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氣人的小舅子

「哥，你別顧吃吃吃。」

「你有啥事嗎？」

「沒事我會找你嗎？」

王有龍放下手中的碗，傻乎乎的問劉能：「你有什麼事情，不妨直接說。」

「哥，你可是我從山上把你救回來的，這事你知道嗎？」

「這事呀，你哥我一輩子都記得，那次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死翹了，這事還多虧你和你姐美美呀。」

「我說，有龍哥，我可從來沒有找過你幫過什麼忙，對不對？」

「在我的印象中，這兩年裡，你還真的沒有找過我幫你什麼忙。關鍵是我，傻不拉幾的，也幫不上你的什麼忙呀。」

劉能遞給王有龍一根香煙，用打火機啪的一聲給他點燃，然後恭敬的對著王有龍說道：「哥，這個事情，也不用你花大力氣，只需要你幾句話就可以。」

「真的嗎？那你說出來，興許當哥的真的能幫上你。」

劉能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小聲的對王有龍說道：「哥，你能借我點錢不？」

「我這幾年都在沙廠幹活，掙的錢都給爸爸管著，哪裡有錢借給你？」

「哥，你給爸的都是些小錢，我現在要大錢。我想買一輛全新的本田雅閣，目前市場價格最好的萬。可是，我自己手裡加上爸媽的一起，才三十萬，還差二十萬。」

「我手裡確實沒有錢，你讓我怎麼給你想辦法嗎，劉能？」

「你不是在沙廠幹活嗎，你可以先找老闆預支兩年的工錢，然後這兩年你就在沙廠幫他就可以了。」

「滴水之恩，以湧泉相報，你救了我，我這條小命就是你給的，為了你我豁出去了。」

王有龍把桌上的殘羹剩湯吃完，洗好碗筷，從家裡騎上那輛爛得掉渣，油漆已經剝落的永久牌加重自行車朝村上盧腳豬的沙廠騎去。

騎到沙廠門口，工人們正在熱火朝天的上河沙。

來這裡幹活的，都是三粗，體格健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

那河沙一擔至少有三百斤，看到他們挑著三百多斤重的河沙，從沙堆旁的木跳板上走上去，踩得跳板嘎吱嘎吱的響個不停，王有龍只是傻笑兩聲，並進入了沙廠裡面，找盧廠長去了。

「王有龍，你今天中午跑哪裡去了。也沒有見你上班，也不來請假，下次再這樣，我可要扣你的工資了咯。」

盧廠長一邊說著，一邊抽著煙，把那雙又臭又長的雙腳叉開，搭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對著王有龍說道。

「盧廠長，咱家裡面昨天出了一些事情，耽擱了一天，今天我來補假，順便找你點事兒。」

「你一個傻大個，能有什麼事兒，難不成是讓我睡你老婆劉美美不成？」

盧廠長說完，對著王有龍哈哈的大笑起來，這笑聲中充滿了鄙視和嘲諷。.

恢復記憶的王有龍，仍舊懦弱的靦腆的說道：「盧廠長，你能預支二十萬現金給我嗎？」

噗…………

盧廠長喝進嘴裡的茶葉開水，全部的吐了出來。

「王有龍，你他媽的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二十萬，你不是要老子的錢，你是要老子的命。」

「盧總，你怕什麼呢，這傻大個有的是力氣，你就借給他二十萬又何妨，讓他用勞動力來抵。」

正在盧廠長大聲的罵王有龍之時，盧廠長的貼身秘書黃春花嗲聲嗲氣的站過來，對著盧廠長大聲的說了起來。

「好，那就聽美人兒的。美人的話，就是金口玉言。」

聽到盧廠長同意借錢，王有龍的內心開始高興起來，開始跪下來，不停的給盧廠長磕頭作揖起來。

「王有龍，錢我可以借給你，但是你必須滿足我三個條件。」

「哪三個條件，盧廠長？」

「第一，打借條；第二，幫我三年；第三，從我的胯下鑽過去，當著大夥的面。」

王有龍傻呵呵的臉上立刻暈沉下來。

「怎麼啦，難道不願意？」

「不是，不是，盧廠長。剛才有一隻蚊子，叮在我的脖子上咬我，我受不了。不過，現在蚊子跑了，我接受。」

黃春花一聽，跟著盧廠長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大伙兒別幹了，大家快進來，今天盧廠長有話要告訴大家。」

黃春花在外面大聲的喊道，把大家召呼了進來。

等大家進來之後，盧廠長把臭腳從桌子上放了下來，站了起來，在辦公室里雙手靠背，來回踱著方步，對著眾人說道：「我現在宣布一個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值得你如此的興師動眾，把我們全部都叫進來？」

班長陳寶氣，嘴裡叼著一根煙，猛扯了兩口，對著盧廠長大聲的問道。

「哦，是這樣的。傻大個王有龍要向我借二十萬塊錢。」

「盧廠長，你同意借給他啦？」

「同意啦，有什麼不妥嗎？」

「哼，他可是咱們全村出了名的傻大個，一個窩囊廢，你把錢借給他，能收回來？」

陳寶氣嘴裡的紙煙，抽得麻麻響，煙屁股扯得通紅。

黃春花手裡拿著一根女人煙，放在嘴裡吸了一口，吐出幾個小煙圈，白了陳寶氣一眼，對著陳寶氣癟了一下嘴巴：「怕什麼，這是他三年的賣身契。」

說完，啪的一手，把一本文件夾扔在了陳寶氣的面前。

文件夾裡面，夾著的是一張王有龍打給盧廠長的借條，上明寫著：王有龍因家中急需用錢，特向響水村河沙廠廠長盧財勝借款二十萬，其還款期限為三年，還款方式為毎月工資中扣除…………

陳寶氣拿起文件夾，看完裡面的借條，大聲的問：「要我們當證人嗎？」

「不但要你們當證人，還要你們看好戲。大家先簽字，把證人的名字寫上去之後，咱們再看精彩的。」

對於這種煽風點火，留須拍馬的事情，陳寶氣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

他帶頭寫上了自己的大名，並用拇指在印泥上戳了一下，把手印按了上去。

「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黃春花在一旁煽情的說道。

「王有龍，快點過來，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這可是借錢的時候，咱們商量好了的。」

盧廠長站在辦公室的中央，雙腿叉開，在那裡笑著大聲的對王有龍大聲的吆喝著，嘴裡露出那邢惡的微笑來。

「快點鑽呀，王有龍，你可是個大男人，說話可要算話呀？」

黃春花喜歡看男人受胯下之辱，看到別人受凌辱，她特別的爽快。

「鑽，快點鑽。」

陳寶氣和一群挑沙的工人，在一旁吼著干幫，巴不得王有龍一下鑽過去，好看王有龍出醜的好戲。

「我鑽，我這就鑽，你們讓我準備一下吧？」

王有龍說完，貓著腰，把手放到了地上，像狗一樣的從盧廠長的胯下鑽了過去。

「好，好，好………………」

看到王有龍從盧廠長的胯下鑽過，陳寶氣在一旁大聲的叫喊，並拍起了巴掌來。

王有龍像狗一樣的從盧廠長的胯下鑽過之後，快速的站起來，傻傻的乾笑幾聲之後，尷尬的走到桌子前，提起那個塑料袋裡準備好的二十萬元，朝著辦公室的門外走去。

黃春花在後面大聲的對在場的人呵呵一笑，大聲的說道：「我最喜歡看這種沒有骨氣的男人，像條狗一樣的活著……………」

王有龍頭也沒有回，但是從他那憤怒的眼神中，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內心是多麼的憤慨。

他要報仇，把所受的胯下之辱贏回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你回來了嗎，哥？」

看到王有龍傻乎乎的騎著自行車，龍頭把上套著一個塑料袋，一臉倦意的朝家中趕回，劉能得意的跑了上去。

王有龍跳下自行車，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劉能說道：「你要的二十萬，給你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