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緣由與小隊現狀
灰白的牆皮已經脫落，露出斑駁發黑的紅磚，天花板上是一塊塊泛黃的水印，散發著潮濕，發霉的味道。
陳舊的傢具擺放在角落，留下大片空白，讓屋子顯得空曠、簡單。
許淵坐在屋內唯一的沙發上，整個人顯得都有些僵硬。
看著面前坐在小凳上的幾人，有些心酸，
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讓他們變得如此落魄，小隊成員也是傷殘減半。
許淵深吸一口氣，沙啞道，「說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虎與李浩沉默，曹薇薇看了兩人一眼，才娓娓道來，
「三年前……」
……
許淵眉頭緊皺，臉上一股殺意在升騰。
他沉聲道，「你說三年前的十里城事件讓你們沒法兌換資源，神力沒法提升？」
「神力沒進步，執行部專門派遣難的任務給你們，沒完成就扣積分，薪資？」
「三個月前，更是派你們去追尋『千語者』的神民，由於情報錯誤，李大哥他們拚死才讓你們逃脫？」
「逃回來后，你們去找執行部理論，換來的卻是追責，凍結了你們資金，甚至小隊也面臨撤銷？」
曹薇薇點頭，眼眶又紅了。
「是朱軍，這背後一切都是他搞的，他當面承認過。」王虎恨恨道，雙目似要擇人而食。
可片刻，又落寞的低頭沉默，自己廢人一個，憤怒有啥用？
李浩似乎恢復正常，語氣緩緩道，「從我們小隊執行了一個「火玫瑰」的神民任務后，朱軍就在針對我們，我記得很清楚。」
「最開始他和我們是沒有交集的，如果有問題，一定在這上面。」
「不過，沒用，他的姐夫是執行部的組長……」
許淵眼中殺氣一閃，嘴中喃喃，「朱軍……姐夫是組長……」
在這三年裡，許淵也學到了很多聯邦政府的相關等級與職責。
諸神的神性等級劃分為天梯——天門——天宮三境。
天梯為上中下，分別對應三十三階天梯。
天門為四重，東南西北。
天宮未知。
而聯邦政府權力機構有兩處，分別為巡天策與定國邦。
巡天策對外，征伐諸神妖魔。
定國邦對內，維護四海一城的治安，清除潛逃入境的諸神與神民。
定國邦又分為政治部與執行部兩個部門。
而區以上的地方，都會設下這兩個部門的分部，相互協作，維護治安。
許淵看向李浩，他知道對方喜歡收集情報，而他對執行部的人員安排不了解，
「李大哥，組長在執行部排什麼位置？」
李浩神色一怔，深深地看了許淵一眼，才緩緩道，「執行部的職位安排，有十名領隊，五名組長，兩個統領，一個部長」
許淵心思轉動，在中游，不知道神性等級是多少？
好似看出了許淵的想法，李浩接著道，「領隊是飼神者，戰力和隊長差不多，8個點的戰力，組長則是20個點朝上了，統領不清楚，估計50個」
「部長可能是……天門境」
許淵神色微凝，一個分部匹配這麼豪華的么？
8個點，就是戰力相當於神性天梯8階，職業飼神者。
20個點，根據飼神者跟馭神者的區別，換算等級，有可能有馭神者。
而50點的兩個統領，肯定是馭神者，因為飼神者的上限借取是50%，
那麼原神的神力不能超過天梯境，不然普通人瞬間就被抽幹了。
最後的部長……難搞啊！
許淵深深吸口氣，除非使用那招……
心中有了決定，他站起身，道，「帶我去看看李大哥他們吧……」
三人沉默，片刻后，緩緩點頭。
……
青山角，綠水旁，清風徐徐，風景悠然。
許淵剛下車，看到眼前的公墓，眉頭就一皺。
公墓里，黑白色青石碑成片的簇擁在一起，密集的像要拆遷的老城區，狹隘的小道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向何方。
曹薇薇看到了他皺眉，紅著眼睛低聲解釋道，「我也沒辦法，我們已經沒錢了，只能將隊長他們安置在這裡」
似乎怕許淵不滿，王虎也開口道，「別看這裡亂，可收費卻不便宜，繳費是按年交的，每年20萬每人。」
許淵神色發黑，墳地出租，他們也不怕裡面的人跑出來，嫌他們租金高么？
他沒有說話，只是蒙頭往裡走。
許淵沒有提好與壞，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分錢不出，進校培訓的錢還是別人提供的，所以他有自知之明。
但他在心底告訴自己，儘快掙錢，買下獨立的墓地，人活著奔波，不能死後還不得安寧吧？
見許淵沒說難聽話，幾人內心都鬆了一口氣，畢竟立場不同，怎麼說都有錯。
曹薇薇急忙上前帶路，李浩則推著王虎跟在後面。
……
許淵怔怔地看著碑面上的兩張黑白色照片，濕了眼，出了神。
一張佔據大半相框的身軀，洋溢著溫和笑意的臉龐，親切，溫暖。
另一張是長發齊肩，眉如刀削，神色冷酷的帥臉，似不近人情，卻有傲嬌的心。
三年前的一幕，如同昨日，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想必你也餓了，吃點吧！」
「我看見你就彷彿看到自己……」
「小淵，-你以後要成為馭神者……」
……
「切……無聊……」
「所有跟神有關的，我都要殺……」
「喏……你愛要不要，不要就扔了……」
……
「砰~」
種種一切，浮現眼前，可都成了昨日黃花。
許淵重重的跪在地上，青筋暴露的拳頭砸在水泥磚石上，痛苦嗚咽道，
「對不起……李大哥，無恨大哥，我來晚了……」
「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對於許淵來說，雷霆小隊是他第一個真心接受的，被當做親人，朋友的。
悲傷是傳染的，曹薇薇已經泣不成聲。
李浩與王虎兩個漢子也在不停的抹眼淚。
李大彪在，雷霆小隊就是一個家，如今人不在了，是否意味著家要散了？
……
悲傷會傳染，但是它也是會麻木的。
許淵緩緩地站起身，看著三人沉聲道，「走，去執行部。」
「幹啥？」
曹薇薇愣住，不明所以。
王虎也詫異，去那幹啥？
李浩若有所思，眼神里卻帶著一起不可置信。
「殺人」
看著邁步離去的身影，幾人發現，此刻的許淵一腳踏出，好似要進入另外一個空間一樣，身影朦朧，意志如幻。
李浩口舌乾澀，喃喃道，「上天梯……六十七層……最低……」
聲如炸雷，曹薇薇兩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