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請不要給我面子
「216,217,218,219,220......」
皺了皺眉,索爾單臂將杠鈴撐起放回原處,坐了起來。
他已經將這根單杠裝滿了杠鈴片,並且極力壓制體內的神力,然而這一口氣做下來,仍然感覺自己像是在舉著個玩具,沒有半分受力感。
無視掉健身房內其他人驚異的目光,索爾將健身房仔細的掃視了一圈兒,發現已經沒有自己還未嘗試過的器械了,搖了搖頭,索爾便起身徑直朝著健身房外走去。
「健身房瘦身失敗,」索爾站在健身房門口,將目光投向那片無盡的飛沙地域,天邊的夕陽將要落幕:「也許我應該試試其他辦法......」
原以為自己壓制神力后,在健身房也能把脂肪給減下來,但顯然索爾對自己的實力還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那就是經歷過自身力量的覺醒,潛力的發掘,還有這些年的不斷成長,此時的索爾,實力已經得到了激增猛進,即便是壓制了神力,索爾的體內卻還仍有著基本的力量存在。
哪怕是墮落荒廢了五年,實力有所倒退,但那又怎樣,他依舊是個神。
腦袋出神片刻,索爾突然右掌朝著空中探出。
不一會兒,一道黑色的「流星」自遠處飛馳而來,就在「流星」即將撞上索爾的那一刻,索爾右掌熟練的回握,一把黑色的雨傘便攥在了手中,這把雨傘正是由暴風戰斧變化而來。
將雨傘撐開蓋過頭頂,索爾徑直出了集鎮,再次踏上了朦朧的見不清盡頭的黃沙地域。
此時索爾的腦中,已經有了新的點子,他需要藉助暴風戰斧來訓練,神的體質用神物來訓練,總該會出些效果吧?
朝著空蕩蕩的前方行了一些時候,飛沙依舊在空中猛烈的呼嘯,但神奇的是,撐著雨傘的索爾周身,半徑五米以內的距離里,飛沙如何都侵襲不進。
從遠處看則好似一張半圓的防護罩,以索爾為中心將呼嘯而來的飛沙抵擋在防護罩外,並跟隨著索爾不斷移動。
停住腳步,索爾回頭看了一眼集鎮,確認自己已經走開了一段距離,這才將雨傘收起架在肩背之上,雙手牢牢抓住傘的兩端,右腳踏出,身體前傾。
他希望在壓制體內神力的同時,身體上承受住暴風戰斧的力量做徒步跋涉。
集中精神,索爾開始主動收回體內的神力,身體也做好了時刻的準備,迎接肩上暴風戰斧將會突如其來的重量。
按照索爾的猜測,在自己失去神力的情況下,暴風戰斧的重壓應該會使自己的移動非常吃力......甚至有可能是壓到跪地不起,但這總比去健身房擼鐵要有用的多。
況且,總不能索爾穿梭到了新墨西哥州,卻讓他飛去地球之外戰亂的星球刷野怪減脂吧......
咬著牙等待了許久,然而想象中的重壓卻並未降臨,索爾狐疑的偏過頭,看向了傘柄處。
「我現在能有這麼厲害了?」索爾內心充滿了疑惑,但這種想法一出來便立刻被自己否定:「不,不要給我這種錯覺,你知道我們在後來的戰役中被滅霸虐成什麼樣子了嗎......」
索爾說到這裡,話音停頓,有點不太願意往下講,隨即話鋒一轉:「你可是暴風戰斧,拿出點力量來,就像當年砍進滅霸的胸膛那樣。」
索爾這樣和暴風戰斧對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自從暴風戰斧在尼達維誕生的那一刻起,索爾手裡剛一握住它,便感受到了來自暴風戰斧斧身自有的靈性。
「它一定能明白我內心的想法。」
索爾這樣想著,整理了一下內心的思緒,又偏過頭來,試探性的說道:「hey,暴暴,請不要給我面子!」
話音剛落,索爾的左腿毫無預兆的瞬間跪進了沙子里。
砰!
肩膀上傳來有如千斤頂般的重量,索爾額頭青筋浮現,但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很好,就是這樣,要的就是這樣的份量,我要開始起身了!」
前弓的右腳發力,索爾發出一聲雄渾的大叫,面部漲紅,使出了全身力氣起身,因為用力,原本就凹陷在黃沙里一大截的雙腳此時又陷入了幾分。
「呼~」大口吐著氣,索爾弓著背,辨認了一下方向,便開始嘗試著踏出步伐。
「不用流血犧牲,不用長途奔波,這可比去其他星球刷怪減脂要環保有效的多,」索爾內心感慨。
「暴暴,我們來講講故事吧,」索爾艱難的出聲說道。
他的目標是沿著新墨西哥州跋涉一圈兒,但顯然以他現在的進度,這種目標實在太過遙遠,使得自己都不得不以轉移注意力的講話方式進行著這種鍛煉。
「你知道自己是怎麼誕生的嗎?」
「我到了尼達維的時候,矮人們的熔爐裝置已經無法啟動了,我抗著整顆中子星的能量高溫,堅持了兩分鐘,最後昏迷了。」
「就在還缺失斧柄的關鍵時刻,小樹人格魯特斬斷了它的手臂,兩者合二為一,你就是這樣來的。」
......
索爾咬牙行進著,嘴裡不時的冒出一些言語,當然這些話都是得不到回應的,他腳下的每一步都異常沉甸艱難,但索爾卻沒有放棄的打算,他認為這已經是非常好的鍛煉方式了。
「你知道,我的母親被黑暗精靈殺了,我的父親也去世了,我宰了自己的姐姐海拉......」
「oh,提到海拉就不得不講講你的師兄「妙妙」了。」
「它的名字叫妙爾尼爾,是一把鎚子,在你之前一直都是它在和我並肩作戰,也懂些靈性,但它卻被海拉給捏爆了,散落在挪威的海邊不知蹤向。」
「是的,你們沒有見過面,但我想也許後面會有機會......」
一望無際的黃沙地域上,索爾緩慢的朝著一個方向移動,猶如修行的老僧般,狼狽但堅定,他的後方是一道道排成軌跡的陷入一指深的腳印坑。
天邊的夕陽逐漸暗下、又再次升起,循環往複。
在這樣沒有明確時間的概念下,索爾依託著天空的顏色來辨別,白天在行走,夜裡依然如此,一直未停歇,他前進的身形規律又有節奏,並且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