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桑楊變3

第六十四回 桑楊變3

易過新猛地醒悟。感知力一出,果然查探到徐永艷就在高處懸挂的小屋裡。

想到局面都造成這個樣子,人十有八九是死了。一時千驚萬詫,一顆心瞬間掉入萬年冰窖,三魂七魄飄飄蕩蕩,早飛到了雲外九霄。

一跟頭就地翻滾起來。舉目一看,顧不了那許多,為了要抱下徐永艷來,縱身就要上樹。

上不得三步,外邊圍觀的村民早也大喊大叫。異口同聲都不准他上去。

一白須皓首的老人說道:「小哥哥,這兩顆大樹是村裡的後腿神樹吶,是為後代子孫造福澤的。開過了光、許過了願、封過了神。凡人俗子不可褻瀆。你想上去,那萬萬使不得。但如你一定要上去,須得齋戒七日,沐浴凈身,方可上得。」

易過新道:「萬難,萬難!這個贖小子不能從命。別說七日,便是一時三刻也容緩不得。我家妹子就在上面小屋裡,生死未卜,人命關天,豈能等七日?若容得我現在上去,事後我齋戒一年也就是了。」

那老人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你如此一上去,便褻瀆了神靈。事後你齋戒多久都不濟事了。你沒親眼所見,怎知你家妹子就在上面?」

旁邊一老人道:「他這是找借口上去,上面根本沒有人,就是有,也死了咯!」

又一老人道:「就算真有人在上面,定是玷污了桑楊,惹惱了虛空神靈,才導致這個樣子。不然好端端的晴天,又不見哪裡下雪結冰,偏偏就這兩顆後腿神樹,白花花的結滿了冰雪,這不是神罰是什麼?」

易過新本想解釋這是因自己造成的,但想到解釋了他們也不會信,只徒增口舌浪費時間而已。

於是搶著道:「今日是死是活,是文是武我也要上去,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既然這是你們村裡的後腿神樹,我不攀爬它就是了,我直接跳上去,喝口茶的時間,救得我妹子就下來。」

幾個年輕氣盛的聽在耳里,老大不服。戳刀弄棍,躍躍欲試的前來,惡狠狠的發話道:「就是不讓你上去,如還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易過新救人心切,心急如焚,也已失去理智,聽了這話,惹得野性出來,越發火冒。提起榔頭般的拳頭怒吼一聲,一拳打在石凳上。一聲巨響,石凳應聲粉碎,碎石四面濺開,嚇得圍觀者心膽俱裂。

幾個年輕人破了膽,望風而退。吳禮和剛到的吳定龍等人遠遠看著,都默默不作聲。

易過新見他們不敢再阻攔,踏一步就地站定,力沉雙腿,曲膝一彈,人便凌空拔起。

躍不到兩丈,猛聽一聲:「下來!」

見側面一老人舞著一根長長的竹竿,只順勢一壓,易過新就乖乖的落了下來。

吃了這股無形巨大的力量,易過新身在半空,無處借力,又沒有銀河真氣的加持,毫無反抗的被壓了下來。

一時連呼吸都感到不暢。心底里暗暗驚駭,待得落地穩住身子,語氣馬上轉為恭敬,弓身低頭,抱拳施禮,喏喏地道:「晚生有眼無珠,不知泰山在此,失了禮數!望前輩見諒!只是救人心切,若有冒犯之處,萬望海涵!」

此言一出,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少,無不驚訝。這少年前一刻光芒萬丈,盛氣凌人目空一切。怎地一下子就對這糟老頭子變得如此謙虛恭敬?

這糟老頭子,村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最近死賴在村裡,張家吃一頓,賴家吃一餐攆也攆不走,罵也罵不去的老邋遢鬼。全村除了幾個老頭子,沒有人不討厭他。

見易過新突然對他如此恭恭敬敬,著實想不通。一時間都不住的盯著他看。

吳禮等人也大為詫異,他手中竹竿只一揚,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易過新卻還是順著他竹竿之勢,被乖乖壓了下來。

吳禮自信內力不差,但是要將易過新這不世少年壓下來,那是斷不可能的,唯一只能望洋興嘆。

那邋遢老頭笑道:「你不用對我這麼謙虛,只要你不上去就好了,村民們都好,待人不壞,既然這是他們敬仰的後腿樹,你就要尊重他們的風俗。」

易過新道:「老前輩,人命關天,事急從權,晚生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邋遢老頭緩緩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甘羅十二為大限,太公八十方出頭。蠶蟻不作繭自縛,無以成蝶。鳳凰不浴火涅槃,無以重生。』晚一刻也不打緊,若因此救不得她,那也是他的命數,強求不得。」

鍾北海見他似乎是有意拖延易過新救人。徐永艷的身份事迹他已經知道,如果救了回來,對自己這邊絕對是好處。

於是撫瑟在胸,按動後面機括,同時掃撥弦面。三枚暗器瞬間發出,混夾著琴瑟聲,破空而去。分別直打那邋遢老頭的印堂、膻中、氣海三穴。

暗器細小,本就難以發現。厲害的高手倒還可以聽風躲避,但它夾雜著瑟聲以掩人耳目,縱然高手也防不勝防了。

距離六七丈之遙,他還能取位這麼准,足見其暗器功夫已抵一流之境。

這三個穴位,由上到下成一條直線。眼看暗器即將打到邋遢老頭身前,說巧不巧,不知哪裡飛來一根棍子,恰恰把這三枚暗器擋了去,然後掉落在旁邊。

那邋遢老頭似乎不知道兇險就在眼前,若無其事一般,渾不在意的道:「你那彈琴賣唱的,無端端的彈什麼琴?」

鍾北海暗暗吃驚,若說剛才壓下易過新的是個巧合,這次難道也是巧合?於是喝道:「你這老潑皮,無端在此生事作甚?快快的滾開,不然你可不會經常僥倖。」

邋遢老頭左右看看眾人,哈哈笑道:「你一個破賣唱的,狂什麼狂。什麼僥不僥倖?不服氣你就過來大戰三百回合。」眾人聽了哈哈大笑,隨著一併起鬨。

鍾北海被這些村民一鬧,怒火飆升,一聲咆哮,趁著他們不防。一連串前後發出七八枚淬了劇毒的暗器,都暗夾著勁風,電光石火般急射而出。

吳禮見這邋遢老頭作風怪異,時而言談高深莫測,時而說話底淺粗俗。也暗暗覺得不妙,待要阻止鍾北海時,已來不及了。

其中三枚暗器打中邋遢老頭,只聽怪叫連連,大罵道:「你這小匹夫,好卑鄙無恥,趁人不注意下毒手。要是我也這樣對付你,你也休想躲得開。」罵不得幾句,就軟綿綿倒了下去,幾個村民忙了手腳,前來將他扶坐在地。

無一刻,只見他雙眼白翻,手腳冰涼,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張著嘴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易過新看得大惑不解,以他剛才壓制自己的實力,斷不可能這樣就被打中。剛才莫不是自己走了神,當真是巧合導致?

吳禮也感詫異,或許剛才那三枚暗器真是陰差陽錯,機緣巧合罷了,這老頭根本沒什麼本事。

易過新擔心徐永艷安危,不想多生事端,抬頭看看那滿是冰雪封住的小屋,準備就要再度上去,可那邋遢老頭突然慘烈大叫,不斷的呼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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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者之逆探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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