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決絕的意志
「……」
場面再度伴隨著羅伊的這話沉默了下來。
就算是艾莉兒幾人，此刻也默默望著面臨抉擇的阿蒙萊德沒有說話。雖說不久前才剛剛戰鬥過，對方多少也算是個對立面的敵人。
但明白羅伊的追求和計劃之後，無論是出於對他的尊重還是忌憚，都讓他們識趣地沒有打攪這一刻。
在場包括蒼白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這位死亡將軍身上，靜靜等待著他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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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目光，讓阿蒙萊德感受到了壓力的關係，他話音突然一頓。
「抱歉，羅伊冕下。恐怕我也得讓你失望了，因為……我拒絕！」
這位死亡將軍的聲音，就像眾多的死靈骷髏架子一般。低沉之中充斥著模糊的嘶啞感，但此刻落在眾人的耳中卻格外擲地有聲。
縱使是艾莉兒等人，也能夠感受到他話語當中的堅定和決絕。
在為其堅決而動容的同時，幾人也多少感到有些不解。畢竟按理來說黑暗生物們，大多都是那種比較自私殘忍陰暗的本性。
性情惡劣的程度上，就算比起高傲兇殘的龍族來說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就是這麼一個，原本應該自私陰暗的骷髏架子。在面對自身的生存問題之時，竟然斷然拒絕了羅伊所給出來的生路？
這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議啊，沒看到少女等人都被他的拒絕給看懵了嗎。
反倒是近在阿蒙萊德身旁的蒼白和羅伊，兩人對於其的拒絕。臉上都沒有浮現出什麼意外之色，顯然是對此早已經有所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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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還真一點兒沒錯，你手下這個死亡將軍啊，這腦子裡一點轉彎的餘地都沒有。」
蒼白沖著身旁的羅伊教宗攤開手聳了聳肩，毫不意外地吐槽道。
「是啊，所以我一點都沒感覺意外。」
年輕的教宗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身為吸血鬼的他，是否也會像人類那般感到頭疼。
在嘆息一聲過後，他再度看向身前恭敬的死亡將軍阿蒙萊德。發自內心地感覺有時候太過忠誠，或許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你就真的那麼想死嗎？阿蒙萊德。」
「屬下自然不會刻意求死，但比起徹底的遺忘和死亡來說。我更不想眼看著自己的主君赴死，而自身卻只能無力地苟活。」
阿蒙萊德認真地凝望著眼前的羅伊，骷髏眼眶裡躍動的靈魂之火當中透著堅定的決心。
「而且屬下身為死亡將軍，又豈會有貪生怕死的道理？無論是前路是絕對的死亡和遺忘也好，無盡的黑暗與混沌也好。」
「都請讓屬下跟隨冕下您的腳步侍奉左右！生死無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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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又何苦？我相信你應該明白，如果我不想你同我一起死在這的話，以你的力量並沒有拒絕和反抗的餘地。」
似乎是眼見好言好語相勸無用，羅伊用起了黑暗生物的常規操作。那就是以武力來強迫和威脅對方，改變自己的意志。
當然他這話也不單單是說說，以他本身神話級別的強大實力。
再加上阿蒙萊德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就是他所賜予的。所以如果他不想讓對方死在這的話，這個直腦筋的傢伙確實不會有任何反抗能力。
「那我相信冕下大人你也應該清楚，就算是您也沒辦法無時不刻地控制我的行為。如果我一心尋死的話，就算是您也改變不了我的意志。」
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骷髏架子，此刻全身上下卻充斥著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倔強。
「……」
看著眼前這個堅定尋死的傢伙，羅伊一時間都感覺有些牙疼，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這算是在反過來威脅我嗎？阿蒙萊德。」
「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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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萊德的回答依舊謙卑且恭敬，只是那躍動的靈魂之火。卻在坦然地與羅伊教宗堅定對峙著，這是屬於他的堅持和驕傲。
「我只是想要讓冕下大人明白，忠誠與您本就是我一生的堅持和信念。」
「如果沒有這個信念的話，我就算是自己苟活下來了。也並不知道未來該去哪裡，該去幹些什麼，又該追求什麼。」
「難不成你想要讓我，也如同那些普通的死靈骷髏們一般。如同死亡的幽魂飄蕩在荒野當中，漫無目的地追求著殺戮和死亡嗎？」
「這樣好似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又有何意義？我覺得還不如隨您一同死去來得乾脆。」
聽完他這番話后，年輕的羅伊教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沉默了。只是比起之前，他這次的沉默莫名顯得更加沉重了幾分。
或許一直認為自己孑然一身，可以生得自由死得痛苦的羅伊。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自己的身上也還背負著別人的信念和嚮往。
不過雖說感覺有些沉重吧，可這種沉甸甸的感覺……似乎也還算不錯？
只是早已經做出了決定的羅伊，自然不可能因為眼前的阿蒙萊德而改變。這上百年的謀划，本身就是他自身意志和決心的體現。
「倒是我小覷了你的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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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俊美的教宗微微一笑，終於是沒有再強求下去了。反正看阿蒙萊德這個表情，是死都不願意自己獨自一人苟活。
而他自己的話，也不可能為了對方就放棄自己謀划百年的計劃。所以既然雙方誰都改變不了誰，那就乾脆隨他去吧。
「既然你非要追隨我的腳步尋死的話，那便隨你的願吧。」
「不過事先說明，我的計劃當中並沒有你的位置。所以不用想著幫我忙什麼的，我也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地方。」
「你就隨這幾位客人一起在旁旁觀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是……」
阿蒙萊德微微低頭應答道，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呢？
都已經解釋清楚的羅伊，也沒有再跟他多廢話什麼的意思。回過頭看向身旁的蒼白，笑容有些牽強地嘆息言道。
「讓你見笑了，蒼白閣下。」
「無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和命運。你能夠尊重自己屬下的意願和選擇，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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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臉上笑意依舊，嘴上也絲毫沒有吝嗇自己對羅伊的欣賞之意。
「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像你古堡里的那位魔女那般舊事重提。想拜託我來將這個骷髏架子也帶走，好給他留下一條生路呢。」
「怎麼？如果我這麼要求的話，蒼白閣下你會答應嗎？」
聞言的羅伊教宗自然是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兒，但還是同他玩笑道。
「自然是不可能的，之前你古堡里魔女那麼大美人我都沒要。怎麼可能還會要你這個骷髏架子呢？這也完全不養眼好吧。」
果然蒼白沒有絲毫意外地連忙搖頭拒絕，他又不是什麼老媽子。現在他都嫌麻煩呢，哪裡還會隨便收留別人加入隊伍？
更何況他所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之前那位魔女莉莉絲還好。
雖然性格方面有些惡劣，但最起碼賣相方面卻是是個大美人。如果收留了在身邊的話，最起碼還有這麼個養眼的功能。
但阿蒙萊德這麼個骷髏架子嘛？別說養眼了，晚上別跑出來嚇人就不錯了。
「既然蒼白閣下沒有這個意願，我自然也是不會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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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教宗笑了笑，也沒有介意蒼白的拒絕。或者說他也是很明白，對方連莉莉絲都不願意收留，自然更不會願意收留阿蒙萊德。
所以他之前乾脆連提都沒有提過。
蒼白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神色一動察覺到了某人的出現，當即笑容便是更加燦爛了。
「哦？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呢，剛說到你古堡里的那個小魔女呢，她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