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道有缺
山崖擎天，夕陽如畫。
天地間，一老一少在夕陽下影子被拉的老長。
「為什麼不殺我？」
「我心情好」
「你不怕我殺你？偷襲」
「你太弱了……」
……
許淵低著頭，靜靜地跟在張道陵的屁股後面，步數一步不落。
腦海中回想著兩人的對話，讓他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這個老頭的目的是什麼？
自己如今成了案板上的肉，就如同禿鷲在貧民窟里抓青壯一樣。
不，更甚於此。
許淵也想過拚命，可在貧民窟長大的他從小就學會性價比。
所以……不值得。
逃？
讓他先跑三千米也不行啊……
許淵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無力過，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既然無力，那就順其自然吧！
「張大人，您渴了不？要不我們弄點水喝吧？」
「累了不？要不您帶我飛吧？」
「張大人……」
……
一路行來，張道陵將許淵的表現盡收眼底。
從開始的抵抗到認命，從桀驁不馴到阿諛奉承，這一切讓他很滿意。
有狠辣的心，也要有靈活變通的頭腦，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
張道陵忽然止步，抬頭望著天空喃喃道，「許淵，你認為我強么？」
許淵身子一怔，差點撞到對方身上，連忙後退幾步，誇讚道，「很強啊！天下無敵，宇宙第一」
張道陵嘴角一抽，這馬屁來的措不及防啊！
他搖搖頭沒好氣道，「你不用這樣，我不會害你的，說實話」
許淵滿臉認真，肯定道，「這就是實話啊！我以我父母的名義發誓……」
張道陵愕然，暗嘆一聲，警惕性真強啊！
隨即撇開這個話題，輕聲道，「你知道我們這是一個什麼世界么？」
許淵詫異，他不知道對方怎麼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這個話題問自己這個小白合適么？
神性覺醒也沒有灌輸這種知識給我啊？
許淵的神情落在張道陵的眼中，他神情一暗，難道是我想多了么？
那道血芒的主人並不是他？
是另有其人？
原來，張道陵是受到血芒的吸引，才跨空間而來的，他覺得這血芒有些熟悉，所以就來了。
可等他到了十里城，那裡只剩下一片廢墟，最後輾轉幾圈才尋到飛馳的天平小隊。
然後又意外的發現車裡的許淵，探查到對方的神性，才有了後面的試探。
可看到迷茫的許淵，張道陵嘆口氣，看來血芒主人另有其人了。
也對，那血芒那麼強，自己都不一定接得住，怎麼可能是這小子？
這小子應該是一個意外融神的後輩吧！
想到這，張道陵的心態也平穩了，看著許淵的目光也淡然開來。
「我們這個世界處於靈氣復甦，諸神覺醒，妖魔亂世的年代」
「妖有妖道，神有神道，而人天生有缺，道路已斷」
「所以人類修道得先補道，而神性就是補道的橋樑」
「不過，這個世界神性有缺，神靈各異，融合神性后的相同神屬會相互吸引，最終唯一，方得成道。」
許淵怔然，這知識腦海確實沒有。
於是下意識問，「那麼所有的神性都是不完整的么？怎麼分辨自己融合的神屬？還有後遺症是啥？」
剛問完，
許淵就反應過來，急忙表現出擔憂的樣子。
張道陵沒有懷疑，徐徐講解，「目前已知的神性都是殘缺的，後遺症就是融合哪種神性，相對的神性就會形成類似印記，印記有著相互感應，對應的神會主動找上門。」
「而神性所屬，就是神性空間里的縮影，是觀音像就是觀音屬，觀音屬裡面又劃分千手，送子，楊柳等觀音。」
「總之神屬就是諸神的縮影。」
許淵點點頭，看著張道陵嘴巴張了張，沒有說出口。
他想問，如果諸神縮影是自己的臉呢？
可他沒敢問。
異於常人，必是異端，這是真理。
張道陵以為許淵是壓力大，一時接受不了，才有話表達不出來的情況。
張道陵輕微一嘆，既然沒有找到血芒主人，自然不會再耽擱時間。
長劍一甩，迎風而長，一把拎著許淵踏其上，飛射而去。
……
三唐區，定國邦分校，
許淵站在校園裡，看著形形色色的帥哥靚女有些回不過神來。
許淵沒想到張道陵會將他丟到一座特殊大學后，就架劍飛走了。
什麼交代也沒有，也沒有警告自己別想著跑啥類的……
就那麼瀟洒的飛走了。
許淵不知道啥原因讓張道陵產生這麼大的變化，但是他能感覺得出來，對方不再特意關注他了。
這種感覺很好，好似懸在脖子上的套子卸下來一樣。
可隨之而來的是苦笑，這個世界有十六年連校門都沒進過的人直接上大學么？
……
然而，
站在校園中央，許淵那特立獨行的裝扮引起了同學們的注意，議論紛紛。
「那是誰啊？長的挺好看的，怎麼裹著麻布條啊？COS火舞也不像啊？」
「噓……那是劍神張大人帶來的，用飛劍送來的……」
「哇……張大人可是我的偶像，那這個是不是張大人的兒子啊……」
「不知道……或許是弟子呢！」
「弟子？我們飼神者拜師能學什麼？」
「我哪裡知道……張大人是馭神者，肯定能收弟子，我要拜張大人為師……」
同學的議論如芒刺背，在貧民窟長大，哪裡會有如此多人關注他？
頓時抬起腳步，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如今帶他回來的張道陵已經走了，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想著，許淵撒開腳丫子就往校門口跑。
同學們咋舌的看著本站著發獃的同學，突然化作一道殘影直衝校門，頓時露出好笑的神色。
他難道不知道，這個學校沒有批準是能進不給出的么？
門衛老董翹著二郎腿神情病懨懨的，腦海中正不停的給女學生換著巴黎世家。
突然他感覺一股神力升騰，瞬間將他腦海的圖像打上馬賽克。
這讓他頓時就怒了，順勢望去，就看到一道身影直衝而來。
「這麼囂張的么？逃學還闖正門？」
老董嘴裡冷哼一聲，蒲扇大的巴掌就覆蓋過去。
許淵先一愣，隨後神色一冷，區區一道神力源點也想阻止我？
速度不減，甚至再加了三分，隨之一拳轟了過去。
「卧……槽」
剛一接觸，老董大叫一聲，身子直接被轟出了門衛室，留下一個人形空洞。
許淵面無表情，『啪』的一腳踢開阻隔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只是他剛出門，就看到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士s600，車前站著兩道身影，正詫異的看著自己。
一道身影，有點熟悉——青衣，白髮，白須，仙氣飄飄。
另外一道，紅衣，長裙，嫵媚，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