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空軍是不可能空軍的
回到橋洞時，陸杉看了一眼旁邊的銀行，已經凌晨一點了。
但是陸杉完全不敢睡覺，太冷了，現在睡覺絕對會感冒的，流浪漢是絕對不能生病的，生病就等於對自己的流浪生涯畫上了休止符。
當然大部分時候這個休止符也會同時畫在生命這條線上。
既然不能睡那就干點什麼，等到明天氣溫升高一點了再去睡覺，或者點著火然後熄滅，用餘燼保溫就會好很多。
用油漆桶裝上來一桶水，拿上撿來的塑料管，把有斜面的那一端用來挖坑。
陸杉也想找個鐵的東西來挖坑，但是這那邊真的是一個帶金屬的大東西都沒找到，就只找到了幾個排釘。
將就著用吧，旁邊挖了不少的土之後，用碎石子和泥巴混合在挖泥巴的坑旁邊圍起來了一個小圈，火塘有了。
在圍起來的邊上用手指輕輕對稱的弄出兩個凹槽，把從壞的大掃把上取下來的竹竿放到上面，烤架有了。
把撿來的泡沫薄膜放到地上，然後蓋上紙殼，最後用撿來的小紙盒子裝上碎石子用薄膜包幾層，床和枕頭就有了。
拿出包裝用的木頭框架，拆下來之後放到一個斜角，兩下就能踹成大小合適的木頭。
放到火塘里堆成金字塔形狀，然後拿出廢紙點著，放進金字塔底下，不一會木頭就燃燒了起來。
至於打火機怎麼來的？花壇，牆角，開闊地上，總能有煙頭特別多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和腰部差不多高的地方仔細看看有沒有可以放東西的平台，那上面肯定會有好心人饋贈的打火機。
也或許是傷心人遺落在哪裡的。
看著自己整理出來的這一片小地方，總算是有了一點能睡人的樣子了。
看了一眼分數55分。
感覺要比自己想象的簡單多了啊，這才第一天，就只差25分了，說不定還要沒幾天就能完成這個任務了。
看著昏暗的天空，陸杉裹緊衣服熄滅火堆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的陸杉突然感覺腦袋一痛，坐起身子睜開眼睛，一個核桃大小的石頭向著陸杉的臉上砸過來。
感覺臉上傳來鈍痛的陸杉連忙回身躲避。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正拿著石頭向這邊砸，旁邊站著一個捧著一把石頭的老太太。
「啊，奶奶你看怪獸醒了~」
小孩子的聲音甜甜的，拿著石頭又向著陸杉丟去。
陸杉向前猛衝過去，「別丟了，再丟我報警抓你們！」
老太太手裡的石頭向著陸杉一拋，「小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有沒有素質啊你。」
陸杉趕緊回身，石頭咚咚咚的打在了陸杉的後背。
等到陸杉回頭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抱著小孩跑了很遠了。
陸杉沒有追，反而是有點擔心這老太太這麼快要是出什麼事情了可怎麼辦啊。
要是出事了估計會找自己賠錢的。
抬頭看看銀行，才六點，走過馬路來到銀行門口，對著玻璃看看自己的額頭，一個小的出血口，血流的倒是不多。
走到銀行的門口，放在門前的桌子上有一包抽紙，陸杉稍微想了一下，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個特別好看的石頭放在桌子上，抽走了三張衛生紙，擦乾淨了頭上的血液。
重新走回橋洞下面，剛剛發生的事情讓陸杉徹底的沒有了睡覺的興緻，頭上隱隱約約傳來的傷痛也沒辦法讓他再次入睡了。
解下臉上的口罩綁在頭上，防止頭髮下落粘在傷口上。
看了一樣評分，【當前扮演身份：流浪漢，扮演評分：60，剩餘壽命29天。】
這五分是橋洞下面睡覺給的，還是被人欺負給的啊。
希望是前者吧。
然後拿出魚鉤魚線綁好，魚線並沒有綁在什麼杆子上面，陸杉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塑料管，綁上薄膜之後寄上了魚線。
這樣的話實際上比綁在杆子上要好很多。
然後把管子放在和河提上的水泥夾縫裡，坐在旁邊安靜的等待著。
當然也不是就這麼等著，手裡拿出撿來的稍微好一點的殘缺木頭，用只剩下頭的鉛筆在河提上蹭出尖，然後開始打稿。
打完稿的木頭用撿來的排釘雕刻。
三角形的木頭就雕成筷子架，長條的木板就雕成簪子，大又薄薄的木片雕成木版畫，稍微烤一下就能有黑白木色三種顏色。
這些都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簡單的，但是確確實實是買的最好的。
將手上打磨好的簪子從細密的河沙里拿出來，用麻布袋擦乾淨，放到紙箱子里。
都已經雕刻打磨了八件木藝品了，時間也到了中午。
感受著肚子里傳來的飢餓感和已經乾癟的嘴唇，陸杉拿出用易拉罐和塑料瓶蒸餾好的水喝下。
這地方肯定沒魚，三川這地方靠近入海口冬天還冷的要死，魚肯定到海里過冬了。
淡水魚也是的，趁著天黑超進化出了一套反滲透皮膚，連夜到海里去了。
陸杉一邊在心裡鬼扯一邊開始收拾。
怎麼可能釣不到魚，技術不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等到將魚鉤收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小帥哥，釣到魚了嗎？」
轉頭看去，一個身高一米七多的女人站在橋洞下，穿著一件藍色的到腿風衣，皮膚雪白，身材凹凸有致，雙腿筆直細長。
精緻漂亮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著一個獃獃的笑容，一頭紅髮在寒風中飄逸。
這不是昨天晚上自己幫過忙的那個人嗎？
陸杉呼吸有點急促，臉上也開始泛紅，半天憋出了一句話。
「這裡的魚都是素食主義者，蚯蚓釣不上來。」
撒謊也是沒辦法啊，誰讓淡水魚去海里過冬這個借口太不靠譜了啊，空軍是不可能承認空軍的！
站在橋洞下的秦城玉臉上的笑容已經呆到不能再呆了。
穿的破破爛爛的大衣，用布條綁住額頭，睡在橋洞下面。
怎麼看都是一個需要別人幫助的流浪漢。
但是一米八多的個子，看上去勻稱的身材，骨相優秀皮相俊美的帥氣外表，搭配額頭上的傷口和害羞的神情以及說出來的鬼都不信的胡話。
還有昨天晚上無私幫助自己的行為，妥妥的落難王子啊！
「我叫秦城玉，謝謝你昨天晚上幫我。」秦城玉走了過來，伸出手對著陸杉，「早上在警察局醒過來之後去查了監控，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陸杉眼看著空軍的話題過去了，連忙拿出油漆桶從河裡裝了一桶水，一邊對著秦城珠點頭一邊洗乾淨手甩干。
伸手和秦城珠握在一起，上下搖晃兩下之後鬆開，「我叫陸杉。」
秦城珠的手鬆開以後已經向前伸著，臉上驚喜的表情分外明顯，「那個...那個...」
幸虧現在沒有什麼深色的外邦友人，不然就秦城玉這一連串的那個，都能讓他們邪魅一笑戴上墨鏡抬起小盒。
「那個啊？」陸杉順著手向後看，自己洗手的水桶里一條和小胳膊大小一致的黑魚正在裡面。
「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陸杉一樣那個了半天之後，強壓興奮，「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伸手撈出黑魚向牆上一摔，把魚砸死，隨口問到，「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
走過去撿起黑魚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流浪漢，邀請別人一起吃魚有點唐突了。
回頭準備找補兩句，卻發現橋洞下面已經沒有了秦城玉的身影。
趕緊跑到河提上一看，沒掉河裡，可能是被自己摔魚嚇到了吧？
但是黑魚這種雷龍魚，如果不早處理的話，下一秒就不知道會跳到哪裡去了。
拿出釘子釘在黑魚頭身連接處，用木頭棍子砸下去，黑魚抽搐一陣子之後就不動了。
拔出釘子開膛剝肚，斷魚鰭刮魚鱗。
等到處理完起身後退幾步回頭的時候，才看到坐在自己船上斜並著雙腿臉上帶著紅暈還微微氣喘的秦城玉。
陸杉感覺有些詫異，人都和自己靠的那麼近了我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這警覺程度也太低吧？
秦城玉喘勻了氣，然後慢慢抬手拿出一個鍋子和一包酸菜，「黑魚要酸菜燉才好吃。」
「那就一起吃？」
「那就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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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秦城玉買的純凈水把魚洗一遍，用秦城玉買的刀片出薄片，用秦城玉買的啤酒把秦城玉買的香料爆香，放入秦城玉買的丸子和蝦滑還有千張酸菜豆芽凍豆腐。
最後放入關鍵的，陸杉用特殊短粗開口中空帶提手魚竿，使用特殊的釣魚技巧釣上來的黑魚片的片。
秦城玉坐著看著陸杉認真忙碌的身影，心裡覺得有點可惜，外表這麼優秀的男人居然在流浪。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完了這一鍋酸菜黑魚。
基本都是秦城玉再說，陸杉實在是太餓了，半大小子，食量驚人。
秦城玉起身看向陸杉，「陸杉，你要不來我店裡幫忙吧，搬搬東西，包食宿一個月三千。」
秦城珠的邀請有點出乎陸杉的意料，但是還是稍稍搖頭，自己也不是因為沒錢來當流浪漢的，成為不了優秀的流浪漢自己會死的，只不過這些事情沒辦法說。
看著陸杉搖頭秦城珠也沒堅持，她能從大一的寢室小店發展到現在上川最大的美甲店，別的不說，勤勞的品質在她眼裡是遠遠高於外表的。
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陸杉，「還是謝謝你昨天救了姐姐，這些東西姐姐一個人也拿不回去，你要是不嫌棄就自己用吧，以後想工作了可以來找姐姐。」
陸杉點點頭接過名片看著秦城玉遠去。
真是個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