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新同是學渣
趙曙光安排好程七,然後丟下一句「自習」,就匆匆離開了教室。
少男少女們開始三五成群的聚到一起,談天說地。
祁周鈺身邊隨即又圍上了一群人。
「祁少,怎麼回事啊?,你竟然允許她做你的同桌?」趙旭陽低聲說道,一邊還不停瞟向程七。
而程七,若無旁人的掏出幾本書,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祁周鈺不答。程七的身手在他之上,他別無選擇。
隨即目光落到程七身上,然後移到她手中的書上。
「卧槽,這是初中的課本吧?」祁周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大伙兒的目光瞬間集中在程七手中的課本上。
「程、程同學,你怎麼看的是初中課本?」頓時有女同學大著膽子過來問。
「沒學過,在補習。」程七如實回答。
她一邊不緊不慢地看著,筆記都不做。
周圍的人一陣沉默。
沒學過?然後直接靠關係進了高中?
隨即很多人就理解了,認為她是把這個班當作出國的踏板。
因為在這個班的同學,高三一畢業,都是打算出國鍍金……
可她不是剛從國外回來?
上課鈴聲很快響起,一位身著得體職業裝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教室里依舊鬧哄哄的,並沒有因為老師的到來而安靜。
「各位同學,請拿出化學課本,翻到24頁。」女老師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氛圍,稍微輕敲一下講台,就開始在人聲嘈雜的課堂上授課。
課堂上並沒有因為老師的講課而安靜下來,講台下的同學們各干各的,好不熱鬧。
這就是c國課堂的樣子?程七有些疑惑,但依舊認認真真聽課,並做筆記。
程七的字雖然不好看,但筆記寫得是整整齊齊。
在這個班級里,沒有人樂意學習。
認真學習的,都在1-12、14-26班級裡頭,13班除外。
程七皺著眉,掃了一眼那群少年少女,有的低頭玩手機,有的交頭接耳,有的趴著睡覺,完全沒人聽課。她既迷惑又惋惜。
迷惑的是,為什麼不好好上課?該學習的時候好好學,該玩的時候痛快玩,這才是正確的態度,可這些少男少女卻如此鬆懈……
惋惜的是,他們在最寶貴的時期,浪費時光。
很快,她收心,認真的聽課和做筆記。這種環境無法影響到她的專註力。
祁周鈺很無聊,打算趴下來睡覺,但餘光撇到認真聽課和做筆記的程七,露出發現新大陸的神情。
沒學過初中知識的人,她聽得懂?
可她在認認真真地聽課,認認真真地做筆記。
看她的架勢,就是書獃子!
「喂,你是認真的嗎?你聽得懂?」他忍不住問道。
習慣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程七,看都不看他就答道:「已經記住在腦海里,並不難理解。」
祁周鈺愣了一下,不知她說的是真假,突然拔高聲音:「程七同學要聽課,其他同學安靜一下。」
「祁少,你開玩笑嗎?她聽得懂嗎?」趙旭陽意指程七是剛還翻閱初中的課本。
因此,他直接理解為祁周鈺要取笑程七。
祁周鈺長腿一伸,踢了趙旭陽椅子一下:「少廢話,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趙旭陽這才意識到,祁周鈺不像是在開玩笑。
祁周鈺是誰?混世大魔王,他發話了,有誰敢不聽!?
班級里頓時鴉雀無聲。
有不少同學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看向祁周鈺這一桌。
看到程七確實在認真聽課,誰也沒作聲。
化學老師陳婧顯然也有些受寵若驚,頓了頓,繼續講課。
她只是一名毫無背景的人民教師,她教書也是為了養家糊口。
13班的情況她自然知道,有錢人家的弟子居多,也是差生的聚集地,她不會自討沒趣逼他們聽課。
他們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未來的路註定比寒門學子要順暢得多。
化學老師一下記住了程七這個學生。她也沒想到後來,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會成為她的教師生涯的榮光。
祁周鈺聽了兩耳朵,這位老師講的知識都是深入淺出,確實不難理解。
但很快,他便趴下睡覺去了。
這節課,一直安靜到下課。
鈴聲一響,教室里便開始鬧騰起來。
老師一分鐘都沒拖堂,鈴響人走。
祁周鈺準時抬起頭。
「什麼個情況,祁少,以後上課都不能講話了?」趙旭陽竄到祁周鈺身旁,乍呼呼地抱怨。
祁周鈺打了哈欠,說道:「只要程七聽課的時候,都不能講話。」
趙旭陽幽怨看了程七一眼,卻不敢找她的茬。
程七放下化學課本,重新拿起之前翻的初中課本,專註地看了起來。
她雖然十年的空白,但並不覺得這些知識讓她覺得汲取困難。
就這樣,13班度過有史以來最安分的一天。
各科老師都是習以為常地來,無不心懷驚詫地走。
最後,快要放學的時候,由物理老師宣布,接下來兩天是月考時間。
「切~」同學們覺得十分掃興。
物理老師也不在意。
13班一直以來都是重在參與。
「書呆女,知道什麼是月考嗎?」祁周鈺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以你的水平,估計可以得個第一名,倒數第一。」
這人怕是有大病,總喜歡給別人起外號。
「很快,學習進度我就會趕上來的。」程七收拾好書包,出了教室。
哥哥程朗讓她放學后在校門口的奶茶店等他,她不能遲到。
她來到程朗說得奶茶店,默默的觀察著一張張年輕的臉。沒有強敵。這些人身體素質非常差。
很快,一身黑的程朗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城北個子挺高,有180左右,長得白凈帥氣,顯得十分鶴立雞群。
莫名地,程七在他身上看到寂寥荒蕪的氣息。
明明都是年輕人,他卻少了生機?
程七知道自己失蹤的這十年,給程家帶來巨大的打擊。
爸爸媽媽為了找她,幾乎是傾家蕩產,手中的公司被二叔奪權,日子過得越發拮据。
時隔十年,她回到這個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家庭,原以為會變得陌生、難以相處。
在她歸來時,父母抱著她痛哭失聲,嘴裡一直說著:「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回來就好。」
程朗站在一旁微笑地注視她。這讓程七想到一個詞——溫柔。
她多年訓練出來的冷酷薄涼心,鬆動了。
這些年她跟著大叔執行任務的時候,她看過許多殘酷的事情,從開始的無助恐懼到無動於衷。
大叔是她在組織里遇到的一個人。組織里的人異常冷漠,大叔執行任務回來到在地上都沒人管。
她當時也害怕無助,但還是上前,用生硬的a國語言問他:「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後來大叔說,就是因為她這句話,他得到了救贖。
他為了報答她,花了一個億,將她從組織贖出來,那是他這些年來,做任務積攢的全部積蓄,並將她帶在身邊訓練。
她記得大叔問她有什麼願望時,她回答的是「回家「。
兩人相依為命十年,大叔沒有讓她手上沾血,卻也讓她見識到另一種人生的殘酷。
她回來的時候,大叔通過郁驍的手,脫離組織。
兩人分別的時候,大叔說:「好好生活。我的夢想是,到世界各地走走,有緣再見。」
「小七,在學校適應得怎麼樣?」程朗走到她跟前,才露出笑臉,溫柔地詢問道。
「還行。」程七回神點點頭,隨即認真地說道:「哥,我現在已經回來了,開心一些。」
她以為程朗不開心。
程朗愣了一下,很快回神說道:「小七,你能回來,我很開心,我沒有不開心。」
程七疑惑地看著他,沒再說什麼。
「好了,快回家。」程朗對上她清澈的眸子,有些心虛,「想不想喝奶茶?等我一下。」
也不等她點頭與否,程朗排隊買起了奶茶。
程七看著在隊伍中的他,果然是少了同齡人的朝氣,沒有生機。
他渾身清冷,隨時都會消失在人海中。
一群流里流氣的青年,走了過來,故意撞向程朗。
其他同學見是他們,頓時散開了,奶茶也不買了。
程朗趔趄一下,眉頭緊緊皺起。
「這不是學霸嗎?居然給我們兄弟也買幾杯。」為首的老大故意拍了拍程朗的肩。
他身高比程朗矮些,臉色白中帶著青,一副腎氣不足的樣子。
程朗看清對方是誰后,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嘴巴張了張,回答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