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跪在門口的男人
「府城到了,請各位乘客拿好自己的行李有序下車。」
車上所有人都提著行李準備下車,陸然推了推一旁睡著的中年人。
「大叔,倒終點站了,該下車了。」
中年人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到站了嗎?」
「小夥子,謝謝,你穿的這是漢服吧?我家丫頭在家也常穿。」,中年大叔看著陸然穿著一身青色儒衫好奇問到。
「是的,參加完活動還沒來得急換。」陸然微微一笑。
大叔一邊從行李架拿出自己的行李,一邊說道:「弘揚傳統文化,不錯!我家丫頭在大學每天都穿著,不論是參加活動還是上課,勸她換,她總給我說要有民族自信,道理一大堆,我也說不過她,只能讓她去,哎這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大叔在一旁碎碎念,陸然只能一旁聽著,好容易下了車,找個理由陸然趕緊離開。
觀星閣前,一群人圍在那,議論紛紛。
「這人在這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吧?」
「是呀每天都能看他,今天還跪下了。」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問身旁的人:「這人在這要錢嗎?」
「給他錢他也不要,就跪在門口,不知道要幹嘛?」
大夏國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人群已經里三圈外三圈的圍在那,造成了交通擁堵,就連交警和警察都在一旁維持秩序,疏散人群。
陸然見人群圍在門口也不好進去,只能從紫玉葫蘆里取出好久不用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來了幾個警察,走到跪在地上的人面前,附耳邊說了幾句話,這人就跟著警察走了。
沒有熱鬧可以看,圍觀的人群也逐漸散去,陸然這才悄悄回到觀星閣里。
在內堂正打掃清潔的福伯,聽到動靜走出來,見陸然回來,迎上去。
「少爺你回來了。」
「嗯,福伯我走這幾天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事,上次您說讓我拒絕上門的人,我按您的吩咐拒絕了他,但是這人就每天都等在門外,今天甚至還跪那了。」福伯給陸然端上一杯茶說。
陸然喝了一口道:「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一會就有人上門。你去準備兩杯茶。」
福伯應了一聲就到後堂去準備,這時耳邊白起的聲音響起。
「陸然,我這幾天感覺自己煞氣涌動很厲害,我得閉關一段時間。」
「好!你先穩定一下,這幾天也沒什麼事需要你幫忙。」
坐在大廳等了一會,兩個穿制服的人找上門來。
「陸顧問,按照您的指示,我們已經把門外的人安頓好了,這是您要的資料。另外局長想請您吃個飯,請問您什麼時候有空。」
福伯從後堂把茶端上來,接過資料候在一旁。
「老吳要請我吃飯?怕不是又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忙吧?說得倒是冠冕堂皇!」陸然嗤笑道。
兩人臉色有些尷尬,陸然也沒為難他們說:「行吧,就今晚在翠福樓,讓他帶上一瓶好酒!」
「好,我們這就回去告訴局長」兩人說完,茶也不喝,匆匆就走了。
翠福樓,府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酒樓,但卻是存在最久的一個,每天只接待九名顧客,這些年來,不少不滿這條規矩鬧事的人,高官落馬,富商破產。大家漸漸明白,這酒樓的後台很大,而後也就沒有人敢在酒樓鬧事。
翠福樓落雪間里,陸然和吳局長相對而坐,吳局長給陸然倒了一杯酒。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還預約!你比我面子還大。」吳局長開玩笑道。
陸然白了一眼:「廢話少說點,飯菜多吃點!」
「哈哈哈,這麼久不見,你還這樣!」
端起酒杯,陸然一飲而盡:「說吧,你又遇到什麼事了?」
「先吃飯,吃了再說,」吳局長再次給陸然倒滿。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要是不說,這一桌的菜我可不敢吃,能讓你這摳門傢伙這麼破費的事,我估計難度不小!」陸然放下筷子說到。
吳局長尷尬一笑:「行吧,事情是這樣的。」
「前些日子,國家考古隊在府城外發現了一個墓,考古人員下去一查,竟然是白起的墓!」
「白起墓!?白起墓不是幾年前就被發現了嗎?怎麼又出來一個?」陸然駭然打斷道。
「誰說不是呢,本來以為會是一個大發現,但是考古隊進去后就和地面失去了聯繫,我們派幾名隊員下去,沒一會也失去了聯繫,最後一名隊員渾身是血地跑出來,現在人都沒醒在軍區醫院躺著!」吳局長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去,整個人說不出的惆悵。
「你是知道的,我們府城特安局整體實力不高,經不起人手損失,這次損失了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在醫院躺著,我都不知道怎麼向上面報告!對了這是那名隊員從古墓裡帶出來的東西」,說著吳局長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黑色石頭放到陸然面前。
拿起桌上的石頭,陸然察覺到一絲煞氣從石頭裡滲透出來,鑽進身體隨著經脈,往靈識宮游去,陸然趕緊運轉體內真氣將這一絲煞氣絞殺掉。
見陸然拿起石頭坐在那半晌沒有動靜,吳局長忍不住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陸然放下石頭說:「有點眉目,但是我要見一下逃出來的人。」
吳局長聽到,心中大石放下了一半,招呼陸然吃飯。
「見人不急,來來先吃飯!吃完了再去。」
席間兩人推杯換盞,邊吃邊聊。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吳局長,我能進來嗎?」
「請進。」
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手裡提著一瓶酒,滿臉堆笑。
「吳局長和陸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翠福樓蓬蓽生輝呀。我不請自來,希望不要打攪到你們。」
吳局長笑道:「劉老闆客氣了,你這翠福樓的菜越來越好吃了,我這不是嘴饞了,所以拖著陸先生過來陪我喝兩杯。」
劉老闆給吳局長和陸然倒上酒道:「吳局長喜歡那就天天來呀,我一定給吳局長留上一個位置。」
「哈哈哈,我可來不起,我要是天天來,上面的人還不把我查個底朝天啊!」吳局長和劉老闆打趣道。
這話一出,劉老闆笑得花枝亂顫,「吳局長來,那肯定免費呀,還用您給錢。」
兩天相互打趣,陸然在一旁默默吃菜,絲毫沒有插話的意思。每次他來這劉老闆都會來敬酒,而且總會把話題往陸然身上扯,讓陸然煩不勝煩,只能不說話來應對。
劉老闆美目一轉,端起酒杯,「來來來,我敬兩位一杯,感謝照顧生意。」
美酒下肚,劉老闆坐下來,盯著陸然,眉目含情。「陸先生好久都沒來我這了,是我這菜不好吃呢,還是酒不好喝呀?」
「最近事挺多的,沒有時間。」陸然淡淡地回到。
「那我做好菜送去你那可以嗎?」
「別!」
吃完飯,陸然和吳局長走出翠福樓,吳局長一把摟住陸然的肩。
「老弟呀,這劉老闆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不考慮一下?長得又好看,又這麼有錢!」
一把撇開肩上的手,陸然沒好和氣,「你喜歡?那讓給你咯!」說完不再理吳局長往前走去。
吳局長在後面喊道:「好了不開玩笑了,去辦正事!」
快步追上陸然,二人上車直奔軍區醫院。
「人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封閉了靈識,放一粒米飯在口鼻處,過幾日就醒了。」病房內陸然檢查完對吳局長說。
吳局長聽后,叫一旁的人去準備米飯。
不一會一碗飯就端上來,陸然在碗中挑了一粒米,黏在病人的口鼻處。
「五穀透五氣,急急如律令!疾!」金光一閃沒入米中。
「行了,沒事了,現在送我去見一下在我門口的人」施完法,陸然對吳局長說。
吳局長點點頭,「行,那過些日子再來了解情況,我們先走。」
安排好人手照護,吳局長開車帶著陸然又往特安局駛去。
「這人來后坐在那一言不發,問他問題,他也不回答。這是他的資料。」特安局內,一名工作人員一邊介紹情況,一邊遞給陸然一疊資料。
翻查一下資料陸然了解了這人的基本情況。余清泉,男,府城人,府城快悅科技公司法人。
推門走進房間,陸然直奔主題,「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但是我不會幫你,這是你的報應,就算你跪斷腿,我也不會出手!」
低著頭的余清泉聞言抬頭看到眼前的人,有點不可置信地問到:「你是觀星閣閣主?」
「怎麼不信?」
「求求你,求你救我全家,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我把所有錢都給你。」余清泉急忙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到。
陸然冷冷盯著他:「自作孽不可活,你當時害人性命的時候,怎麼想不到有這樣的報應!」說完,就把余清泉一個人留在房子里轉身離開。
「是我的錯,我罪有應得。但是求求你救一下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呀!求求你!」余清泉癱軟在地上痛哭。
吳局長迎上來,問:「這人怎麼回事?」
「一個罪有應得的人,你有興趣你自己去問。」丟下這句話,陸然頭也回地離開特情局。
吳局長還準備說些什麼,陸然又飄來一句話「不要讓他再出現在我觀星閣外。」
苦笑一下,吳局長走進房間,把攤在地上的余清泉扶起來。
「你有什麼事,你和我講,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聽到這話的余清泉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
開始講自己的遭遇。
兩周前,余清泉和一群狐朋狗友在ktv里聚會,一個送酒的小妹進來送酒,余清泉看別人長得漂亮就上前調戲,誰知小妹氣不過一個巴掌就打在了臉上,余清泉覺得丟了面子,在酒精和狐朋狗友的刺激下,拉著小妹就準備來強的。
在拉扯中,小妹抓起桌上的冰錐刺在了余清泉的胳膊上,余清泉吃痛推開,哪知地上有酒,一個沒站穩,後腦勺磕在了桌角上,鮮血流了一地。在一旁的狐朋狗友見小妹躺倒在上一動不動,以為弄出了人命,紛紛落跑。余清泉酒瞬間醒了一半,連忙打電話給一位道上的大哥。
不一會來了兩個穿黑色西裝的人,用一個行李箱裝著小妹就離開了。
余清泉沒想到的是,女人根本就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這兩個人卻把送酒小妹抬到了山上生生給活埋了。
就這樣,余清泉提心弔膽過了兩天,沒見警察找上門。也就送了一口氣,抽了個時間約大哥出來吃飯準備好好答謝一下。
在席間,余清泉拿出遞了一張卡給大哥,大哥哈哈一笑就收了下去。兩人吃得正開心,門外有人敲門,說:「先生,您點的酒。」
兩人正疑惑沒有點酒的時候,門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出現門口,手裡還提著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