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龍的寶藏？拿來吧你

「你……」

雖然極度不甘心，但在蒼白的暴力鎮壓下，黑龍還是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是，蒼白大人。」

埃利奧特不敢再嘴硬，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殺意。如果自己再硬要保持所謂的高傲，那恐怕就只能帶著這高貴龍族的骨氣去死了。

「這不就對了嗎？」

名為蒼白的男人輕笑一聲，黑龍身上的空間壓制也隨之消散。

剛被解除壓力的埃利奧特，低垂的龍目中就閃過一絲兇狠。他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對一個人類俯首稱臣，心下正在盤算著要不要趁此機會直接反噬，陰險狠辣同樣是黑龍的代名詞。

只是他剛抬起目光，就看到蒼白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本心中熊熊燃燒的復仇怒火，瞬間就被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那種瞬間將其鎮壓，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力量，如今回想都還感到一陣由衷的恐懼。

『那到底是什麼力量？這人類說是空間的力量？可是我並沒有察覺到元素波動啊？完全不像是空間魔法……』

『不行，打不過他，先假裝著服從他，活下去最重要。對，沒錯，我要活下去，並且生更多的龍，將龍族發揚光大！我要活下去，龍族的興盛就靠我呢！』

埃利奧特在心裡瘋狂地自我安慰，說服自己。總算是壓下心中的憤怒，在驕傲和活命之間，他最終選擇了活下去。

「好了，現在帶我去你的龍巢看看。我聽說你們龍族都喜歡收藏財寶……」

說到這裡蒼白停頓片刻，用一種笑眯眯的眼神看著黑龍，不懷好意的神情溢於言表。

黑龍：「……」

『(艹皿艹)！貪婪的人類，他竟然敢覬覦我的財寶！真該死！』

一時間，埃利奧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恨不得分分鐘鼓動熱血，與這個欺人太甚的人類來個你死我活，以捍衛自己的財產。

「我……」

「怎麼？你有什麼不滿嗎？」

蒼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忍！』

「我沒有意見，我這就帶大人去。」

形式比人強之下，不想死的黑龍只能咬牙忍耐。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他恭敬地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蒼白滿意一笑，身體躍然而起，輕巧地落在黑龍的頭頂。拍了拍他衝天的利角，示意埃利奧特可以起飛了。

「走吧。」

「是，大人……」

縱然心有不甘，但黑龍也只敢在心裡扎小人，詛咒某人掉下來摔死，身體還是聽話地振翅而起。因為內傷的關係升空過程有些搖搖晃晃，不過飛起來后還是很平穩的。

天空和飛行，一直以來都是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嚮往。

流雲和飛鳥就在身側，天空彷彿在此刻觸手可及；下方廣袤的叢林和群山飛快掠過，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獸吼，是對死亡天災的禮讚，在這一刻大地都好像臣服在腳下……

蒼白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幻想小說里，有那麼多主角和牛筆人物都喜歡騎龍了。這裡說的是正經騎龍。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自己飛過，但體驗上感覺也就一般。完全沒有這種拉風的派頭，和俯瞰大地的暢快感。這種感覺，確實非常讓人著迷。

當然，前提是要你能抵禦高空迎面吹來的凌厲罡風。不然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你可能就會被吹下去或者凍成冰棍。

蒼白以空間屏障保護自身，自然是不在乎這些小瑕疵。甚至還有閑情研究黑龍埃利奧特頭上的龍角，讓對方心中一陣陣不寒而慄。

「對了，小白。」

「小白？？」

本來安安穩穩飛在空中的黑龍，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龍軀狠狠晃動了一下，差點沒直接從空中一頭栽下去。

「穩著點小白，高空墜落可是很危險的。」

某人完全沒有自己前不久才化身流星墜落的自覺，貌似還很關心地說道。

「大人，小白是……是在叫我嗎？」

一臉牙疼表情的黑龍，還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

「是啊，這是我給你取的新名字。你原本那個什麼埃利……什麼奧特曼的，太複雜了我記不住。我叫蒼白，所以就叫你小白了。怎麼樣？取得很不錯吧。」

某個毫無自覺且性格惡劣的男人，出於某種惡趣味，自作主張地就為黑龍改了個「小白」的名字。

剛被教做人，不對，是做龍的埃利奧特。聽到這個奇葩的稱呼，頓時也是瞬間心態崩潰。我是黑龍啊，怎麼能叫小白呢？就算是叫小黑也比這強啊。

啊呸！不對，小黑小白都不行啊。他可以是有頭有臉有名號的龍啊！要是被叫這名字，以後還怎麼出去見同類？想到以後有可能被所有龍嘲笑的社死場面，他決定還是……掙扎一下。

「大人，我的名號是死亡天災——埃利奧特！能不能，不要換這個名字啊？」

「哦？你是對我取的名字有什麼意見嗎？」

站在龍首上的蒼白微眯了眯眼睛，輕輕撫摸著身旁比人還高的衝天龍角，一臉「和藹可親」地笑道。

聽到這赤裸裸威脅的話，黑龍頓時欲哭無淚，同時還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好像只要敢有半點意見，自己頭上那帥氣的龍角就不保了。

『我再忍……』

為了保住自己頭上那帥氣猙獰、風靡萬千母龍的龍角，他決定坦然接受「小白」這個名字。

「沒有意見，大人！您取的名字實在是太好聽了，我忍不住感動得流淚。」

我沒有哭，只是風大迷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關係，埃……不對，現在改名叫小白的黑龍。看著前方自己龍巢的方向，只感覺自己未來的龍生一片灰暗。

「沒事，你喜歡就好。回到之前的問題，小白。」

蒼白好似完全沒發覺黑龍的心情一樣，好整以暇地詢問。

「什麼問題？大人……」

黑龍小白飛在空中都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某人是又想到什麼借口折騰自己。現在在他心裡，蒼白大概是已經與地獄最惡劣的惡魔劃上等號。

「你們的這個世界，有神靈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就算是平常喜歡惡劣假笑的蒼白，也難得神色正經起來。

「神靈？是那些愚昧人類信仰的那種東西嗎？」

小白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以自己的見識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

「那些不都是假的嗎？人類自己騙自己的東西。啊！不好意思大人，我沒說你……」

「沒事，你接著說說你了解的神靈。」

在正經問題上，蒼白自然不會在乎被冒犯這種小事。

「好的大人。人類信仰的神靈肯定是假的，我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個真的。很多神跡也都是傳奇強者所為，愚蠢的人類總是喜歡崇拜這些……」

一說起自己所了解的，小白就自得地開始講個滔滔不絕。中間還瞬間夾帶了不少對於人類的鄙視，及對高貴龍族的推崇和驕傲。

還別說，龍族自大的毛病在他身上真是展現得活靈活現。不過蒼白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或者說是不是人類還另說，自然不會有什麼代入感。

『沒有神靈的世界嗎？看來這裡真不是之前那個什麼卡薩的原生世界……』

詢問這個問題，也是蒼白為了進一步確認所在的世界。

他倒是也並不在乎來的是哪個世界，既來之則安之。這個世界同樣有他不曾見過的風景，有他不曾知曉的力量。這些對他來說，都是新奇的體驗。

「……不過，神話倒是有的……」

在蒼白思索的時候，一直嘴巴不停的黑龍已經說了許多。不知不覺間就說到另一個辭彙，語氣中還莫名有些複雜。

「神話？」

……

「這就是你的龍巢？」

蒼白在黑龍的帶領下來到他的巢穴，一個群山深處的山洞。外面看起來其貌不揚，但進去后卻空間很大別有洞天，讓人不禁懷疑這黑龍是不是屬地鼠的。

這麼會打洞，看山洞裡面這開闊的空間，怕不是完全把一座山裡面給掏空了。

「不是的，大人。這是我用空間法術擴大后的效果。」

體型變小后的黑龍小白緊跟在男人身後，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哦？空間法術？」

蒼白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眼前一亮，浮現起一抹興趣。他也同樣擁有空間的力量，穿越到這個世界，還有之前鎮壓黑龍都是運用的空間能力。

但是從他穿界都能穿錯世界這一點來看，他的空間能力很明顯也還是初學，沒有掌控自如。

『這個世界的空間法術，能不能與我的空間能力結合呢？或者，提升我對空間能力的運用？』

懷著這樣的想法，蒼白就在黑龍小白滿臉肉疼的表情中，參觀了對方的藏寶庫。

說是藏寶庫，其實是黑龍小白平時用來睡覺的地方。沒辦法，惡龍的癖好不就是睡在自己的財寶上？

這裡地面上都堆滿金銀珠寶，像金幣、銀幣、寶石之類的貴金屬，在這裡只是用來鋪地板的。真正珍貴的，還是那些閃爍著元素靈光的魔法物品。

「這些就是你的寶藏？」

隨意地踹開一件擋路的金雕，蒼白毫不客氣地詢問道。

「是的，大人。」

看著自己的寶藏被踹，小白滿臉的肉痛，瞄了眼蒼白，最終還是沒膽子反抗。只能悲傷地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寶藏被奪走的一幕。

蒼白對這些金銀珠寶絲毫不在意，對他而言都只是些俗物。他真正感興趣的是那些散發元素靈光的魔法物品，都來異界了怎麼可能不學幾招魔法練練手呢？

『不知道黑龍這裡，能有什麼魔法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