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夢問

喬山擋住的，似乎是一座無比龐大的山巒，黑色衝擊一遍又一遍地撞擊在護盾上，每一次撞擊，喬山便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被震得生疼，且一次比一次疼。他察覺到白暮想要替自己分攤壓力，他想要讓她退後，但因為巨大的壓力，喉嚨說不出話。

小夢在他體內瘋狂運轉，遣散他體內的壓力，要不是有小夢護住他的經脈，在碰撞的一瞬間，喬山全身的骨骼經脈肯定被瞬間綳斷。

不知過了多久，護盾上的壓力逐漸變小，可喬山不敢有絲毫鬆懈，以防古二再次給他來上一擊，慢慢地，空氣中有了光鑽進來，那團黑霧也散開了，手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咔嚓，護盾碎裂開來，金色碎片砸在地上，隨後消散。

喬山跪在地上，咽喉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白暮趕忙來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胸口，此刻她哭成了淚人，臉上除了心疼找不出別的情緒，喬山還從未見她哭過，碧藍色的瞳孔在淚水的浸濕下變成了淡藍色，濕潤晶瑩。

「還沒死，真令人意外啊！老子不打算殺你了，老子要折磨你，將你扔給那變態女巫。」

煙消雲散后，古二靜靜站在那些白水妖的屍體前，對喬山戲謔道：「也或許，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他望著身旁的白暮，一臉垂涎。

可以看出，他並沒有受到爆炸的衝擊。喬山見狀，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他瘋狂催動體內的夢境之力，星原液流轉，快速修復體內的傷。

他強撐起身體，星夢劍再次燃起白色的火焰，嘴中再次吐出一口血沫，不屑道：「就得看你有沒有命來拿!」

古二臉色陰沉下來，他手一揮，周圍的夢魁再次聚集在他身邊，相比之前雖然少了三分之二，但卻還是有近數百隻，而身邊的白水妖，就只還有五六十人，喬山沉吟片刻，對身旁的白暮說：「聽我一次話，帶著她們，退回到白嵐湖中，水中她們更有優勢。」

白暮微微一愣，剛想搖頭拒絕，喬山又接皺眉說：「在這她們會死光的，她們不是兇殘的生物，不應該這樣被滅，身體也不應該被那些醜惡的生物褻瀆，聽話，帶她們回到水裡，我有浮夢石護身，他不能將我怎麼樣。」接著他咧開嘴，自信一笑：「我不是剛來這的那個喬山了。」

說罷，他身體再次亮起金色光芒，像是這陰暗的世界里突然出現的太陽，白色的夢境能量在他身旁凝聚，身體慢慢上升，浮在半空中，其氣息陡然爬升，空氣中有了淡淡的壓迫感，宛如半個神明。

他從未想過，平庸的自己，也能像電視里的人物一樣，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擁有了毀滅事物的能力，但他也深知，他得承擔起與這份能力相對應的責任。對於善良與否，喬山從未給過答案，扶持弱小似乎刻在了他骨子裡一樣，在現實世界里，他同樣弱小，他本可以不用去招惹這麼多麻煩，喬山總是覺得自己傻，就是傻在這，傻在多管閑事，傻在自不量力，可他從未改變過，他走的路，似乎與絕大部分人走的路不同，他也知道，終有一天，他會為此葬送自己。

但他不後悔。

白暮一咬牙，帶著剩下的白水妖，轉身奔著湖面跑去。夢魁見狀，叫囂著跟了上去，嘭！一道熾熱的劍氣瞬間砍在了首當其衝的夢魁身上，綠色的血肉嘭的炸開。接著，那劍氣炸裂之處燃起一道白色火牆，將夢魁阻擋在那。

「上前一個，死一個！」

古二雙手微盪飛起身，懸浮在半空中嘲弄道：「無妨，便先讓她們玩會，收拾了你，我自會去抓你那小女朋友的，老子瘋起來打林天都不費力，更何況你這才來沒多久的引夢人。我曾有幸，斬殺過兩代引夢人，不知道你，會不會成為第三個。」

喬山神色凝重，這是他到現在以來遇到最棘手的一個對手，兩月的苦修，他才勉強能擋住古二的攻擊，要是換在兩月以前，他可能瞬間便被抹殺了。

今天這一戰，他沒指望能贏，還很有可能會死在這，但單是為了白暮，他就不能輸，底牌他也有，只是很難。

「來吧。」

喬山率先出動，甩出兩記白色劍氣，自己緊隨其後，古二雙手在胸前一揮，一些濃稠的黑色液體從他腳底憑空出現，纏上他的身體，接著那液體猛地一凝，竟變為了黑色的盔甲，喬山的兩記劍氣飛來，速度極快，但古二卻沒有躲閃，任由其砍在身上，嘭！爆炸產生了刺眼的光芒，但光芒閃爍過後，古二卻還懸浮在那半空之中，他只是向後退移了一些距離，黑色的鎧甲上有了兩道巨大的刃痕，上面光點閃爍，夢境能量在侵蝕鎧甲上的黑暗，滋滋冒著白煙，但卻沒有將其穿透，沒有傷及到古二的本體。

「呵，小看你了。」

古二手中木棍變換，那把綠色長刀再次出現在他手中，黑暗氣息流動，他獰笑著舉起長刀，飛身向衝來的喬山砍去。

喬山手臂劍紋閃動，他死死攥緊星夢劍，準備應對接下來猛烈的撞擊，刀刃在彼此眼中放大。

「不自量力！」

鏘！

一明一暗相撞，一股強烈的勁風瞬間迸發開來，刀刃相撞的摩擦聲尖銳刺耳，彷彿能刺破耳膜一般，地上的夢魁皆死死捂住耳朵。古二咧嘴一笑，露出了他口種令心悸的長牙，他雙手一壓，再次發力，喬山身形一歪，再一次被砍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塵土四濺，將地面砸出一個三米大的土坑。

古二也沒有猶豫，黑色氣旋纏上長刀，在刀刃頂端匯聚成一個拇指大小的黑點，接著他在空中向下一砍，數道十米長的黑色劍氣迸發而出，帶著隱晦的氣息，奔著喬山爆射而去。喬山還在土坑之中，一陣強光閃過，土坑裡也爆射出好幾道耀眼的劍氣，迎上了那三抹黑色，短暫的碰撞，所有人似乎聽見了刀刃相撞的聲音，碰撞處的空間，黑暗和光明交織瘋狂纏鬥，但片刻后，數道光明便敗下陣來，喬山後腳一蹬，身體像炮彈一樣彈射到空中，他凌空一斬，砍斷了那黑色劍氣，直直奔著古二刺去。

瞬息間，他便到達其身前，左手光暈流動，結出一個奇異手印，將其藏在身後，右手則高舉星夢劍，對著其頭頂砍去，古二雙眼微眯，雙手握住劍柄抬起，將綠色長刀擋在頭頂，擋住了那沉重的一砍，喬山自知傷不了古二，他微微后移，切換了握劍方式，將劍尖對著他的胸口刺去，古二反應也是靈敏至極，將長刀擋在身前，接著側身移動，用刀身靈活地卸開那一劍，將其撇到身側身側，雖說躲過了那一刺，但他卻暴露出了自己的右側腰腹。

他邪魅一笑，左手黑色氣流涌動，眨眼間凝聚成一團熾熱的黑色火焰，準備向喬山胸口拍去，但突然，他看見喬山早已蓄勢待發的左手，上面流轉著金色光暈，帶著勁風向自己腰間砸來。

躲閃已來不及，腰間突然一疼，左手的黑焰咒還沒拍在喬山身上，便被喬山一拳轟在了腰處，身體倒飛出去。

喬山不敢有絲毫鬆懈，沖著倒飛的古二掠去，左手再次結印，空間鎖法陣浮現，他用力一擲，套在了砸在地上的古二身上，而在其手中還流動著光暈，掌控著那空間法陣，古二在那牢籠中強撐著站起身，他的腰間已被砸的血肉模糊，黑金色的的液體蠕動著，似乎在修復著傷口。

雙眼已經紅到讓人害怕的地步，臉上滿是憤怒與不甘，他揮舞著長刀，發瘋似地砍著護盾，他每砍一刀，喬山手上便會出現一道血口，喬山咬緊牙關，右臂劍紋猛地發亮，周圍強烈的夢境之力瘋狂向著喬山聚集，緊接著坍縮在在星夢劍上，紫金色的光暈圍繞著劍身流動，銀色的星夢劍此刻已變為了金藍色，向外散發陣陣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動，此刻星夢劍宛如神器一般，一股濃烈的威壓鋪散開來，地上的夢魁全都倒在地上，喘不過氣。

喬山吃力地舉起星夢劍，整條手臂骨骼噼里啪啦作響，隨後重重落下，一輪數十丈的金色劍氣憑空而出，那一刻，整個天地都被照亮了，它帶著強烈的威壓劃破空氣，奔著古二砸去，所到之處的空間竟出現了劇烈的波動。此刻古二臉色滿是驚駭，他已不再去破壞護盾，那把長刀此刻已變為了木棍，懸浮在他身前，木棍上，一圈圈黑色的符文纏繞其上，向外瘋狂排出黑色氣旋，而那氣旋則是將古二包裹起來，在他身上形成一層又一層黑色的盔甲。

古二所站的土地逐漸泯滅，在劍氣離古二還有十米左右時，喬山血肉模糊的左手猛地一握，向外濺出血花，封鎖古二的空間鎖轟然破碎，將其中的古二暴露了出來。

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耳邊被寂靜填滿，連風聲也沒有。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地，古二周圍的夢魁瞬間消失，強大的衝擊將周遭的樹木全數壓倒，喬山也被震飛出去，他喉嚨一甜，再次吐出一口濃血，被砸飛到白水妖的屍體堆旁，衝擊一波接著一波，他顫顫巍巍起身，將星夢劍插在地上，穩住身形，顫抖的雙手中空間鎖再次出現，將周圍白水妖屍體護在其中。

白嵐湖水面，被衝擊捲起數十米高的水花，白暮與剩下的白水妖，還在清理湖底餘下的夢魁，沒有被岸上的爆炸所波及，湖底的夢魁不多但卻聚集在了一團，頗為麻煩，在水中白暮不敢使用寒紋劍，極致的寒氣會將湖水凍住，這會傷及到族人。

當衝擊逐漸消失，喬山卻沒有收回護盾，而左手手掌向地面輕輕一按，護盾便立在了這，做完他單膝跪倒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大幅度調動夢境之力，超過了自身身體的負荷，他體內的一些細小經脈已經綳斷，尤其是心臟，陣陣刺的生疼。但他還是緊握著星夢劍，警惕著前方煙霧中的人，他心中很清楚，古二沒有死。

一陣湖風吹過，帶來了潮氣和腥味，將陸地上的煙霧緩緩吹散，一個黑色人影赫然懸浮在空中，他身上的黑色鎧甲，被炸得四分五裂，露出了下面大片黑金色的血肉，左手手臂潰爛的不成樣子，而那根木棍懸在他身邊，綠色似乎黯淡了幾分。地面已經被炸開了一個數百米寬的大坑，岩石層被炸開，露出了下面的水世界。

「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古二聲音有些沙啞，聽著似乎傷的很重，說話間，他周圍卻浮起陣陣黑色氣旋。「每一代引夢人我都曾交過手，但卻沒遇到過像你這樣討人厭和麻煩的。」

他抬起頭，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長長的尖牙壓住下嘴唇，嘴角掛著黑金色血跡。

「今天，我要你死。」

只見那綠色木棍突然變黑，射出一根黑色細絲，瞬息間便衝到了頭頂的雲層中，緊接著四周颳起一陣狂風，在他頭頂，一道黑色的捲雲從頭頂的烏雲中順著那條黑線牽引而下，和周圍的狂風彙集，進而形成一股黑色的龍捲，周遭的土地微微顫動，地面鑽出粒粒黑色的水珠，隱約間，竟能聽見其中傳來絲絲慘叫聲，它們懸浮在空中，徑直向著古二飛去，匯入那龍捲之中。

天地突然暗了下來，周圍不見絲毫光亮，微弱的慘叫聲充斥著耳朵，喬山彷彿置身於暗黑世界。

他趕忙起身，忍著劇痛催動體內的夢境之力，星夢劍燃起火焰，將他周圍照亮，但在這陰暗中，那點光芒似乎顯得太過於微弱。

看這樣子，古二應該動真格了，喬山皺著眉，在心中說：「小夢，一會兒我將你扔出去，你看時機再回來。」

小夢微微一愣，但沒有回答，她和喬山心緒相連，她當然知道喬山想做什麼。

她擔憂道：「主人，我想呆在你身邊，我怕你......」

「想啥呢，照我說的做。只有你能真正傷他」

黑色的龍捲瘋狂吞噬著周圍的黑色水滴，喬山知道，那便是森林中的噩夢。

左手的傷恢復得很慢，還在滴著鮮紅的血液。

喬山仰頭大吼：「要老子的命就來拿吧！」

他強撐起身體的虛弱，身上再次燃起耀眼的光芒，雙腳緩緩離地，空氣中再次出現點點光亮，向著喬山彙集而去。半空中，一明一暗對峙著，一面是強大的黑暗，一面是微弱的光明。

那黑色龍捲此刻已有數百米高，古二在狂風中靜靜佇立，眼神冰冷不屑，血色的雙眼此刻卻浮現出了半點黑暗，相比之前，多出了死亡的氣息。

「將我逼迫至此，你也算死得其所了，我有主人庇佑，你呢，有什麼，勇氣嗎？」

他嘿嘿一笑，雙手一合，一股極致的黑暗氣息散發開來，在古二身後，隱約出現了一個灰白長發的人的虛影。

噩夢人。

他手掌中間，一道黑色精光猛然一亮，接著飛向匯入那道黑色龍捲中，隨後，陣陣清晰的慘叫聲從龍捲中傳來，黑龍捲中竟出現了飛動的人影，喬山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個個黑色的靈魂，它們面容猙獰，瘋狂嘶叫著，在龍捲中胡亂飛舞，讓龍捲多出了死亡氣息，它們渴望血和肉，恐怖至極。

接著古二手一揮，黑龍捲便帶著巨大的風壓和威壓，向著喬山捲去，他手中長刀一握，緊隨其後。

喬山顏色嚴肅，一不小心，今天可能就會交代在這。

他猛地一揮，將手中的星夢劍擲向了遠方，緊接著，他手中再次變換手印，將手腕抵至眉心，光芒一閃，他眉宇間出現了一道紫金色的符文印記，他睜開眼，眼底出現了金紅色的光暈。

這個法陣，是阿民教給他的，他只告訴了喬山怎樣結印，但他自己卻結不出這個手印，聽他說，這是第一代引夢人留下的三個法陣之一，只有引夢人才能變換出來，阿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給喬山說的很含糊，大概意思，是借夢境之力，接引夢境法則的力量為己所用。喬山不曾使用過這個陣法，每次試著結出這個法陣的雛形，他的身體便會像抽空了一樣，疲憊不堪，甚至昏迷過去。

看著眼前的幾百米高的黑龍捲，喬山鎮定自若，在它面前，自己顯得那麼渺小。

喬山手印不停變換，以法陣匯聚浩瀚的夢境之力，再提取其中的法則氣息，而這需要他立刻完成，然而代價自然是以身體為接引橋樑，消耗精神力。突然，他雙手中心亮起一道七彩光芒，淡淡的法則氣息緩緩瀰漫，他臉色一白，身體開始顫抖，險些墜落下去，他猛咬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吃力地將手印貼近胸口，汗水瞬間爬滿整個臉頰，而那黑旋風已經貼近喬山身前，下一瞬，喬山雙手終於抵住胸口，那一刻，時間彷彿變慢了，眼底的金紅色光芒瞬間外放，他怒吼一聲，眼前突然出現一塊無形的能量屏障，竟將那黑色龍捲抵擋在了外面，黑龍捲瘋狂撞擊這屏障，而其中密密麻麻的冤魂也在攻擊著，但巨大的毀滅力竟沒有將那屏障撼動絲毫，似乎不起任何作用。

正緊隨其後的古二見到這一幕，眼底也是微微驚駭，他怎能不認識這令人討厭的法陣，這是第一代引夢人所使用的三大凈夢法陣之一，他與噩夢人在與第一任引夢人戰鬥時，曾在這上面吃了大虧，他沒見過幾個引夢人能學會這三個法陣，可這小子居然結出這個法陣了，這更加讓他下定要殺了喬山的決心。

透明的屏障猛然一抖，無形中淡金色的符文出現，隨後，七道巨大的彩色光束從符文中噴發而出，直接轟擊在那龍捲上。

轟！

巨大的碰撞聲響徹天地，龍捲受到衝擊后，竟開始慢慢小了下來，無數瘮人的慘叫聲從那傳出，彩色光芒像蛇一樣纏繞其上，一瞬間，兩股力量互相纏鬥在一起，瘋狂撕裂吞噬著對方，發出陣陣爆裂聲。但漸漸的，彩色光芒慢慢淡化，最終消失，而那龍捲瞬間平息下來，空中，只留下了一團黑色的的液體。

古二沒有靠近，懸浮在不遠處，手中憑空出現一個黑色圓盤，圓盤出現的那一刻，那龐大的黑色液體開始快速蠕動，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散發開來，轉瞬間便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兩百米高的的黑色人形怪物，那怪物嘶吼，所發出的聲浪貫穿天地，而其皮膚上，布滿密密麻麻猙獰的扭曲的人臉。

圓盤黑暈流轉，古二大吼著：「我的魂仆，上吧，撕碎他。」

那怪物怒吼一聲，手掌中彈出五根巨大的利爪，帶著腥風，向著屏障砸去，嗡！只是一下，屏障上便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划痕，一下接著一下，划痕逐漸密集起來，屏障開始顫抖。

喬山眉宇緊蹙，猶豫了片刻，接著他身形一轉，坐落在那巨大法陣中央，閉上雙眼。

咚。

法陣突然猛地發亮，喬山似乎是啟動法陣的一個關鍵點一般，透明屏障轟然破碎，沒了阻擋，那怪物的大爪長驅直入，眼看快砸到喬山時，一道金紅色光芒從喬山身上迸發，竟將那怪物的巨手彈飛回去，喬山緩緩睜開眼，金色的法陣立刻變成了金紅色，濃烈的法則氣息，瞬間在這天地鋪開來，冥冥中，似乎還有憤怒的味道。

古二眼中滿是驚駭，他當然嗅到了法則的味道，還是憤怒的法則，他慌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魂仆，能不能擋住，這一刻，他怎麼也想不通，喬山是只是一個才來沒多久的引夢人，怎麼會有這般能耐。

天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陣紅色光芒，不知是從何處來的，它就那樣無徵兆地出現，將那怪物包裹住，那一刻，那怪物的身體瞬間停止了動彈，像被強大的力量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