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走出來
趙田博支撐著站起來,把背包背在肩上。一抬腿,還是有點麻。
趙田博看著茫茫的雪野,能叫這點困難嚇倒嗎。他抖擻精神,向前走去。這個坡放在平時,算不了什麼。但這是雪天,要爬上去,需要決心和毅力。
趙田博爬一會,累了,就手腳並用繼續向前。風吹著雪粒子,向他打來,他用衣袖擋一擋,絲毫沒有停止前行的腳步。
時間應該過去很久了。趙田博沒有看手機。他急切地盼望著越過這個坡,走向平地。
風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似的,忽然叫了起來,呼嘯地叫著給他聽。直衝他裸露的面頰。
他想,如果自己在山上再待一待,讓老馬找老牛頭把自己送下來,老牛頭不可能不送。但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想自己能走下來,並且想欣賞一下沿途異樣風景。
他心中還一直有個嚮往,就是看看這裡的冰雪天地是什麼樣子。過去朋友交談時,說得最多的是這裡的夏天是多麼的美麗,是多麼的美好。牧羊女騎在馬上,是多麼的洒脫。
現實的雪天並不是這樣。他才剛剛走出這麼遠點距離,就感到體力不支了。
他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饢,啃起來。吃一口饢,掩一口雪。胡亂吃了一點。他又上路。
白玉到了鎮上,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把東西寄存在一貨站。貨太沉了,她不能搬進賓館,再說在賓館也不安全。
白玉安頓下來,給老馬打電話。
老馬接起電話:「白經理。到了嗎?」
白玉:「已到鎮上了。謝謝你的夥計老牛頭。」
老馬:「這有什麼好謝的。我給小趙打電話,怎麼接不通啊。他人在嗎?」
老馬:「他下山了。」
「這樣的天,他怎麼下山?」
老馬:「怎麼勸也不聽,走著下去的。」
白玉:「真是,你們怎麼不把他勸住呢。他不了解當地的天氣,你們又不是不了解。」
說著,白玉掛斷了電話。
老馬想,白經理一定生氣了。
白玉想起這些天,趙田博在礦上的盡心儘力,想起他出色的外貌以及漸漸顯露出的學識、能力,又想起他正走在風雪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到鎮上,她先去找季老闆。這個好找,他一定在牌桌上。
季老闆平時基本聽白玉的,即使在礦上,她不給自己面子,他通常也不計較。但在牌桌上,就不一樣了,如果白玉來找他,他一定不耐煩,甚至要發火。所以,白玉一般不到牌桌上找他。
今天不一樣。自己煤氣中毒了,他都不去接他。還像沒事人似的,繼續打自己的牌。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哪裡了。
見白玉氣鼓鼓地找來了,季老闆像沒看見她一樣,繼續打牌。有人告訴他:你那口子來了。
季老闆叼著煙,眼睛也沒向這裡看一眼。
白玉就讓牌桌上的一個人讓出來,自己坐下了。季老闆出牌,白玉也出牌。眼看著季老闆要糊了,白玉卻搶先他一步,先糊了。
季老闆惱羞成怒,一下子就把牌推倒了。不打了。
白玉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看他向外走,白玉就跟了出來。
他不理她,直直地向前走。他在這裡包了客房。白玉就跟了過去。
白玉:「你沒看見我嗎?」
他不理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白玉就跟了進來。
一進門,季老闆忍不住發火了:「我不就是打個牌嗎,讓你給攪了。」
「你就不問問我難不難受?如果我被煤氣熏死了,你是不是特別希望?」
季老闆聽她越說越離譜。就說:「你愛怎麼著怎麼著。」
白玉:「我不想和你吵。小趙還在出山的路上,你想想辦法,找人把他接出來吧。」
一聽小趙兩個字。季老闆沒好氣地說:「他不是凈本事嗎,讓他自己下來就是。」
白玉:「你這是說得人話嗎。他可是救過我的命。」
「我也沒有辦法。這天不早了,誰願意去出這個力,冒這個險?」
「我們可以多給他錢。」
「好,看樣你是真上心了。」
聽他這麼說,白玉說:「算了,權當我沒說。我自己想辦法。」
白玉就又重新到了街上。在鎮的東南角有一戶人家,平時是在山上開旅遊的,他那裡東西比較全。但那一家人,比較難說話。寒冷季節就像冬眠似的,誰叫都不外出了。
白玉找到男主人,他說什麼也不上山。白玉說:「那我借你的電動雪橇用用行不行?」
經軟磨硬泡,他總算同意了,問:「誰去?」
白玉說:「我去。」
那人驚訝地看著白玉。
白玉開上雪橇就走了,剛開始開得歪歪扭扭的,慢慢就正常了。
這時的趙田博由於腳受了傷,再加上體力透支,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就在他孤立無助時,一輛雪橇破雪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