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列車異事
去往京城的列車上,陸然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鍾鳳想說什麼來著,但看陸然已經合上眼睛,於是從手提包里拿出耳機戴上,開始聽歌。
兩人相安無事坐了好一會,一個乘務員匆忙從過道跑過去。
「叮咚。」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有一位乘客突發疾病,需要救治,請有行醫執照乘客速到餐車車廂。」
鍾鳳聽後用手捅了捅身邊的陸然,「你醫術不是很強嗎?你去看看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去了也於事無補。」陸然眼皮都不抬地回道。
「走嘛,走嘛,就不救人看看再說。」
拗不過鍾鳳,最後陸然被拽到了餐車廂。
病人約莫四十來歲,躺在椅子上,臉色紫紅,張大了嘴費力地喘著粗氣。
「你好,我是特安局的,過來看看。」
鍾鳳掏出證件對乘務警出示。
「怎麼回事,這人怎麼了?」
「是這樣的,這人剛才在這吃飯,突然手捂著脖子開始嘔吐。最開始我們以為是食物中毒,但他吐完之後開始呼吸困難。乘務藥箱只有一些急救藥品,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乘務警指著地上的嘔吐物說到。
這時一個男人撥開人群,「病人呢?病人呢?我是京城仁愛醫院的醫師,讓我看看病人。」
男人快步走到病人身邊,翻了一下眼皮,又拿出聽診器聽了下。
站起身說,「病人開始窒息,原因不明,趕緊準備地方,我給他做外接呼吸。」
乘務警立馬準備把人抬到醫療室。
「你們這樣做救不了他的。」,陸然道。
「你是醫生?」男人有些不悅
「我不是醫生,但我知道你不是」
「不是醫生就不要在這瞎說,耽擱了救人,你這就是在謀殺!」
陸然聳聳肩讓開了路,幾人抬著病人,手忙腳亂地去醫務室了。
鍾鳳面色有難看,就在男醫生檢查的時候,她也感受到病人身上有股濃烈的臭味。
人死後特有的腐爛臭味。
「陸然,那醫生救不了人,我們怎麼辦?」鍾鳳問道。
「救得活那是他的命,救不活也是他的命,我已經提醒過了。」
陸然無所謂的說道。
「不行,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不能放任不管。」鍾鳳道。
說完就跟著去了醫務室。
陸然搖搖頭,準備回座位繼續休息,但看鐘鳳的去醫務室背影,還是屈指彈出一道金光附在她的背上。
半夜,車廂上的乘客都靠在背椅上睡覺,過道上有個黑色人影穿過一節節車廂。
途中他不斷湊到乘客臉上輕輕吸氣,被吸了氣的乘客臉色都不約而同地變得有點蒼白。
直到人影湊到陸然臉上,正準備吸氣,被發冠上的髮釵上伸出的黑色大手捏住脖子,瞬間拉了進去。
陸然面色不動,靈識卻進入人屠劍中,白起捏著黑影打得正嗨。
「好啦,再打就魂飛魄散。」陸然阻止道。
白起這才停手,把黑影人扔在地上。
「你怎麼會出車廂上的?」陸然問。
「大人饒命,我也不知道啊,我醒來就在車廂里,我只是吸了點點人氣。一點而已,對他們沒多大影響的,別再打我!」黑影顫聲回道。
掐指一算,陸然發現這就是個孤魂野鬼,迷迷糊糊不小心到了車廂,和白天那人沒有半點關係。
「行吧,你呆在這,到地了我再送你去地府。」
「別!」黑影連忙道。
「怎麼?你不樂意?」白起捏著拳頭。
「沒,沒有。」
靈識收回,過道上再次出現兩個黑影,不同的是,這兩個黑影手提長鏈,直奔醫務室。
見這幕,陸然不禁嘆氣,看來白天來人已經死了,鬼差來拘人了。
陸然起身,更在鬼差後面。
走到兩截車廂連接處,陸然拍了拍鬼差的肩膀。
「朋友,幹什麼的?」
鬼差驚訝回頭,「你能看見我們?」
「這麼大兩個人,我看不見,你當我眼瞎呢?」
「這人是怎麼死的?」陸然手指掐印問道。
鬼差見陸然掐出法印,連忙恭敬道。
「見過真人,小差不知,只是奉命前來拿人。」
「那你們抓了人給我兩分鐘時間,我問問。」
「是。」
鬼差穿牆進入醫療室,突然一聲大喝。
「什麼人!」
陸然一拍額頭,怎麼忘記還有她在醫療室,連忙推門進去。
醫生和乘務警都詫異地看著鍾鳳。
剛才她莫名其妙地大喝,嚇了眾人一跳。
陸然趕緊把鍾鳳拉出來,小聲對她說。
「人已經死了,鬼差來拿人了。」
此話一出,鍾鳳美眸神色暗淡下來,「還是沒救下來嗎?明明他們都那麼努力了。」
「生死有命,看開點,你做這一行,還會見到很多。」陸然安慰道。
片刻,兩個鬼差拽著病人走出來。
這時醫療室一片混亂,男醫生慌忙的聲音傳出來。
「快,準備腎上腺素,心肺復甦用力按壓!」
不理會裡面的搶救,陸然扭頭帶著他們走到一個偏僻處。
被鐵鏈拽著的人始終低著頭,陸然在他額頭輕點,金光閃過,他的意識被喚醒。
醒來的人驚訝地看著陸然和鬼差。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放開我!」
「趙國立,你陽壽已盡,我們是來帶你去地府的。」
聽到這話的趙國立獃滯了。
「我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剛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趙國立大喊大叫,然而沒有一個人聽到。
他始終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直到有一個人徑直穿過了他的身體。
陸然淡漠地看著,只有鍾鳳有些不忍,撇過了頭。
「好好回答真人的話!回答完了,就跟我們回地府!」鬼差惡狠狠地說道。
「真人請問快些,我們不敢耽擱時間。」另一名鬼差對陸然說道。
陸然拱手,「有勞。」
轉頭問趙國立,「趙國立,人命都是天定的,你看開點。我可以幫你帶點話給你家人。」
趙國立聞言,「真人,你能看見我,求求你救救我!我孩子還小。求求你!」
「人死不能復生,你冷靜點!我需要你告訴我,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我說不定能幫你找到是誰害的你。」
人死不能復生,這句話誰都明白,但是誰又甘心呢?
趙立國癱軟在地上道:「我也說不上來,這幾天我一直覺得後背發涼。有時還喘不上氣。」
鍾鳳和陸然相視一眼,被鬼跟!
「你仔細回想,有沒有遇到特別的事,或者拿了特別的東西!」
「你這麼說的話,我在地攤上買了一塊玉,那玉晶瑩剔透美中不足的是裡面有一根紅色的裂痕。」趙立國想了好久,才說到。
「你放哪了?」
「包里,就在2車廂12a,靠窗戶座位。」
陸然讓鍾鳳趕緊去把包拿過來。
不一會鍾鳳跑過來,「包不見了!」
聽到包不見了,趙立國慌了,「那裡面有孩子上學的錢,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
「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找到包,聯繫上你的家人。」
陸然再次對鬼差拱手道:「我問完了,多謝二位,有勞!」
「無妨!」
「趙立國!上路了!」
鬼差輕輕拽下鎖鏈,趙立國立刻眼神迷茫起來,獃獃地跟著鬼差走了。
鬼差走後,鍾鳳才問陸然道:「他的死和那個玉佩有關係?」
「**不離十。」
「真不知道他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塊玉應該是死人口裡的玉,叫玉蟬。」
「他說玉里有紅色的裂紋,那應該是死人的怨氣。玉蟬滑到喉嚨處,死後的怨氣被堵在喉嚨,慢慢侵蝕進玉里。最後在玉里形成怨氣血絲。」
陸然慢慢的解釋到。
「那意思是拿到玉佩的人就會被鬼盯上?」鍾鳳忙問。
「所以我們要趕緊找打那塊玉佩,不然等他再殺八個人,就會變成厲鬼,到時候危害一方!」
「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去看監控就知道誰拿了。」
說完鍾鳳帶著陸然去找乘務警,陸然卻一臉擔憂。
趙立國暈倒,到現在已經七八個小時了,希望找到還能來得及!
出示證件說明來意后,乘務警帶他們來到監控室。
「鍾局長,所有車廂的監控都在這,你們慢慢看。」
「多謝。」
二人調出二號車廂的監控,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趙立國起身,前往餐車廂。
「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怪!」鍾鳳暫停監控,指著趙立國的腳說道。
「被鬼附身,腳後跟離地了。」陸然看后說。
畫面中又出現幾個匆忙的身影,應該是趙立國暈倒有人趕過去。
不一會,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黑色衛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看了一下四周,看見趙立國座位上沒人,包還留在那,迅速坐下把包背上,然後起身離開了。
兩人繼續查看這小偷到哪節車廂時,桌上的對講機響起。
「乘務警,乘務警,10號車廂有人暈倒,快點過來!」
來不及繼續查看,陸然拉著鍾鳳就趕往10號車廂。
等他們趕到車廂,醫生也在那檢查,兩人一看,正是監視器上看到的戴鴨舌帽的人,身旁還放著趙立國的包。
陸然這次沒有出聲,任由他們把人抬到醫療室。
等所有人走後,他不動聲色地把包拿起來,徑直走到兩個車廂的連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