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對頭觀山太保!
一頓小酒,一頓家常,陳玉樓表現出來了一個盜墓前輩該有的一切美德。
博學,多知,善良,飽經風霜,智慧,關切。
這讓胡八一這種野生的摸金校尉第一次生出來了一種找到組織的衝動。
「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吳老三聊聊。」
「好,那我先去睡會!」
胡八一拖著疲倦的身軀和緊繃的神經,很快呼呼進入了夢鄉。
另外一個屋子裡,吳三省已經清醒喝了兩碗老母雞湯,吃了一整隻的水煮老母雞,此刻正是精神頭正好。
陳玉樓踱步走了進來,盜墓前輩出場,那自然是氣勢不凡。
陳玉樓只是淡淡的一眼,就讓吳三省自己站了起身,絲毫不敢託大,更不敢擺譜,客客氣氣的道,「九門吳老狗之子吳三省,拜見卸嶺魁首。」
陳玉樓道,「我之前見過你爹吳一窮,他是個很樂天派的傢伙,在他的臉上總是浮現出笑容,你卻是滿臉愁色,怎麼和你爹一點都不像啊!」
吳三省尷尬的搓了搓手,「實不相瞞,我爹有三子,分別是吳一窮,吳二白,吳三省,我是最小的,我和我爹見的時日也不多,比起來我,我大哥更像我爹。」
此言一出,吳三省覺得有點怪。
我大哥更像我爹。
這,這好像不對付……
陳玉樓意識到了吳三省的尷尬緊張,笑了起來,「坐吧,我現在也不比你好到哪裡,都是落了毛的鳳凰,就別裝什麼大仙了。」
吳三省尷尬笑了笑,坐在了陳玉樓的下手。
這就是輩分,資格。
胡八一雖然也是四大行里的摸金校尉,但是終究是野生的,如果胡八一有張小辮的傳承,那勢必吳三省也要尊敬幾分。
陳玉樓屬於是從民國時期都笑道現在的,這樣的人,說不尊敬害怕那是假的。
活了快二百年,而且還越活越是年輕,看看陳玉樓那光滑的和雞蛋殼一樣的臉頰,比自己都年輕,這卸嶺魁首陳玉樓特么都是人精了。
吳三省道,「我剛剛聽陳掌柜夥計講,你們是被治安署追到了這個山裡?」
陳玉樓道,「是啊,山外邊包圍了很多的治安署執法隊的,有直升機和作戰裝甲車,如果我們硬闖,死傷慘重,還不一定能突圍出去。」
吳三省攤開手,「可要是留在這裡,補給耗光,也不是出路啊!」
陳玉樓搓著手道,「我常年住在湘西的苗山上,很少下山,這一次下山也是為了一些事情,可誰料到就被官家給通緝了,這種事情,我是頭次遇到,如果我按照我當年民國時期的做法,我就和他們火拚了。可現在他們的兵器比我們強太多了,火拚是不智的,哎,也是一籌莫展啊!」
吳三省看明白了。
陳玉樓常年不出窩,偶爾出窩一次還被通緝了,第一次被通緝沒經驗。
你是沒經驗。
可是我有經驗啊!
吳三省拍著心口道,「這點小事了,前輩交給我,保證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山了。」
陳玉樓看吳三省這麼自信的模樣,念道,「你可能沒有認識到我的意思,我是說,對面有高手。」
吳三省遲疑道,「高手?多高的手?」
陳玉樓道,「你應該聽說過發丘摸金搬山卸嶺四行吧!」
吳三省點頭,「聽說過,有道是,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你們是盜墓墨鏡最早的那一批人。」
陳玉樓點頭,
「是啊,最早的一批人,可你知道為何四大派到現在突然沒落了嗎?」
「這個!」吳三省搖頭,「我不知道。」
陳玉樓道,「是因為觀山太保。」
吳三省遲疑,「觀山太保?是何方神聖?」
陳玉樓嘆了一聲,「這個說來話長了,我長話短說吧。」
「明朝洪武年間,朱元璋統治時期,江湖上的大派一共有五個,出去摸金這四大行外,還有就是觀山太保。」
「觀山太保最早被叫做棺山太保,居住在江河下游的棺材峽,他們世世代代靠著進入棺材山做事謀生,後來明太祖朱元璋大興土木,需要風水高手,就徵兆了這觀山太保一族。」
「觀山太保得勢之後,就對四大派進行了打壓,在錦衣衛,三大營的打壓下,四大派系很快的宣告終結,而觀山太保也被卸磨殺驢,最後不得好報。」
「到如今,四大派和觀山太保的恩怨仍舊延續,足足五百年了!」
「觀山太保延續了之前攀附權利的傳統,他們的子嗣後代紛紛進入權力高層,把持各種考古協會的會長職位,大多數都成了教授,博士,歷史專家,而我們四大派被打壓的現在發丘印丟了,搬山道人去了國外,摸金校尉小貓三兩隻,卸嶺力士被困苗山出不來。」
「想不到出來一次,還被他們發現,還被包圍了。」
吳三省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
陳玉樓的困境不是說陳玉樓不知道跑,不會跑?
而是這筆太能跑了,這廝活了快二百歲,從清朝末年混到現在,真的是人精,什麼場面沒見過。
可對面的對手居然是和他鬥了快五百年的老對手,死對頭。
卸嶺魁首陳玉樓的套路,對面是知根知底,陳玉樓這能往哪兒跑?
吳三省道,「這到事難辦了,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我在治安署裡面是有一些熟人的,陳前輩能借給我一個電話嗎?我聯繫一下我的朋友。」
陳玉樓拿出來了一部手機,「電話有,不過我要給你提醒一下,電話已經被鎖定了,只要打電話,對面立刻就會對我們進行空投導彈,所以打電話遠一點。」
空投導彈?
吳三省拿著電話,只覺得這是拿著一個手雷,隨時都會自己爆炸的那種。
既然被鎖定,那就意味著內容會被監聽。
吳三省思忖了好一會,才拿起了電話,「我去試試,沒準能行!」
「好!」
吳三省拿著電話離開了。
陳玉樓坐在涼亭里,看著安靜的小山村,身側的夥計花瑪拐開口道,「掌柜的,我總覺得吳老三不靠譜。」
陳玉樓道,「你是說,他會出賣掉我們?」
花瑪拐點頭,「很有這個可能!依我看來,不如幹掉他們,把東西拿走……」
「夠了!」陳玉樓道,「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做人不可以貪婪,要適可而止,不是天下的財寶都是你的,都給了你,也能撐死你!這些財寶是九門的就都是九門的,我們過個眼癮就行了,讓兄弟們管住自己的手,誰要是敢伸手,按照規矩來辦吧!」
「是!」
花瑪拐不敢再多話。
二百多年的陳大當家的權威在常勝山已經無限超越座山雕了。
陳玉樓看著山外青山,此刻心裡只是惦記一個人,徐良。
陳玉樓此番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就是想尋找內丹,可內丹在徐良的手裡,如果不能儘快出去找到徐良,把內丹搞到手,家裡的怒晴雞撐不過去,一切怕都是不妙啊!
此時此刻,遠在數十裡外,一聲阿嚏噴出。
徐良揉了揉鼻子,幾分無聊,誰特么在詛咒我?
難道說是吳三省?
不會吧,吳三省我給了他那麼多的好處,他怎麼可能會詛咒我?
就在徐良遲疑的時候,系統警報聲響徹。
警報!危險,快趴下!
然而說是遲那時快!
背後地方傳來了一道槍聲。
槍聲響徹!
轟的一聲!
徐良下意識的一個閃避。
可是徐良終究是忘記了,七步之外,槍斃人快的道理。
徐良猛地被沖飛了出去,踉蹌一下,摔在地上,后腰火辣辣的疼痛。
徐良此刻這個氣啊,他姥姥的,誰在背後給了老子一槍!
徐良細細查看傷口,傷口只是貼著自己腰間,有些血口,但是總的來說還算好,沒有出現大問題。
對面這麼來一槍,是警告我嗎?
更快的一個陽光女孩的笑聲悠哉傳來,「這麼多天不見面,你的身手變差了啊!」
徐良的面前,一襲黑色作戰服,手持一把反器材狙擊槍的勁裝女執法隊長,打量著徐良,俯下身子,聲音幽幽,「這一槍是警告,如果再和上次一樣耍我,我就一槍要了你的命!」
徐良看著高冷美人打扮的雲明月,不但不怒,反而是笑了起來。
徐良這一笑,雲明月更怒了,一把手抓住了徐良的脖頸,「混蛋!你知道不知道,你把情報撕的那麼碎,老娘拼了一個晚上,眼都花了!」
徐良看著雲明月,雙臂發力,猛地一個鷂子翻身,直接一腳踹飛了那雲明月手裡的反器材狙擊槍,回手白光彌散,三棱軍刺抵在了雲明月天鵝一樣的脖頸上。
雲明月怒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告訴你,我是提前發現了你,來這裡救你的!現在山下面都是治安署執法隊的!還有高人指點,你們這些盜了和珅墓的傢伙,一個也別想逃出去!你現在只有跟著我,才能離開!」
徐良看著雲明月,「你想要什麼?」
雲明月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想要的多了去了,一時半會給你說不清楚,你現在換上衣服,跟我走,等會他們就會大規模搜山!」
說著話,雲明月把背後的背包給丟了過去,一套聯邦治安署執法隊的制服,還帶著一把手槍。
徐良沒廢話,把破爛的衣服丟到了一邊,自身上下就一個刀鞘和一個木牌。
刀鞘里藏著徐良的寶貝。
木牌是畫中樓,是和珅還有和珅墓里的大批寶貝。
換上聯邦治安署的衣服后,徐良整個人也顯得精神抖擻,再帶上帽子,雲明月滿意的點頭,「不錯么,這個模樣,你應該去當治安隊,怎麼就混成了盜墓賊?哎,蒼天弄人啊!」
徐良瞪了一眼雲明月,雲明月一副理虧模樣,「得了,說不得,我說不得你好不好?你真是個大爺!老娘費勁了心機找到你,把你救了,你居然還不讓老娘罵你幾句,你這樣的人就該等著巡山隊喂你吃花生米,最好還是那種加特林的花生米,一口氣把你打成篩子!」
徐良再也忍不住了,一腳踹在了她屁股上。
雲明月踉蹌幾步,氣呼呼道,「夠了,別踹了!你的傷怎麼樣?」
徐良道,「山下邊是怎麼回事?」
徐良這麼一問,雲明月氣的不行,「別提了,這事兒我本來是不參合的,可是上峰突然說來了個高手,在抓捕一個很厲害的盜墓團,我就沒辦法,就被抓過來頂事兒了!」
「可是我沒想過,這個很厲害的盜墓團居然有你,該不會就是你們這個盜墓團吧!」
徐良現在只剩下了一句話,只能道,「不是!」
雲明月遲疑道,「不是?不是為何我能遇到你?你別給我說,你是來這裡旅遊的,你是盜墓賊,你我都很清楚。」
徐良不再說話了,這女人的敏感度太高了,多說一句話都會很累。
雲明月看徐良不說話,只能自己接著自己的話頭往下聊,「這個事情啊,怎麼說呢,是上峰一個叫孫教授的人提出的,孫教授這人很厲害,當前是中土聯邦治安署首席文物考古協會顧問,屬於是古董領域特別精鑽的高手,而且還會看風水,能預知吉凶禍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神仙。」
「神仙孫教授就指出來,這片地方是個大墓,傳自和珅,有靈器神器,但是可惜已經被盜墓賊捷足先登了,所以本來想來這裡考古的陳教授索性不來考古了,直接找了治安署,打算來一波正義的懲戒,消滅盜墓賊,奪回被盜走的神器和靈器!」
雲明月說到這裡,別說徐良想罵人,就連木牌里的清朝老僵和珅和大人都氣的罵娘了。
「什麼他嗎的正義的懲戒?」
「這些都是老子的東西!」
「一個搶了老子!」
「一個去搶搶了老子的劫匪!」
「一波黑吃黑,說什麼正義邪惡!」
「你們虛偽不虛偽啊!」
畫中樓里,徐良聲音,「你說我搶了你?」
和珅急忙道,「不,不是,我是說,這些寶物都是無主之物,誰先拿到就是誰的,這些聯邦執法隊的人不要碧臉……」
徐良不再說話,因為不遠處就是執法隊大批人員地方,徐良把帽檐拉低,緊跟著雲明月,混入了聯邦執法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