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人滅口

初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兩道身影便在小區里開始晨跑，只是一個精神飽滿，另一個則滿眼血絲。

韓曉旭又沒睡好，他還是感覺很不真實，前段時間還在村裡過著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生活，一轉眼便來了市裡住上了高樓。

跑著跑著，思緒飄飛的韓曉旭便感覺身邊沒有了張諒的身影，扭頭看去卻見他正和兩個不知道多會出現的人聊天，索性也停下腳步朝著三人走去。

「媽的你小子吃激素了？」刁傑一臉的不敢置信，要知道這小子放假前還只到自己的肩膀，兩個月不見比自己都高了，他嬉笑著錘了一下渾身是汗的張諒問道：「差點沒認出你來！」

「就是，我擦，小諒你這是去了趟韓國吧？整這麼帥？」刁傑身旁的常越也是一臉納悶：「這以後帶你去輪滑場吊妹子不是一弔一個準？」

那個時代撩妹都是在輪滑場撩的，拉著姑娘溜上幾圈啥事也搞定了。

「哪有，就是每天喝奶，鍛煉！」張諒解釋了一句，看兩人無精打采便不解的問道：「話說，你倆幹啥去了？一臉無精打采？」

常越一臉便秘的說道：「跟這煞筆包宿去了！」

「網吧？」

「啊，不是網吧去幣廳包宿去啊！」

「咱這片有網吧了？」張諒不解的問道，他真不記得這片哪有網吧，他是初中才接觸網吧的，小學一直是在幣廳和黑機房玩的。

「哪有，去市裡面了！」

「你們可真行。」張諒看到韓曉旭走了過來，連忙摟住肩膀介紹道：「常哥，這是我哥哥，韓曉旭。下學期轉到你們學校上學，幫忙罩著點，別讓人欺負了。」

然後跟韓曉旭介紹道：「這是常哥，常越，以後你們一個學校的。這是咱鄰居，傑哥，刁傑。」

韓曉旭知道什麼意思，畢竟也是跟著別人外面玩過一段時間的，見兩人都比自己大，就開口叫道：「常哥，傑哥！」

「嗯。小諒哥哥是吧？」常越從煙盒中拍出一根煙遞給刁傑：「以後這片遇到事提我就行，或者去初四三班找我。」

張桓明給韓家姐弟找的學校就是常越他們學校，小學和初中一塊辦學，小學五年，初中則是四年。

「好的，哥！」

「行了，哥，你倆快回去睡吧！」張諒聞到煙味感覺心在痒痒，趕忙支開了兩人。

「行，那我們先回去了，小諒！」刁傑打了個招呼便和常越離開了。

張諒二人也沒有繼續跑步，而是邊走邊聊起來。

「十九中小學和初中一塊辦學，所以比較混亂，到時候開學了我給你錢，你買包煙給常越帶過去。」張諒告誡道：「以後你和你姐學校出了事告我就行，別去找他！拉上他那條線，是防止學校里有人沒事找事。千萬和他保持距離，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諒可知道後世常越在這片的人里玩崩了，這片沒人搭理他就去了市裡，跟著個大哥逼迫姑娘們賣淫，結果被逮進去了。

「嗯，知道了。」

「行了，回家吧！」

兩人也跑了一個來小時了，回到家便問道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吆，佳佳做的飯啊？」張諒聞道一股「散」味，就知道肯定不是母親做的。

啪！張諒被母親在脖子上直接來了一巴掌。

「叫姐！」張麗慍怒著教育道：「年級不大，就不學好，誰教你的這些口花花？」

「嘶……」張諒呲牙咧嘴的應道：「叫姐！叫姐！以後不敢了！」

韓曉佳在廚房裡探出頭看著外面的情形，

捂著嘴偷笑。

眾人吃過早飯，韓曉旭便起身洗碗去了，看著懂事的兩個孩子，在看看窩在沙發上正打著哈欠的兒子，一陣無名邪火竄了起來：「滾去洗碗去，曉旭你出來，洗漱一下去學校了。」

張諒看著母親一愣，滿臉問號的指了指自己，見母親又要張口開罵，趕忙起身去接替了韓曉旭洗碗的工作。

自己不會真的是爐灰坡里撿來的吧？

父親去上班了，母親帶著姐弟兩去辦理入學，家裡只有張諒陪著韓曉晴在變小的客廳里，看著湯姆與傑瑞。

雖然這個動畫片即便以張諒這個「年齡」看來也很有意思，可終究提不起來什麼興緻，索性回到以前的卧室里繼續寫書去了，賺錢才是第一要素。

張諒準備這幾天去一趟市裡的網吧，查一下有沒有出版社的地址電話和稿費的價格，還有就是他不清楚現在起點是否已經建立，印象中似乎還沒有，現在發書應該都是是在幾個論壇裡面的。

經過這兩個多月的努力，其實也沒有寫了多少，主要韓曉旭過來后，兩人基本不是在鬥牛就是在前往鬥牛的路上，籃球技術倒是提高了不少，相應的其他事情便沒時間去做了。

話說，自己真的需要一台電腦了，手寫真的太費勁了，而且沒電腦查個什麼東西也不方便，可現在的電腦實在太貴了，家裡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畢竟有四個孩子要養。

張麗帶著兩個孩子回來時已經是中午了，索性沒有遇到什麼意外，韓曉佳後天就會開學，韓曉旭則還要等個一星期左右，比張諒開學的日子還要晚上兩天。

下午本來不想出門的張諒，被母親要求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玩玩，小的則留在家裡繼續看電視。

出門時，母親再次強調別和刁傑他們玩，殊不知早晨的時候韓曉旭已經和刁傑見過面了。

炎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張諒依舊是叔叔的二股勁背心出門，這天氣穿長袖襯衣出門的話那就是傻子了。

張諒帶著兩人來到樓下時卻有點彷徨了，不知道該去哪裡「玩耍」，索性便在小區里轉悠了起來。

說是小區，其實就是由6棟樓組建的社區而已，沒有圍牆沒有大門，更別說什麼綠化了，直到05年左右，附近的建築全部建設完成後，才把他們這六棟樓規劃在了四季嘉園一期裡面，也才真正的算是一個小區。

這六棟樓算是職工福利房，所以大部分住的都是和張諒一樣的職工子弟，當時是以360每平米買的，一套下來大概不到三萬，父母為了買房還借了不少，似乎現在還沒還完呢，生活拮据看來是必須的了。

不過印象中大概就是五年級左右的時候，父親被升職外派了，第二年母親也完成了工作調動，張諒家才算在市裡正真站穩了腳跟。

此時的張諒有點無語，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帶兩人去哪裡玩耍，逛了一圈倒是有不少小孩在彈彈珠和扇洋牌，可他也不認識啊，或者「以前」認識「現在」不熟，最主要的還是你讓一個30多歲的人，去和一堆滿臉是灰的小屁孩，圍在土堆里彈彈珠？

他抹不開面子啊。

韓曉旭倒是躍躍欲試，韓曉佳畢竟大了點，還是個女孩，對這種活動本身沒什麼興趣。

沒辦法，張諒只能去小賣鋪一角錢買了五個彈珠，把韓曉旭介紹給了一個自己還能叫上名字來的同級生，讓他們玩去了，自己則和韓曉佳坐在陰涼的地方吃著冰棍。

「怎麼樣，還習慣么？」張諒望著女孩恬靜的面容問道。

「還好。就是看哪裡都非常陌生，陌生的事物，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總感覺和自己格格不入。」韓曉佳舔了一口冰棍，嘴角輕輕勾起：「但卻很滿足，從未有過滿足。」

「會好的，等你開學認識了幾個新的朋友，慢慢便會融入進來的。」

「可我總感覺你都沒有融入。」韓曉佳話風一變說起了張諒。

「哦？怎麼說？」張諒愣了一下，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韓曉佳的俏臉問道。

「嗯……怎麼說呢。」韓曉佳眼神也不逃避，相互對視著開口說道：「總感覺你太過成熟了！」

「就這？」張諒見女孩止住了話語，笑著問道。

「超越年齡的成熟，還不夠么？你總顯得和同齡人格格不入。雖然你在儘力偽裝，可畢竟是裝出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的出來。」韓曉佳繼續說著：「至少現在就是這樣，你看現在的小旭，他雖然和那群孩子顯得格格不入，可他在儘力的再嘗試融入他們。」

「而你，卻似乎有種避之不及的感覺。」

「有么？你說說我怎麼偽裝了？」張諒無奈的笑笑。

「能看的出來，雖然你不拒絕和同齡人的相處，但絕對不會主動接觸。在奶奶家時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寧願一個人發獃，也不願意融入。」

「而且你沒發現，你從來不會參與我們的話題或者遊戲，即便一塊聊天也都是帶著一股說教的姿態么？」

「而和大人相處時，你才會表現出孩子的一面，但我能感覺的出那都是你偽裝出來的。」

「很明顯么？」張諒一臉便秘的問道。

「我覺得有點明顯。」韓曉佳認真的點了點頭，卻陡然面色一變：「你幹什麼？」

「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