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這是個送死的機會

「索爾，你確定沒有記錯？」

史蒂夫·羅傑斯皺著眉頭看向索爾，問道：「得到靈魂寶石必須犧牲自己的至親？」

這一刻，貌似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沒錯，」索爾認真的回答道：「想要獲得靈魂寶石，就必須失去摯愛，以靈魂換靈魂。」

「書上說，這是一個永恆的交換......」

托尼·史塔克聽到這裡表情嚴肅，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慢慢走到索爾的面前。

「這種時候，我希望你不是在開玩笑，」托尼·史塔克湊到索爾的耳邊小聲說道。

「參考滅霸和卡魔拉，」索爾語氣淡然。

輕微的點了點頭，托尼·史塔克盯著索爾始終沒有說話。

滅霸獲得靈魂寶石的經歷已經很好的證實了索爾說的這一點，托尼只是有些無法接受，事實上，如果索爾說的是錯的，那他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

「他說的沒錯，」星雲沙啞的聲音在這片寂靜的會議室內響起：「靈魂寶石與恐懼相伴，每一個得到它的人，都必須承受痛楚。」

娜塔莎·羅曼諾夫聽到這裡，將頭埋的很低，她雙目失神的說道：「如果我們拿不到靈魂寶石，那一半人就無法復活。」

只見詹姆斯·羅德斯一掌響亮的拍在桌子上：「真操蛋，我們貌似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選擇題當中。」

斯科特·朗擺動著腦袋，視線快速的掃過會議室內每一個人：「所以，我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眾人聞言，皆陷入了沉默的思索，沒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然而這個狀況正是索爾起初所期待的方向，於是索爾決定在這個最令人頭疼的時刻開口。

索爾淡然的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

果然，索爾的話音剛落，眾人疑惑的目光紛紛投射而來。

見此，索爾微微一笑，反問道：「歷史上，誰得到過靈魂寶石？」

會議室內所有人的腦子裡立刻有了答案，眾人表情凝固。

史蒂夫·羅傑斯迅速抬頭看向索爾。

柯林頓·弗朗西斯·巴頓脫口而出：「滅霸！」

詹姆斯·羅德斯坐在位置上，原本的愁緒已經不見，轉而替代的是他那逐漸張開的嘴巴，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是......」

一個瘋狂的想法開始在他的腦子裡縈繞。

「不行！」

托尼·史塔克立即出聲否定，他斬釘截鐵的道：「從滅霸手裡搶奪寶石太危險了！」

史蒂夫·羅傑斯見到托尼的反應，眉頭一皺，開始將這個辦法在腦子裡進行好一番衡量。

過了一會兒，史蒂夫有了決定，這才開口說道：「托尼，從滅霸手裡搶奪寶石也許是個機會。」

托尼聞言，嘲諷道：「送死的機會嗎？」

「隊長，你為什麼不提醒一下托尼，是誰把滅霸的腦袋砍下來的，」索爾突然一招手，一道破風聲立刻沖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朝著索爾的手裡飛來。

索爾揚了揚手裡的暴風戰斧，等待著史蒂夫·羅傑斯回答。

「是暴風戰斧，」火箭浣熊搶答道。

索爾愣了愣，又將斧子舉得更高，同時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問道：「又是誰在握著暴風戰斧？」

沒有人理他。

索爾自問自答道：「是我！」

托尼·史塔克無視掉身後舉著斧子的「野人」，他的情緒有著明顯的激動：「機會不是沒有過，隊長，甚至曾經就擺在你我面前，可是結果呢？」

史蒂夫·羅傑斯卻不這麼認為，他企圖說服托尼·史塔克：「和五年前不一樣，這次我們掌握著主動權。」

「主動權？」托尼·史塔克被史蒂夫的話逗笑了，他邁開步子在會議室內來回渡著：

「滅霸來搶我們的寶石，和我們去搶滅霸的寶石，到底有什麼不同？」

「哦，那大概是我們將會排著隊走到滅霸跟前，一個個坐等他砍掉我們的腦袋。」

「現在我們有保險的方法，為什麼不保險一些，而是去觸碰這個能將我們團滅的災難？」

史蒂夫·羅傑斯面對托尼·史塔克一大串的說辭，很是無奈，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將目光看向窗外。

「實話說，即使我們選擇避開滅霸，這也不一定保險，」索爾認真的講道：「甚至可能還不如直接從滅霸手裡搶。」

「理由？」托尼·史塔克回頭問道。

「星雲會和次時空的自己產生數據共享，」索爾一點都沒有賣關子：「這照樣會導致滅霸知道我們的計劃，甚至是做好充分準備，帶著整個軍團追殺過來。」

星雲疑惑的看了索爾一眼，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面前的索爾會知道？

「我可以修復藍妹妹，」托尼·史塔克沒有半刻猶豫。

火箭浣熊提醒道：「托尼，這不是一種病。」

「況且你就這麼自信能夠修好它？」斯科特·朗小聲的插嘴道。

「yeah，yeah......你們說的很對，」托尼·史塔克言辭激動：「那就把星雲留在基地！」

索爾站在原地頗感無奈，他選擇放棄了說服托尼，他早就料到方案說出來會遭到反對，並且猜到提出反對的人會是「保守派」的托尼·史塔克。

自從2012年紐約大戰事件以來，托尼·史塔克便陷入了ptsd（創傷后壓力心理障礙症）或者是更複雜的思緒，害怕、失望、乃至徹底絕望......

以前的托尼，自戀、自負、耍酷、裝x，而自從他有了家庭后，這一切更是消失得不見。

保守，這是托尼改變后最大的一處體現，復仇者內戰事件、包括現如今的逆轉無限，都將其保守的思想展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托尼提出反對，索爾一點都不意外。

嘆了口氣，索爾握著暴風戰斧的右手在半空中掄了個半圈兒，將其提到肩上，決定重新回到他的角落，喝著血腥瑪麗，等待兩人的爭執出結果。

......

「托尼，沒有誰的性命應該為這次任務買單！」史蒂夫·羅傑斯強調道。

「沒有人？」托尼·史塔克怒極反笑：「喂，各位，犧牲一個人的性命就能救下整個宇宙半數人的生命，名垂千古的事情，你們沒有人想幹嗎？」

「要知道，滅霸有無限寶石在手，瓦達坎一戰都沒能阻止他，現在就憑我們十個人，誰能大放厥詞說自己能活下來？！」托尼·史塔克話說到最後幾乎是吼著出來。

「所以這必須犧牲的人！」史蒂夫·羅傑斯同樣大吼道：「是你，還是佩珀·波茨？！」

史蒂夫提到佩珀·波茨，這無疑是兩人爭執的轉折點，托尼·史塔克聽到這個名字便瞬間獃滯在原地，好半晌后，托尼冷靜了下來，他看了看史蒂夫，又攤了攤手，最終還是沒有回話。

史蒂夫·羅傑斯見此，說話的聲音變得小了許多，他繼續勸道：「托尼，有希望我們就去爭取，哪怕機會渺茫......」

「如果失敗了......」托尼·史塔克嘴裡喃喃道。

「那我們就一起失敗，」史蒂夫·羅傑斯立即堵住了後續的話，堅定的回道：「絕不後悔！」

內心掙扎萬分，托尼目不轉睛看著史蒂夫，搖了搖頭，表情苦澀，最終選擇把目光挪開。

會議室內的所有人都將這段爭執看在眼裡，但是沒有人選擇插嘴，托尼·史塔克掃了一圈這間不大的會議室，餘光里突然瞟見了一位與周圍眾人動作都不太一樣的人影。

而正是這道人影，托尼·史塔克原本抑鬱的表情瞬間變得奇怪了起來。

「索爾，不夠喝我可以讓星期五再來一杯，杯子里已經沒有了，」托尼·史塔克將雙臂抱在胸前，擠了擠眉毛看著索爾。

那個導致他和隊長爭執，仰著頭，正倒舉著酒杯等待杯子里最後一滴血腥瑪麗落下的男人。

不知何時，星雲突然站在了索爾的身旁，聲音沙啞：「你看起來像幾百年沒有喝過血腥瑪麗的樣子。」

一不小心，再一次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即使是有著五年肥宅經驗的索爾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他連忙放下手中高高倒舉的杯子，一聲不吭，甚至還有點茫然，就這樣安靜的和眾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