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康熙：我的皇帝身份被曝光

又是七天過去，敬事房一直沒人來安排蘇淳的新職事。

尚膳監這邊又得到過溫公公打招呼，所以也沒安排蘇淳幹活。

就這樣，蘇淳像是被遺忘掉一樣，每天都有大把空閑時間。

上午，他就在房間里閱讀《陰陽磨》和《飛鳳手》。

提升這兩門武學的熟練度。

到了下午，便去康熙那邊，陪康熙練武。

憑藉著三寸不爛之舌和康熙不斷增進友誼。

這天，他剛想出門去和康熙會合，溫公公就找上門來。

「小桂子，小桂子在嗎？」

聽到溫公公的聲音，蘇淳趕緊打開院門，把對方迎進來，面帶笑容道：「小的就說今早怎麼聽見喜鵲一直在叫，原來那鳥兒是知道溫公公您要來。」

溫公公哼唧一聲道：「別說得那麼好聽，別以為咱家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太監的心思，這些天沒人給你安排職事，你肯定急壞了吧？指不定晚上睡覺的時候，罵我罵得多難聽！」

蘇淳訕笑道：「小的怎麼敢啊溫公公，您身上貴氣太重，自有一股威嚴在。我每每想起您的樣子，便兩股顫顫，心裡只想著為您盡忠效死，哪敢腹誹您？」

蘇淳充分發揮狗腿子精神，以拍馬屁為榮，撿好聽話給溫公公說。

即便前幾天他還在康熙面前編排過溫公公的壞話。

但也不影響他現在在溫公公面前獻媚。

節操這種東西，扔了方能成大事！

溫公公拿出一塊木牌，遞過來道：「好了，咱家也不跟你在這插科打諢，這是敬事房的牌子，你的職事已經安排下來，就是先前我說的，陪主子爺練摔跤。靠著這塊牌子，明天辰時過後，在守門侍衛面前出示，便可進到敬事房報到。」

蘇淳接過木牌，樂呵呵道：「麻煩溫公公了，多虧您在梁總管面前美言，我才有機會討得這麼一個好差事。不過……我不需要從尚膳監搬出去嗎？」

聞言，溫公公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道：「你小子，海總管死的那麼慘，這個院子還需要點人氣鎮鎮。整個皇宮之內，也就你和海總管較為親近，你要是搬離尚膳監，誰又敢住進來呢？」

蘇淳感到有些尷尬，敢情這海大富的住處成了凶宅了。

怪不得這些天他碰到其他尚膳監的太監，那些太監看他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幾分害怕。

溫公公把事情交待完畢，也不想在宅院中過多停留，徑直離去。

蘇淳則帶著敬事房的牌子，大搖大擺的朝著練武的宮殿走去。

有了身份牌，他不必鬼鬼祟祟，擔心皇宮侍衛盤查了。

……

「小桂子，今天你來得有些晚啊！」剛進入宮殿之中，康熙就問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有！我能招惹什麼麻煩？」蘇淳綳著臉答道：「是敬事房那邊給我安排了新職事，所以耽擱了一下。」

康熙皺眉道：「怎麼回事？敬事房那邊給你安排了什麼新職事？會不會耽誤我們練武？我和敬事房的梁總管挺熟，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要…央求他給你更改任命。」

蘇淳自然不願意如實回答。

要不然康熙知道他將要成為陪練太監中的一員，為了不暴露自己皇帝的身份，搞不好會讓敬事房那邊取消他的新差事。

他還想借這個陪練太監的差事，合情合理的「意外撞破」小玄子的皇帝身份呢。

只有把康熙的皇帝身份擺在明面，

蘇淳才可以作為「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在皇宮內橫行無忌。

甚至光明正大的離開皇宮，也沒人敢過多責難。

在海大富留下的遺產中，除了金銀細軟和武學秘籍外，還有一套朝廷密探的聯絡方式。

上次海大富帶他出宮，在城裡亂逛，跟一些街巷上的店鋪掌柜聊天打機鋒，其實就是在和朝廷密探索取各地發來的情報。

蘇淳想的就是，過些日子拿著海大富留下的身份令牌和密碼本，看看能不能也從朝廷的情報機構據點裡得到些情報信息。

要不然沒有情報獲取渠道，只靠著記憶中《鹿鼎記》的故事劇情做事，很多細節情況沒法了解清楚，他想要為顛覆清朝統治做些準備也不方便。

心裡想著出宮的事，他嘴上卻故作無所謂的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敬事房的溫公公喜歡欺負小太監嗎？」

「但他欺負小太監，終究只是為財。」

「海公公意外故去之後，我繼承了一筆不小的財產。通過這筆巨資，我早把溫公公給打點好了。」

「他給我安排的職事很輕鬆，不會耽誤我陪你練武復仇的！」

聞言，康熙緊鎖的眉頭果然放鬆下來，道：

「這就好，我還怕你變忙后沒時間陪我呢！」

「來，我今早從母……從一個大高手那學了新招式，正好和你練練，試試效果怎麼樣！」

說完，兩人又開始各展身手，開啟實戰演練，酣暢淋漓的大戰三百回合。

一直到夕陽快要落山才散去。

……

古代的辰時是上午七點到九點。

溫公公吩咐蘇淳辰時過後到敬事房報到，其實意思是讓他九點鐘準時到敬事房報到。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蘇淳便早早起床洗漱。

在完成日常任務，閱讀過幾遍《陰陽磨》后，看時間差不多，便出發前往敬事房。

「小桂子來啦！來得還挺早~」可能是海大富的那筆巨額遺產起作用，也可能是之前蘇淳馬屁拍得好，剛來到集合地點，溫公公便熱情的招呼他一聲。令大殿內，同來報到的其他太監高看蘇淳一眼。

蘇淳也立刻發揮馬屁精天賦，奉承道：「給溫公公請安了，想到以後能在公公您手底下做事，我就高興極了，所以想要早點過來。」

溫公公點點頭，樂道：「你這小太監，嘴還是這麼甜，將來必定大大的有出息。」

蘇淳打蛇上棍，又繼續奉承溫公公幾句，直到所有小太監到齊，梁總管現身才停止。

梁總管作為敬事房總管，看著康熙長大，現今也有四十歲了。經歷過不少宮中浮沉。

身上散發的威勢很重，他一出場就壓得大殿里的太監們喘不過氣來。

梁總管捻著蘭花指，打量著眾人道：

「今日所來為何，想必小溫子已經跟你等說過了吧？」

「咱家在此再次鄭重聲明，在萬歲爺眼底下做事，就機靈點，勤快點，但也要小心點，謹慎點。」

「千萬不要自作聰明，為了引起萬歲爺注意，討萬歲爺歡心而搞出種種出格的事。」

「否則誰做了不合規矩的事讓我知道了，定把他的皮剝下來！」

梁總管最後幾句話森氣凜然，讓蘇淳覺得好像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下降許多。

他相信要是真的有人亂搞事，這位太監總管也真的會做出剝皮抽筋之舉。

接下來，換成溫公公說話，主要是介紹一些在康熙面前辦事要注意的細節和規矩。

一大串規矩反覆講，花了快一小時才交代清楚。

「好啦！」最後梁總管又出來道：「現在就由咱家帶你們去萬歲爺那給他過過眼。待會萬歲爺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

「誰要是回答得不好，惡了萬歲爺，別怪我不講情面。」

說著，梁總管和溫公公走在前面，帶著眾人拐入偏殿。

一直走，很快就來到了平時蘇淳和康熙練武的場所。

「邦邦邦！」眾人走進殿內，康熙穿著短打衣服，正對著皮草填充成的假人揮拳。

「萬歲爺，人都給您帶來了！」梁總管行禮道。

見眾人杵著不動，他又扭頭喊了一句：「還不跪下給萬歲爺行禮？」

眾人便紛紛下跪行禮，高呼：「見過萬歲爺！」

蘇淳自然也是免不了下跪的。

好在他平時做人就沒節操，要不然換個憤青，遇到這種下跪情節，搞不好就是個梗著脖子大吵大鬧，然後被砍頭的結局。

畢竟在有節操的人看來，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人可以接受，但是跪個封建王朝的皇帝，那是萬萬不能的，有損人格尊嚴的。

尊嚴比命重要！

而蘇淳不同，他沒節操，也沒尊嚴，要不然也不會連續太監十本小說了。

「邦邦邦！」康熙又快速連揮三拳，才轉過身來道：「人都來了？」

梁總管回答：「一共十名小太監，身份來歷清白，請萬歲爺示下！」

康熙點點頭，道：「梁大伴，你和小溫子先站到一邊，讓這十個小太監分成五組，兩兩廝殺給我瞧瞧。」

得了康熙命令，眾人起身，開始分組準備捉對比斗。

蘇淳抬頭，故意在看見康熙樣子時「啊」的驚呼出聲，伸出右手，看著康熙顫抖不止。

這意外的驚呼，引來全場矚目。

令站在場邊的梁總管和溫公公皺眉不止。

溫公公剛想厲聲呵斥蘇淳不懂規矩，康熙卻率先揮手示意不必出聲。

此時的康熙也是一臉驚訝，他沒想到蘇淳的新差事竟然是這個。

不過在眾人面前，他也不好暴露自己和蘇淳是舊識。

關鍵是康熙也是個少年，也有些小孩子心性，想要藉機捉弄蘇淳一番。

於是綳著臉，故作嚴肅道：「你這奴才，好生大膽，好生無禮，好生不講規矩！」

「不過朕現在急需一些忠心、膽大、勇武的人。」

說著，康熙隨手一點其他九個小太監道：「你們九人圍毆這膽大的奴才，要是這奴才能贏，今天我就饒了他的無禮之罪，甚至讓他做你們九個的頭兒！」

「否則的話，他要是輸了，定要叫侍衛打他五十大板！懲治這奴才的無禮！」

梁總管趕忙過來打圓場，蘇淳失禮，他也有罪過。

「小桂子，萬歲爺寬宏大量，給你改過機會，還不快謝主隆恩！」

蘇淳這才裝作回過神來的樣子，跪下行禮，高呼：「謝主隆恩！」

康熙看他這模樣，忍不住掩嘴偷笑。但很快又恢復嚴肅，強自鎮定。

而其他和蘇淳一起來的九個太監，此時已經摩拳擦掌，想要狠狠揍蘇淳一頓。

在他們看來，把蘇淳揍慘了，可以討好萬歲爺，還可以討好梁總管和溫公公。

順便給他們自己出氣。

畢竟蘇淳的冒失行為，其實是會連累他們挨打的。要不是萬歲爺寬宏大量，正常情況下，蘇淳被砍頭或打幾十大板，他們作為同行人，怎麼說也會每個人挨十幾二十大板。

一人犯錯，全員連坐，封建王朝的老傳統了。

蘇淳此時也很緊張，這可是一打九啊！

即便閱讀了十天《陰陽磨》，他已經成功練成《陰陽磨》第一層。

但第一層內功的內力，最多不過讓他拳力大上兩三成，身法也較普通人靈活一些而已。

對付九個同齡人，想要毫髮無傷，也是力有未逮。

「好了，開始吧！」康熙下令道。

九個小太監圍成半圓，立馬嗷嗷叫的朝蘇淳衝來。

那場面，像是見到羊羔的狼群一樣。

蘇淳左手畫圓，右手也畫圓，把身體要害遮住。

他要先撐過九個小太監的第一波衝擊，才有機會反擊。

「嘭嘭嘭！」

拳拳到肉，蘇淳身上被打了好多下。

有兩個小太監更是伸手過來，想把他的手腳控制住。

還有一個小太監居然想掏他臍下三寸的位置。

雖然蘇淳臍下三寸的位置已經空無一物，但是見到這小太監的邪惡企圖，還是忍不住皮膚冒出雞皮疙瘩。

果然，太監都是變態。

一點節操也不講，一點武德也沒有！

「哇呀呀！」蘇淳面對四面八方襲來的危機，徹底怒了，不是無能狂怒，而是爆種暴怒！

他雙手化爪，用出看家本領《飛鳳手》。

這些天和康熙練武，實戰很多，他對於《飛鳳手》的理解運用，又加深許多。

雖然《飛鳳手》小成才能讓雙手堪比鐵石，大成才能激射紅色能量。他現在只算入門。

但即便是入門級別的《飛鳳手》，也是有許多精妙對敵招式的。

用來對付這些沒有武學基礎的小太監，就如鋼刀對徒手。

——具有碾壓優勢。

「撕拉~」

那名把手伸向蘇淳臍下三寸的小太監，被蘇淳一爪橫抓，劃過兩條手臂，不止衣裳被撕爛，手臂上更是多出幾道血痕。

「啊呀，痛痛痛！」小太監只覺得手臂火辣辣，跌坐在地大喊：「我的二臂啊，我的二臂好痛啊，好像斷掉了！」

小太監之所以叫得這麼慘，當然不是他吃不了苦。

而是《飛鳳手》這門武學足夠神奇，在給敵人身上留下傷口的同時，還會向敵人傷口處灌注《陰陽磨》內力。

《陰陽磨》內功即便蘇淳只練到第一層，但已經使得他的內力具有「火」和「冰」的性質。

想想冰火敷在傷口上是什麼感覺，就可以理解小太監為什麼叫得這麼凄慘了。

這只是蘇淳反擊的開端，接下來他發了瘋一樣，強行承受眾太監近百下拳擊，以爪為刃，以傷換傷，最終將九個小太監全部打倒在地。

這讓九個小太監看他的眼神，都充滿恐懼。

康熙已經看呆了！

他猜測蘇淳能贏，畢竟兩個人天天切磋，他知道蘇淳的實力。

對付沒有武學基礎的幾個小太監還是沒問題的，最多受傷重點。

可是今天蘇淳的表現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止贏了，還贏的那麼血腥暴力，充滿暴力美學。

還是梁總管見識多，在一旁解釋道：「這小桂子是得了海大富的真傳啊！」

「他練的內功是崆峒派的《陰陽磨》，使得招式都是崆峒派的《飛鳳手》。」

「這兩門功夫，全是海大富的拿手絕學。輕易不示人，能看到海大富用出這兩門絕學的人，大多都被他親手殺死了。」

康熙點點頭，直言不錯，這功夫夠兇狠。

見戰鬥已經分出勝負，於是道：

「小溫子，去叫御醫來，給他們幾個療療傷。」

「等會療傷結束，再帶小桂子來書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