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夏侯?2
「昨夜確有郡王府帶來的人,君世子正在審理此案。」其中一個侍衛如實相告。
「帶我過去。」
「這...」
刑房內,君墨離端坐在案幾前,細細的翻閱著摺子,眉頭緊鎖,一旁的傅嚴靜靜的守在一旁,案前跪著五個黑衣人,一瞧便是些平民。
靜謐得可怕,葉佳樂跟著一個侍衛來到便見氣壓沉悶得可怕,倒有點陰曹地府那味,君墨離聽到腳步聲,只是稍微抬眸看了一眼,忽然瞧見是葉佳樂,一時之間有些怔愣,『她怎麼來了?』
葉佳樂自然也同他對視了一眼。
君墨離放下摺子,輕輕的靠在椅背上,饒有趣味的看她大搖大擺走過來,傅嚴直接皺眉,訓斥了領她進來的侍衛,「你怎麼辦事的?此等重地怎可讓女子隨意進入。」
「哎,你別怪他,是我要進來的。」葉佳樂沒成想這男人還訓斥起人了,直接亮出牌子說明。
傅嚴一瞧這牌子,若沒忘記,這是葉五公子的牌子,能擁有葉五公子的牌子的,想必只有葉家獨女聖樂郡主了吧。
「聖樂郡主怎麼來了?」傅嚴趕忙拘禮,才詢問其來意。
葉佳樂眨巴兩下眼睛,一邊偷偷瞄美人世子的表情一邊給傅嚴解惑,「嗯,本郡主昨夜碰巧也與此事有關,想著便來看看。」雖然說的缺了些信用,但傅嚴也沒懷疑什麼,畢竟君墨離也沒說什麼。
發生過點小衝突的倆人如今見面,葉佳樂多少是處於尷尬的那一方,瞧見君某人一副看戲的樣子,多少有點欠抽。
「本、咳咳,佳樂不打擾君世子辦案吧。」葉佳樂覺得自稱的方式需要含蓄一點,所以改了口,「佳樂留下來想必君世子也是不介意的。」
「小郡主不僅打擾了我辦案,且留下的話,我很是介意。」君墨離忍不住想要打趣她,昨夜不是對他『虎視眈眈』就是『面紅耳赤』的,今日又一副委婉知禮的形象,當真有趣。
「...」葉佳樂沒成想他居然還不給面子,但是小腦瓜子一轉,立刻就開啟耍賴模式,眼睛彎一彎,「好的,不介意,你繼續。」
「......」
「......」
傅嚴和君墨離被她一副完美的忽略整的無言,傅嚴還是很難為情的想要勸一下,「郡主,此乃案件重地......」
「無妨,」君墨離打斷傅嚴的話,身子坐正起來,拿起桌上的摺子,既然她想留下來又何曾不可,「你就當她不存在。」
葉佳樂本來想發火,但是一想到他沒有反對她留下,還是把氣壓了回去,然後靜靜的站在旁邊。
「元仲這案子是誰審的?」君墨離直接進入正題,把摺子往桌上一扔,「竟如此草率了案。」
傅嚴本來對於葉佳樂的到來還有些遲疑,不過見君墨離也沒有攆人,雖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懈怠,「此案是任子平審的。」
葉佳樂見他們真的沒趕她,很是滿意的讓方才帶路的人自己忙自己的去,然後就找到個地方坐下,君墨離沒有多問,而是看向案幾前跪著的人,「你們是何人?追殺陳正安是為何?」
五人身形都是壯漢,能和君墨離和將軍府嫡子正面交手的,想必不是平民百姓。
帶頭的年紀較其他幾個要大一些,看著也沉穩許多,「草民是元洲鏢局的當家段吾,想必君世子也聽說過,陳正安帶人誣陷元仲,強搶民女,就在昨日,元仲的父母前來探望,大理寺的人說元仲私逃,已經被打死了。」
「草民與元仲也有些合作的往來,前些日子受邀參加他們的婚禮,才來到都城,卻不想遇到此事,元仲的父母將前因後果道明,我才帶了人偷偷查看大理寺監獄,確實是沒了元仲的身影,這才想著來殺了陳正安,救出小妹。」
段吾一字一句道滿心酸,葉佳樂這時候還是忍不住插嘴,「可你為何偏偏選擇殺陳正安而不是去陳家救人呢?按理說,昨日是長公主生辰,陳家滿家出席,你們進陳家救人的幾率更大,何必冒著偌大的風險去郡王府劫人?」
「郡主不知,我們去過陳家找人,可陳府上下無論各處都找不著小妹,這才迫不得已去郡王府找人,畢竟,昨日人多更好劫人脫身。」段吾細細給葉佳樂解惑。
「你們確定林小妹是陳正安劫走的?可有目睹的證人?」君墨離思慮片刻,開口詢問。
「一同前往的還有小妹的母親,林娘親眼所見。」段吾想了想,趕緊回答。
「若只有一個人證,想必陳正安有借口駁回,」君墨離簡單說了一句,轉頭看向旁邊的傅嚴,「元仲真的不見蹤影了?」
傅嚴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今日下官巡查確實不見了蹤影,詢問都說是元仲私逃被打死了。」
「任子平呢?」君墨離詢問,這都多久了,身為大理寺少卿的任子平卻不見人影。
「世子,任子平帶到。」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眾人一瞧,一個身著鵝黃色束袖長裙的姑娘壓著一個少年走了進來,然後將他一把扔到案幾前,「世子,少卿整日流連溫柔鄉,還請世子定奪。」
葉佳樂怎麼都沒想到大理寺居然還有個姑娘,而且這裡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更是有一種見怪不怪的樣子,再看傅嚴,已經扶額表示很頭疼了。
君墨離再看一眼帶著絲酒意,衣衫不整的任子平,「拿水來。」
一桶冷水直愣愣的澆在任子平的臉上,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被人打擾了興緻,鐵定是破口大罵的,「哪個混賬羔子,竟敢擾了本少卿的興緻,信不信本少卿將你緝拿歸案,定你個無禮大罪,敢對本少卿......」
當他的目光定在君墨離身上時,一下子就沒了脾氣,趕緊拘謹起來,「君、君世子~」
「我打擾了少卿的興緻了。」君墨離語氣偏冷,任子平只覺得壓力很大。
任子平『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不知是冷水的緣故還是上頭人的壓力,讓他止不住的打顫,「沒、沒有,世子誤會了,下、下官,下官只是一時失言,還望世子莫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