為顧玦向來自己洗漱更衣,所以這些事他一個小廝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端飯了。
「今日你同我一起去暗四那裡,」顧玦用完膳,接過長風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嘴,「去見見你那位兄弟。」
「是。」
顧玦在昨天半夜被影一送來的情報打擾了清夢。
看過後更是了無睡意。
果真,是兄弟,親的。
帶著長風來到那荒山野嶺的時候,顧玦發現長風有點怔愣了。
「走了。」
長風忙跟上,他不是起了同情心,他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兄弟居然是這樣的人。
影七,是不是也沒了?折在他手上了嗎?
他們剛一進去,就看見那個被束縛在牆上的人死死的盯著他們。
不,不是他們,是他。
「洛長風,好久不見啊。」
「我們從未見過面。」長風冷靜的說,從他的聲音里居然聽不到一絲情感的起伏,「你是誰?」
「怎麼?你主子這麼無能嗎?」那人扯了扯手臂,鐵鏈子嘩啦啦的響了一陣,「一整晚都沒查出來?」
「你不過是個棄子,」顧玦出聲,把那人的目光引了過去,「洛遠風。」
「我不叫洛遠風,我是袁燁!」有些癲狂的笑了出來,「你還有點意思,顧大侯爺?哈哈哈哈,我那個便宜弟弟你可覺得還得用?」
「還用得著你說?」顧玦那抹笑容刺痛了袁燁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袁燁想要撕了他的臉。
「我的好弟弟,爹娘為了你,丟掉了我,可你還是給人當下人啊。」袁燁把矛頭重新調轉,「真是沒有辜負他們的厚望啊。」
「你!」長風氣的呼吸一滯,若不是這張臉與他太過於相似,他一個字都不想聽那人說,「我為何不知道你?」
「你明明是個蠢材,幾歲的記憶你壓根沒有,可我卻記得很熟啊。」袁燁停止了笑,「我一直知道爹娘不喜歡我,比你懂事那麼多,還是被爹娘賣給了別人,你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真是好弟弟。」
顧玦搶在長風前面說了一句話,「那你可知道你為什麼不受待見?」
「無非是偏心罷了。」
「錯,因為買下你的那個人,就是多年前忽悠你爹娘你不祥那個道士。」顧玦笑著說,「怎麼樣?你的道士爹爹對你好不好?」
袁燁被這樣一說,就像是被人戳了脊梁骨一樣難受,「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隨我回京一趟不就知道了?」顧玦示意他們把他帶走,「見你爹娘一面,萬事皆知。」
長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只得乖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