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精神病院（四）
秦楠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他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在趙雅麗的面前呈現，難道告訴他就是趙亮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幹什麼呢，怎麼能隨意打開病房的門呢？現在病人需要靜養休息。」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吳昊天和男警紛紛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燙著短波浪頭髮的中年女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麼短波浪頭髮的中年女人看清吳昊天穿著警服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因為那名男警和他的同事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才穿的便衣。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病人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太穩定啊。」女人原本有些激動地情緒，此時也是緩和了幾分。
病房裡的雅麗看到門口那個女人後，也是將頭埋在了枕頭裡邊，似乎是在對她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秦楠眉頭微蹙，朝著病房門口走了過去微笑著問道：「您好，請問你是趙雅麗的主治醫生嗎?我是市刑警隊的，今天特意過來看一下病人的情況。」
秦楠看了看醫生左胸口上的銘牌，這名醫生的名字叫齊梅艷，下邊還有一行小字，寫的是神經內科。
這醫院裡邊，除了護工以外，似乎每一個醫生的左胸口都戴著這種類似的銘牌。
「嗯，你好秦警官……」齊醫生打量了一下吳昊天和那名男警點了點頭，
「你們要打開門的時候怎麼不和我們知會一聲呢，因為現在病人的情況有些不太穩定，雖然以她目前的狀況來看，的確要比要進來的時候好上不少，可是還是有一定的問題。」齊醫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搖了搖頭。
秦楠皺了皺眉，又看了看站在角落，躲在枕頭後面的趙雅麗，不由得嘆了口：「齊醫生，那現在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什麼時候能康復？」
齊梅艷看向了站在角落的趙雅麗后也是不由得嘆了口氣，她並沒有回答秦楠的話，隨即便朝著病房的窗戶那邊走了過去，趙雅麗看見齊梅艷走過去后一動不動。
只見齊醫生關上了病房裡的窗戶后，隨即便走到了病房門口，然後慢慢合上了病房的門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和我來吧，具體的情況我在這裡也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
隨即，齊梅艷朝著走廊的一側走了過去，秦楠和吳昊天則是跟在了後面，病房的門口也只留下了那名神色憔悴的男警。
走進齊梅艷的辦公室，秦楠便看到了牆上掛著兩三面錦旗，都是她的一些話，在牆上還貼著一些醫院裡邊的合照。
她的辦公室裡邊給人一種十分老舊的感覺，如同來到了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時候，脫了漆的辦公桌椅子，秦楠坐在那棕黑色的木椅上還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垮掉一般，
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在木椅的支撐點被釘上了一些鐵塊，似乎是為了防止椅子被做散架。
這辦公室裡邊唯一的現代電器，似乎就是面前這張桌子上的電腦，在齊醫生的辦公室裡邊，她的窗戶外邊沒有安裝防盜網，
雖然對於一所這樣的醫院來說有些危險，可是仔細想想，如果這房間裡邊只有醫生辦公的話，似乎沒有多大的必要去安裝防盜網，而且也會讓經常面對病人的醫生感到壓抑。
齊梅艷坐在了電腦面前，她換了副眼鏡，似乎是為了能看的更加真切，只見她撥弄著滑鼠鍵盤，在顯示器裡邊找尋著什麼東西。
沒過多久，齊梅艷似乎是找到了趙美麗的資料，隨即便從一旁的地上找到了趙美麗的檢查報告。
她將報告遞到了秦楠的面前，仔細地為他講解著上邊的內容。
齊梅艷講了許許多多的專業術語，有的秦楠並沒有聽懂，所以也是忽略不計，他並沒有打斷齊梅艷的講話，因為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大致的問題就是這些了，從趙雅麗一轉入我們醫院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個病人，做過一系列的檢查后，我發現她的大腦產生了根本性的病變……」齊梅麗指了指，報告上的一段文字和一張圖片，
「所以她之前也只能吃那些葯暫時緩解，如果一旦停葯的話就會變成現在這樣，不過即使現在將那兩種葯給她吃的話，也是沒什麼效果，因為她又收到了新的刺激……」
秦楠當然知道齊醫生說的是什麼樣的刺激，從趙雅麗的種種表現上來看，無論是她的眼神，動作和神態，她都是對自己孩子的思念，由此可以想象當年趙亮被她無意間弄丟后，
趙雅麗也是十分自責，她始終沒有走出當年的那件事情，所以長久以來，腦部神經也是變化也極大，雖然她曾經成為了一名醫生，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唉，也不知道她找到自己的孩子沒有，如果她見到了自己的孩子的話，我想應該會好一大半……對了，你們找到他的孩子了嗎？」齊醫生皺著眉說道。
秦楠想了想，他並不想將具體的情況告訴這位醫生，對於外人來講的話，這些問題知道的越少越好。
「還沒呢，畢竟有快二十年了……」秦楠嘆了口氣說道。
齊梅艷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也同樣是一個母親，自己的孩子也差不多二十來歲的樣子，她也能明白趙美麗的感受，這種失去孩子的痛苦，估計這一輩子都難以消散，如果換做她自己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忽然窗外傳來了一聲悶悶的巨響，聽那聲音有些讓人不太舒服，本來辦公室裡邊的三個人也沒太在意，可是隨之，一樓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還不止一個，
感覺開始變得有些騷亂起來，秦楠緊皺著眉頭，隨後便趴在了窗戶邊，向下看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只見在一樓的地面上，一名護士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腦門也是滲出了鮮血，不一會兒就已經染紅了整個地面。
秦楠仔細看了看地面上的那名護士，剛剛那聲悶響就是來源於她，毫無疑問，從那名護士的動作上來看，她似乎是墜樓。
秦楠和吳昊天趕忙朝著辦公室外邊跑去，在樓道口那，秦楠還碰見了看護趙雅麗的那名男警。
「你快去看好趙雅麗，下面的事兒就交給我和昊天就行！」秦楠趕忙說道，那名男警才停下了腳步。
兩人飛快地跑下了五層樓的樓梯來到了一樓外邊。
「都讓開！警察！都讓讓！」吳昊天亮出了警官證從人群當中擠進了那名墜樓女護士的身旁。
此時有兩名醫生也蹲在那護士的旁邊，似乎是準備救援，可是當他們看到地面上飛濺的腦漿后，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麻煩各位離遠一點！謝謝配合！」秦楠對著圍在屍體周圍的人說道。
吳昊天掏出了手機，給宋毅說明了一下情況，宋毅表示待會他也會到場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畢竟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趙雅麗所在的醫院。
秦楠掏出了一次性手套，他看了看面前的這具屍體，整體是趴在地上的，只有腦袋側著一邊。
他抬起頭看了看周圍，周圍的眾有恐慌的，有哭出聲的，還有捂著腦袋的，甚至還有看到這一幕精神失常的病人。
秦楠順著屍體趴在地上的方向網上看了看，發現上面這幾層樓的窗戶便都沒有安裝防盜網，也就是說這名護士是從這五層樓的其中一層跳下來的，
不過首先可以排除是三樓以下，因為根據死者的損傷的程度上來看，極有可能是四樓或者是五樓，五樓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按照這屍體對應上去的話，四樓和五樓一共有四間辦公室，每個辦公室的窗戶都是連著的，所以極有可能是從這其中一間辦公室跳下來的。
不過這棟樓的最上邊一層是天台，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能是從天台墜入地面的，秦楠暫時也無法判斷是他殺還是自殺，秦楠和吳昊天兩人將這名護士輕輕放了個身，
女人的臉上滿是鮮血有些看不清容貌，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後也是不由得尖叫出聲，秦楠有些厭煩地朝著那些有尖叫聲的地方看去，心想:又想看，又害怕，看了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當秦楠的視線落在護士胸口的時候，她看到了護士左胸口衣服上的銘牌——魏文婷。
「怎麼會是她……」秦楠嘴裡嘟囔著說道，吳昊天看到銘牌后也是認出了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秦楠他們出電梯的時候，出來找那個「假護士」的女人，魏文婷給他們的感覺還算不錯，雖然不了解她，可是給他們倆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會自殺的人，
而且秦楠還特別注意到了在她的無名指上還有一枚戒指，如果是結了婚的話，她似乎沒有理由跳樓，除非遇到了一些事情，
根據兇手一般會到現場查看的定律，秦楠將視線轉向了身後那些議論紛紛的人……
（本章事件時間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