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月的苦惱
自從陳世賢喜提了小吃貨一枚后,每天被王妙雅惦記著他說的新秘方。
幾日時間過去,倆人一來二去就越來越親密。別誤會,陳世賢更喜歡的肯定還是多寶行管事那種類型的女子,對王妙雅更多的是兄妹之間的喜歡。
至於王妙雅,估計更多的是喜歡陳世賢不時對美食的奇思妙想。
嗯自從當日陳世賢給王妙雅烤過孜然雞腿后,就被王妙雅每天纏著來這裡烤雞腿、烤魚,烤牛肉,烤兔子……甚至還烤起了烤地瓜。
…
郡主生日前一天。
「你考上了清華,他考上了北大,我烤上了地瓜,烤地瓜烤地瓜熱乎香甜的烤地瓜,一塊錢能買仨。喏烤好了吃吧。」陳世賢哼哼著上輩子的段子把地瓜遞給王妙雅。
當王妙雅想給烤好的地瓜撒孜然時陳世賢頭疼的扒開王妙雅的手說道:「地瓜不能撒它,撒了就掩蓋地瓜本身的香甜了。」
正說著話的功夫,陳世賢耳朵動了動,望向身後的樹林,窸窣的聲音從樹林里傳出來。
不一會兒只見鄭浩和一名男子走了出來,鄭浩望向陳世賢后鬆了口氣。
「你們倆最近總膩在一起幹什麼?」鄭浩警惕的看著陳世賢。
陳世賢無辜的看著他:「這你就要問問你師妹了。」
王妙雅雙手護著地瓜,瞪著她那卡姿蘭天然大眼睛說道:「你要是欺負我大哥,等回京城我就跟老師說你去喝花酒的事,出門前老師可是叮囑過我,師哥你要是在外面敗壞師門名聲看老師怎麼收拾你。」
鄭浩雙手舉高苦笑道:「好師妹我只是開個玩笑。」一邊說一邊給陳世賢打眼色求助。
「好了好了,雖然你師兄不對,但別和你師兄太過於計較了。」陳世賢笑道。
王妙雅聽聞后白了鄭浩一眼,開始專註的解決手裡的地瓜。
這到底是誰的師妹啊,陳世賢這挨千刀的。鄭浩笑著與身邊男子說道:「這便是我這幾日給你提過的陳世賢。」
陳世賢望向這位男子,第一印象就是漂亮,一雙桃花眼襯著白暫的皮膚,陰柔的氣質使其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嗯有喉結,陳世賢打量了一下此人脖子。
「在下慶三月,前幾日聽聞鄭兄提起過陳兄的卡農,甚至仰慕,便有了今日的冒然叨擾,還望陳兄海涵。」慶三月沖陳世賢拱手說道。
陳世賢擺了擺手:「不妨,既然慶兄與鄭兄來了,有什麼事不如我們坐下來邊吃邊聊。」
隨即拍了拍地上的鵝卵石,鄭浩一屁股坐下來后咧嘴一笑,討好般的看著自己師妹,看自己師妹警惕的瞪著自己,向著烤地瓜伸出一半的手訕訕的縮了回來。
慶三月看了看略微潮濕的鵝卵石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坐在了離小溪較遠的陳世賢一旁。
陳世賢拿起篝火旁的一串烤魚遞給慶三月:「剛烤好的,髒東西掏乾淨了,慶兄嘗嘗陳某手藝如何。」
慶三月打小就討厭吃魚,但出於禮儀又不好拒絕陳世賢,伸手接過烤魚后勉強的咬了一口,剛準備放下烤魚的手僵在了空中,從未嘗過的味道在舌尖炸裂。
一口、兩口、三口……慶三月不大會兒就把一串烤魚吃的乾乾淨淨,甚至魚刺還嗦了嗦。
王妙雅見狀在一旁直翻白眼,心想土包子沒見過世面不懂得大哥的厲害。
陳世賢笑道:「慶兄慢些,這裡還有,不急。」
鄭浩清楚慶三月平日對吃食的執念比起師妹差的很遠,
往日里也錦衣玉食,見他這般模樣,便也好奇的想嘗嘗,可每次一伸手就被一道帶有殺意的目光阻攔下來。陳世賢看過來后笑著搖搖頭也給鄭浩拿了一串烤魚。
只見王妙雅撅著嘴,陳世賢揉著王妙雅柔順的青絲道:「下次有機會研製個新秘方第一個給你吃。」王妙雅聽完這才笑眯眯的連連點頭。
「老鄭,慶兄,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么?」看著這倆人吃的差不多后陳世賢問道。
鄭浩看向慶三月,慶三月意猶未盡的舔著舌尖在嘴邊轉了一圈后說道:「不瞞陳兄,仰慕陳兄音律了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一朋友有一個非常苦惱的事兒,除我之外也沒有合適的人商量。鄭兄與我相識多年,此事我與鄭兄講后,鄭兄便帶我來相見於你。」
「不知是何事,慶兄不妨講講,我們幾個商量一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啊哈哈你說說看,不過我們不一定會有太好的主意。」好險陳世賢嘆口氣下次要萬分注意,自己重生的事絕不能暴漏出來。
「我的那個朋友馬上就要成年了,而成年後便被父母安排著聯姻,而我朋友如今在想應該用何種方式才能拒絕掉這段婚姻。但我這人腦袋又不太靈光,所以才找鄭兄來商議一番。」慶三月黯然的念叨著。
鄭浩苦笑的看向陳世賢道:「我對此事也沒什麼太好的主意,並且在風起城也沒有其他的朋友,思來想去也只有找你來商量著看看。」
成年,聯姻,這個時間點,慶三月嘴上說的朋友大概率應該是郡主了。看慶三月如此上心的樣子,恐怕他們之間所謂的朋友還要加個引號。陳世賢斟酌片刻后皺眉說道:「這事兒其實說難辦也難辦,說好辦也好辦。不知慶兄你的朋友可否在意名節?」
慶三月略微不喜的說道:「我朋友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豈能不愛惜名聲。」
鄭浩見狀連忙說道:「三月稍安勿躁,先聽聽世賢的想法。畢竟我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了,興許世賢說的辦法能用呢。」
陳世賢露出少許思索的表情后道:「如若三月你的朋友已有意中人,不妨在提親當日,當著眾多來客的面,先一步提出來此事,表達對意中人的喜歡。
而這樣雖然提親的一方臉上不好看,但你朋友既然事先定下來這事,提親方也不會做出在那麼多人面前翻臉的事。」
「其次,這件事哪怕躲過去了,你朋友的意中人也會首當其衝的迎接來自提親方的壓力。如若對方只是一方富賈便罷,就怕對方是權勢滔天的豪門。
而三月你的朋友父母也是打定主意讓你朋友去聯姻,此事一出務必會打亂兩家的計劃以及感情。所以你朋友的意中人如果沒有別的後手,怕是凶多吉少。」陳世賢意味深長的看著慶三月說道。
慶三月沉思片刻后嘆口氣道:「看來只有這一種辦法了。」
鄭浩見慶三月情緒低落,想著活躍活躍氣氛「先不說這些,此刻又有美景美味,不如世賢演奏一曲助助興,豈不痛快。」
陳世賢點頭笑道:「既然老鄭這麼說,那我就先丑了。」
…
…
沉默了片刻,陳世賢心裡咯噔一下,望著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咳咳,鄭兄借我一把梵婀玲。」
鄭浩疑惑道:「前幾日我送你的那把琴呢?」
陳世賢訕笑著說道:「咳,賣…賣了。」
鄭浩聽完,表情逐漸獃滯,不一會兒,又開始憤怒起來。
陳世賢看著鄭浩的表情心想道,好傢夥這表情轉換下屆奧斯卡沒你我不看。
「你丫的知道那把琴的價值嗎你就賣了?」鄭浩氣的站起來邊撲向陳世賢邊吼道:「你怎麼能賣了,那是王師親自打造的琴,有價無市的你知道嗎!」
「老鄭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陳世賢邊躲閃邊說道。
「老鄭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家什麼樣,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我要再湊不出錢來,怕是在也寫不出像卡農這樣的曲子了。」
鄭浩聽完後身體一僵,沉默片刻后略帶歉意的看向陳世賢說道:「確實是我思慮不周了,陳兄勿怪。」
不過日後陳兄手頭若不寬裕,可來京都悅靈府找我,想必老師也是會歡迎至極。畢竟在京都我們樂團還是有些許地位,想來混口飯吃是沒問題的。」
陳世賢看了看鄭浩片刻,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好,如果有一天我在風起城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
經過這麼一鬧,眾人也沒了聽曲的意思,臨近傍晚,把火滅了后便一起回到風起城。
慶三月情緒低落的一個人先走了。鄭浩看向陳世賢道:「明日便是郡主的生日了,想來世賢也猜到了一些,我也就不多說了,明日見。」
兩人相視一笑后鄭浩與王妙雅慢步走回晉王府。
王妙雅三步一回首的瞪著大眼睛不舍的看著陳世賢。
只見兩人消失在了拐角處,陳世賢才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幸虧鄭浩是個音律迷,不然還真不好糊弄他。」
陳世賢扭頭準備回家,只見一張陰冷的大臉貼著陳世賢的鼻子,陳世賢驚的蹬蹬退了兩步。看清來人後逐漸尷尬起來:「你,你咋又回來了。」
王妙雅在一旁捂著嘴眯著眼笑道:「師兄想起你沒有樂器,特意回來準備把他親自用的樂器借給你。就不小心撞見了大哥的隻言片語。不過,我什麼都沒聽到。」
陳世賢眼角抽搐的看著這兩個師兄妹,連連擺手說著不必,鄭浩冷著臉扔過來一把梵婀玲說道:「這是我平日專用的琴,明日表演結束后你要還我。」
說完后一陣風吹過,兩人便不見了。
哼,這個陳世賢就是個陰險小人,虧我把他當兄弟,不對,他是怎麼知道我知道他家什麼情況的。那天尾隨他跟去他家難道被發現了?鄭浩頭也不回恨恨的心想道。
哈哈好尷尬啊,不過中品風者確實來無影去無蹤,現在我也算狗大戶了,以後要是有機會也聘個風者當保鏢,陳世賢幻想著。
嘖,異世界真危險。
不過這對兄妹倒是不錯,陳世賢站了片刻,微微一笑迎著夕陽漫步而行。