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奪權攝政王爸比冷酷無情7
悲傷那麼大，哭已經裝不下。浮塵化悲憤為食慾，一口一口咬下大饅頭。
躲在暗處的暗衛猶豫著要不要把髒了的饅頭打掉。
周圍看戲的乞丐：大小姐還真吃了？吃他們乞丐的東西？
直接回王府的攝政王被管家左右觀瞧，四下打量。
「何事？」王爺問。
管家鞠躬問道，「王爺，郡主呢？」出門一趟，郡主怎麼沒跟著回來。
「哼。別問本王糟心玩意。」攝政王擺臂離開。
管家疑惑：郡主又怎麼惹到王爺了？
剛回書房，暗衛來報，「主子，小主子和一個乞丐蹲在一起要飯，還吃了個饅頭。」
攝政王：「……」能吃饅頭是好事，治治浪費的壞習慣。可和乞丐怎麼蹲在一處了？
堂堂郡主和乞丐為伍？
「帶回來。」攝政王語氣不佳。這個糟心玩意。
與此同時，浮塵正學習著新技能：乞討。
男孩親身示範，從破布兜里拿出一個只有半邊的瓷碗，跑到女人身邊，眼睛睜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著女人。眼裡全是渴望。
女人不忍直視，從自己布兜里撕出小半塊餅子，放在破碗里，快走幾步遠離。
男孩看向浮塵，示意：明白？
浮塵直直看著，接收到信息，拿著手裡那個只磕碎一個口子的破碗，小跑到男人面前，直直地看著他。
男人回頭，看見小孩臉上的淚痕，如花墜露，心疼不已。又見一隻碗，似要乞討。下意識摸吃食時，眼睛瞥到小孩頭上小梳篦的紅寶石墜子，胸前的金鎖，手上的玉鐲。
男人手疾眼快，拔過紅寶石梳篦，轉身就跑。
沒要到吃食反被搶的浮塵癟癟嘴，「啊」一聲又是仰頭痛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邊看戲的乞丐笑瘋了。指著浮塵罵道，「傻子！」
只有男孩轉身去追搶，扭頭，發現三四個小乞丐圍著浮塵，似乎也要強搶。而浮塵像個兔子一般，依舊在痛哭，對危險毫不知情。
男孩又跑回來，護著浮塵追打。
年長的青年乞丐似乎是他們的頭，知道得很多，呵斥著小乞丐離開，「那是大家小姐，豈能虎落平陽被犬欺？丟什麼，都能報官抓人。首飾樣式都做了記好，一賣出去就抓個現行。你們還想去牢房裡蹲著？」
「官家」二字大過天。
小乞丐們聞言，悻悻離開。
大乞丐又看向護著大小姐的乞丐男孩，來了性質，對乞丐喊道，「喂，你不會不知道你什麼命吧？」
「你死爹死娘死全家，全家都讓你剋死了。掃把星轉世。」
「你圍著人大小姐轉，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改命了吧？」
大乞丐一指男孩，「掃把星，再是富貴命，也拉不住你。反而害了人家。」
剛得到王爺新命令的暗衛：呵，這消息好啊。
當暗衛將二人帶回書房時，攝政王盯著多出去的孩子，疑惑怎麼把乞丐也帶回來了。
一直學習不忘勝利的浮塵上前一步，抬起破瓷碗，大眼睛眼巴巴地盯著他，傳遞著渴望。
攝政王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打掉破碗，破碗碎落成渣。指著浮塵罵道，「你是郡主！是本王的孩子！還需乞討？」
又指旁邊男孩，問向暗衛，「他是怎麼回事？」
暗衛回復：「回主子，乞丐們說他是天煞孤星命格，剋死全家。我問過生辰，正與天師要求對得上。」
這就巧了。
攝政王再次確認一遍，「你生辰何時？」
「壬寅年，壬寅月，乙卯日，子時正。」
「為何記得這麼清楚？」小孩子可不是會記生辰八字的。
男孩低下頭，嘀咕，「算命的和乞丐說過很多次。說我掃把星。」
攝政王點點頭，對暗衛吩咐，「讓天師確認一遍。」
至於腳邊這個欲哭無淚，委屈巴巴，扒拉著自己衣服的糟心玩意，「帶下去洗漱。」
洗漱好，浮塵跑去書房，聽見怒吼聲，「張尚書三次逃獄，牢獄的人三次抓到，最後又怎會沒抓住？不到皇叔你欲擒故縱？」
「現在他成為逃犯，貪污罪名直接定下，全城抓拿。我就是個笑話！」
「我這個太子，在你眼裡，就一直是個笑話！連條狗都不如！」
吼聲震耳欲聾。在院子里就能聽見。
當浮塵進去時，看到臉漲得通紅的太子，雙目遠撐自上而下俯視著她，好似要生吞活剝了一般。
浮塵怔住了，被對方眼裡的狠厲嚇住。
「千千。」攝政王沉聲喚道，給了浮塵安定的力量。「叫人。」
浮塵反應過來，乖巧地給太子問好，「哥哥好。」
太子什麼也沒應，依舊冷冷看著，目光里充滿了恨意。
浮塵扭頭看向座位上坐著的攝政王，他依舊不動如山，硬朗的容顏給人信賴感。這一刻，這個自己白喊的便宜爹爹在心中豎立了威嚴。
這才應該是一國之主的樣子，真正的掌權人。而不該是什麼也不懂，太過稚嫩的毛頭小子。
「爹爹。」浮塵不想再去街上乞討，十分乖巧。
「嗯。」攝政王應一聲，繼續做自己的事，好似沒聽見太子剛才的怒吼。
太子見父女二人舐犢情深，自己站著就是多餘，甩袖離開。
跨出門檻時，忽聽攝政王一聲，「出息。」
太子頓住了，想壓壓不住，更在喉嚨里噎得慌。
「爹爹，阿塵有出息。」一個童聲接話。
似是終於有了台階下，太子邁步，快步向前，遠離此處。
書房裡的浮塵盯著新的局勢圖認真思考。
現在的局勢是：兵部張尚書三次逃獄，終於離開。此前做了認罪書。目前下落不明，大理寺的人四處追查。
張尚書府被封，內眷理應被壓入大牢，服刑。但攝政王開恩，赦免內眷。
當然，實際情況都知道怎麼回事：太子。
太子與張柔柔幾乎是明面上的事，屬於將定的太子妃。
攝政王開恩，不如說好歹給太子遮醜。
但誰不知道，朝堂隊伍怎麼站？
快要成太子妃的張家被查，太子無權無勢，要什麼沒什麼，還需攝政王「開恩」，可不是個笑話？
浮塵無語凝噎。懶漢選手遇到沙雕，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