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千萬緒·中
而此刻蘭昔卻是想著怎麼讓秋月和師兄更近一步。想到那個男子,蘭昔也是一陣激動,那人實在俊俏,映入眼帘讓人過目不忘。
單是長相就讓人一眼墜入愛河。那冰冷明澈的雙眸一抬一合,儘是一股放蕩不羈又邪魅風流之感。
那師兄來得倒不多,只不過每次都逗弄秋月,引得秋月一陣氣惱。
本就冰冷不多言語的人,被他師兄鬧鬧也好,好歹有了些情緒。蘭昔這樣想。
雖是那日那男子也不錯,溫潤儒雅,舉手投足竟是清韻。眼裡也有壓制著的情思。但可惜秋月姐姐喜歡師兄……
而秋月盯著蘭昔的背影,心下卻是十分難過。
好不容易喜歡上的人卻喜歡別人。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把喜歡和那人說出口。
兩人各懷心思選著衣裳。為了讓蘭昔買衣裳,秋月就只得配合著她試了幾件。
都很好看,平時常著素色衣裳的秋月乍是換上靚麗色彩的衣裳,簡直是翻了倍的美。
好看的衣裳也只是作為陪襯把她的肌膚光華,精巧五官,襯得更加明顯。
秋月自有的氣質下,讓她更是光彩動人,現在的美真是青春活力,而不是強作成熟。
終於秋月又讓蘭昔去試了試,她精心挑選,陪同著蘭昔去內室試了試……
元宵佳節,街市上格外熱鬧,待醫館忙完,暮色已深。
秋月回家稍作收拾,穿上了那件粉色紗裙,又輕勾細眉,捎點朱唇,就應蘭昔之邀去看花燈了。
「姐姐,這裡!」蘭昔笑得十分歡快,猛地向秋月招手。
來人穿的粉紅紗裙,淡色妝容下似更襯了她那清冷氣質。就像是不沾紅塵而又孤零絕美的荷花仙子……
街市果然熱鬧,人潮湧動,各街鋪前掛著的燈籠把街道照的亮堂堂的,而街道上人頭攢動,高處望去從街頭到街尾,也似一條活動著的長龍。
白羽正以富商身份於酒樓和人談笑風生,暗裡多方搜羅消息。
近日忙碌,沒再去醫館。忽見樓下那抹心心念念的倩影,常上心頭縈繞不去,略微失了神。
他才憶起今日是花燈節。
「少爺,人已安排妥當。」
「嗯,你們先回,密函之事明日確認后再做打算」說罷,白羽擺了擺手,有絲醉意地離開了。
走在街頭,思索著計劃,不覺一絲孤獨湧上他的心頭,還帶一絲陰暗的沉痛。
想起那年裡的事,眼裡閃過恨意,只一瞬又被掩埋。
那年似乎格外的慘,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家人忽就一下生離死別,半點不給人緩衝告別的時間。
路上總有姑娘「不小心」地碰到了他。他內心不喜,只小心避讓,面色不改一貫的儒雅謙遜。
「別走啊,仙女兒!」調笑聲起,面前那錦衣華服的男子也算衣冠楚楚。
秋月有絲不悅,只想繞開他,一旁蘭昔也是緊扒著她的手,今日這情形沒見過,也有些慌了神。
男子見兩姑娘漂亮,卻還要糾纏。
白羽剛挪步子,就見一聲慘叫,他猛地抬頭。
「走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秋月故作兇狠,旁人看她言語卻似滑稽,仙子說什麼也只是蜜語。況她清冷慣了根本嚇唬不到別人。
「哈哈,你倒是要怎麼一個不客氣法呀!我都很樂意的……」說罷,又近了近。
「啊!」旁人聽到這身慘叫也不由得像心上一痛,聲音里傳出的痛感十足。
秋月一拳勾到了他的臉上的軟骨,手勁十足。這是上次師兄特意教她的,她沒少拿師兄試手。
「讓你讓一下聽不見是吧,現在耳朵好使了些么」秋月回他。
見人讓開,她拉著蘭昔就走。
白羽只一瞬詫異,又黯然失色。他想,這應該是她師兄最近教她的吧,那是不是說明兩人又見面了……
發完愣,他還是趕了上去。秋月見來人,無甚表情,只是眼睛微顫了下,低頭並不言語。
可來人見秋月,眼裡卻是盛滿驚艷,傾城之姿不為過,荷花仙子降人間。
「可以讓我和你秋姐姐說上幾句話嗎?」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當然……可以啦,那姐姐我在這看看老闆做的花燈」蘭昔手捧著一隻「兔子花燈」,調皮地眨了眨眼,臉上儘是窺到秘密般竊喜。
白羽拉上秋月的手,往街道的一明亮處走去,待到耳邊聲音稍小,流動的人群也不那般多時,他才站定。
秋月稍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把手腕從他手裡抽出。還是一言不發,微低著頭。
白羽看她這些小動作,心下也有些堵,他不知道她怎麼了。
片刻,秋月才緩緩開口道:「她上手臂處確有一處胎記……」
「你好好待她,不要辜負她,她性子比較單純……好了,我先回去,你可以再和她待會」說罷,秋月轉身就走。
白羽聽完前段,心中有了較量。再聽後段,心下更堵,一臉慍色,「你什麼意思?」
忽然一絲念頭閃過,他小心開口:「你以為我喜歡蘭昔?」
「不是嗎?」秋月的語氣也漸沒了溫度。
沒再說什麼,兩人如常又回到花燈鋪旁,蘭昔還握著那個兔子燈。
他就從衣袖掏出銀兩給了老闆,買下了好幾盞燈送給蘭昔。
秋月正要告辭,她怕看得自己心塞。白羽卻是一把拉住了她,她掙脫不得只得作罷。
「蘭昔,你先回去,我和秋月在逛逛好嗎?」白羽做商量語氣和蘭昔說道。
「好!」說罷抱著那些個漂亮的花燈,哼著小歌回去了。
「對不起秋月的師兄了」蘭昔心想,我覺得面前男子和秋月也好般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