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魚精
回到老太太家中,福伯直奔廚房,在案板上卻沒有找到老太太說的魚。
「老太太魚呢?」
「我不是放在案板上了嗎?沈華,你把魚放哪了?」
沈華走上前一看,「咦?魚呢?我這幾天就沒回來過」
母子二人很奇怪,明明放在案板上的魚怎麼沒了,窗戶都關得好好的,不可能貓叼走了,難道還長腿跑了不成。
福伯面色陰沉,立即掐指一算。
還真跑了!下水道口還殘存一絲妖氣。
魚精跑了這裡也找不出來什麼東西,福伯給二人一人一個護身符后就告辭離去了。
福伯回觀星閣后,向陸然說起魚精從下水道溜了,陸然眉頭一皺。
這事怕是沒那麼簡單,普通人怕是沒能抓住一隻成精的魚,而且還把魚鎮壓住任人宰割。
「嗯,這件事你去調查一下,我覺得可能另有內情。」
「是。」福伯領命開始著手調查。
此時府城城郊堰水河道旁,一名道士正在岸邊作法。
「天地無極,道法至尊,靈光引路,助我開眼!」
道士額頭上裂開一道閃爍金光的裂縫,好一會裂縫合上。
「可惡,要不是擔心染上大因果,老道一刀就宰了那隻鯉魚精,那用把它放到市場上!」
「現在它真靈未滅,道府留存著魂魄印記,藏於水底,這可如何是好!」
道士在岸邊沉吟一會,最後咬咬牙,直奔府城而去
另一邊,福伯利用魚精的妖氣開始用後天八卦推演它的去向,奈何無論怎麼推演都是一片朦朧。
王青經過三天的義診,臉色略顯疲憊,看見福伯在推演,也就在一旁觀法。
他們師兄弟五人從跟著陸然的時候,福伯就在身邊,陸然給他們一本書就不管了,全是福伯在解惑教授,可以說福伯算是他們半個師傅了。
推演了一會實在沒有結果,福伯起身準備出門碰碰氣運。
「師兄,推演結果怎麼樣?」王青見福伯起身上前問道。
「哎,是不是魚精有什麼法寶遮掩了天機,推測結果一片朦朧,連大概位置都找不到。」福伯一臉無奈。
「那我陪師兄出去找找吧。」
「不用了,這幾天義診你辛苦了,先休息一天。」福伯道。
這時,王緣走過來。
「爺爺,緣兒想出去玩,你帶緣兒去遊樂場嘛。」
「你先陪小緣兒去玩,有什麼情況我聯繫你。」看著王緣期待的小眼神,福伯笑著說道。
王青最終點點頭,自己這幾天忙義診的事,確實沒有好好陪自己的孫女。既然她想去遊樂場玩,那就去一趟吧。
二人準備出門,迎面撞上了回來的陸然。聽兩人要出門,陸然沒說什麼只是讓他們注意安全。
回到房內的陸然陷入沉思,剛才他去了一趟城隍廟。死去的陰魂,不論是人是妖都會在城隍廟備案,但是剛才去城隍告訴他,這幾天沒有妖物去世,同時還說堰河的龍王不見了,讓幫忙找找,再過兩天就要布雨了,沒有龍王可沒有辦法。
「龍王,魚精?」陸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立即起身出門去找王青。
王青正帶著王緣在遊樂場玩。
「緣兒,你想吃棉花糖嗎?」王青看著王緣眼巴巴看著一邊做棉花糖的小販。
「緣兒不想,爺爺,我們去做木馬吧!」王緣把自己的目光從棉花糖上移開,咽著口水說道。
王青看她這個小饞鬼的樣子,上前買了一個棉花糖遞給她。
「吃吧,想要什麼就說,爺爺給你買。」
王青看著吃得開心的王緣,不禁想到自己意外去世的兒子和兒媳,不禁悲從心來。
自己兒子不論品行還是醫術樣樣都是最好的衣缽傳人,沒想到一場意外奪取了他們的性命,留下了不滿八歲的女孫。
就在王青看著王緣陷入悲傷中時,一邊的驚呼把他喚醒過來。
「救命呀!救命呀!有沒有人救救我的孩子!」
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坐在地上大聲呼救。
王青撥開圍觀的人群,走了上去。
「我是醫生,孩子怎麼了?」
「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他在湖邊玩的!」女子自怨自艾道。
這時一個光著膀子的小夥子走上來急忙說。
「剛才我們在湖邊散步,看到這小孩掉進了水裡。」
聞言,王青立馬伸手把起了脈。
越把王青的臉色越怪異,不是這麼巧的吧!
這小孩的脈象和老太太如出一轍。
王青用銀針穩定住小孩子的病情,等待救護車來把小孩就走,同時囑咐醫生。
「先不要急著用藥,等我去救治。」
「是,王老。」
送走救護車,王青拿出電話,直接給福伯打過去。
「師兄,我這有點狀況,你先來一下。」
沒二十分鐘,福伯便匆匆趕到。
「師弟,怎麼了?」
「師兄,我陪緣兒在遊樂場玩的時候,遇見了一個落水小孩,病症和沈老太太一模一樣,所以想讓你來看看,免得再出現問題。」
王青對福伯解釋道,「就在前面的湖邊。」、
領著福伯走到湖邊,福伯靈識探出,果然在水底探到一團陰氣。
福伯不動聲色,「今晚再來。」
王青和福伯在湖邊按照八卦方位藏了一道符。做完二人就帶著王緣回到了觀星閣。
二人回來沒有見到陸然也沒有在意,自家師傅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
等到王緣睡著之後,二人趁著月色來到了遊樂園的小湖邊。
福伯示意王青往後退點,然後就開始作法。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四靈天燈,六甲六丁。
助我滅精,妖魔亡形。五行三界,八卦斬鬼。
急急如律令!
白天藏的符咒紛紛暴射出一道道金光,在湖面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八卦。
沒等下一步八卦有進一步動作,湖水嘭地一聲炸起一串水柱。一個黑色影子竄出來。
「何方宵小,打擾吾修鍊!」
八卦在天空旋轉,一團黑色煙霧漂浮在水面,福伯二人瞪著大眼看著。
黑霧一整翻湧,竟然慢慢凝聚成一個魚首人身的妖怪。
福伯瞳孔一縮。
「半化形!」
「師弟,你快走!我拖住它!」
二人默契十足,福伯立即引動八卦,陣中一道道金光對著魚首妖攢射而出,王青立即施展身法向遠方飛退。
「你們兩個都要死!」
魚首妖怒吼一聲,口中突出一道水箭,向著王青射去,同時揮手在頭頂召出一片水幕。
金光射在水幕上,掀起陣陣漣漪。
水箭被福伯一道八卦光陣攔住,噴出一口鮮血,福伯被擊退數米。
在八卦陣中的魚首妖一擊不成,立馬揮手又召出一道雷霆。
正在飛奔的王青來不及反應,沒擊倒在地,不省人事。
「師弟!」
福伯驚呼,「孽畜!」
吾奉威天大法,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
飛快念動咒語,福伯掐訣的手快得留下一道道殘影。
「疾!」
隨著福伯完成法咒,天空中雷雲凝聚,一聲雷鳴,雷雲之中一柄雷霆匯聚而成的雷劍從天而降,直取魚首妖天靈蓋。
雷劍和水幕相接,水幕如同紙一般被雷劍捅破,電光火石之間,魚首妖鱗片覆蓋整個手臂,直直抓向劍身。
手劍相接,雷劍的衝擊力把魚首妖,打進水底,水裡一片雷芒,各種魚蝦滿身通紅浮出水面。
施完法,福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盯著水面。
半晌,雷芒散去,水面遲遲沒有動靜。
成功了沒有?
「啊啊啊!吾要殺了汝,臭道士!」
魚首妖再次破開水面,一把扯破八卦光陣。眼光惡狠狠盯向在地上的福伯。
身影向著福伯暴射,手臂鱗片覆蓋,一腳把福伯踹了出去,不等落地,魚首妖飛身追到,又是一腳,把福伯踹到天上。
福伯被魚首妖像皮球一樣在空中踢來踢去。
轟,福伯從天空中掉落下來,在地上摔出一個大坑
煙霧散去,魚首妖掐住脖子,把福伯從地上提起來。
「人族道士,都該死!」
左手成掌,一掌朝福伯天靈蓋打去,
眼見福伯就要殞命當場。
「住手!」
黑夜中一點星芒,一閃就到了眼前。
打向福伯的手掌迫不得已轉變了方向,擋在星芒前面。
「叮!」
金鐵交擊的聲音,一柄古樸的長劍釘在魚妖手掌上,掌心的鱗片被擊碎,一滴鮮血從手掌滴落在地上,長劍一擊不成又瞬間換了一個方向,斬向提著福伯的手臂。
魚首妖手臂一縮把福伯提到身側,另一隻手把長劍拍飛出去,瞳孔微縮,凝神戒備看向長劍射來的方向。
一道身影從黑暗中激射過來,正是幾日不見的陸然!
一道天師符篆在掌中形成,陸然一張拍向魚首妖胸口。
手臂鱗片綻發出陣陣流光,兩掌相對,一聲悶響,光芒在兩掌間爆發。
魚首妖被拍飛出去,陸然連忙將福伯接住。
見福伯出氣多進氣少,陸然連忙在福伯胸口連點,一道真氣輸過去,穩住福伯的傷勢。
臉色冰冷,陸然看著遠處穩住身形的魚首妖。
「不論你是誰,今日你必死!」
冰冷的語氣如從九幽中響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